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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皖南默了半晌,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面上没什么,心里却如炸出橙汁,酸软的汁水淹没了他腔喉。
他想,任何男人都没过这种体验,瞿嘉,她像森林里,最忠诚原始的雌性小动物,一生只认一主,这个主就是他陈皖南。没有自己,她就无法做个真正的女人。
他是唯一一个,与她热烈接过吻,进入过她身体的男人。
看样子,六年来,这事实毫无变化。
“你故意的。”瞿嘉这么冷冷地讲了一句。
夜风微冷,穿着单件羊绒衫的陈皖南,心头血沸腾着,根本听不见她的责怨。
就她这样,外表完美无瑕,内里却是个久攻不下的性.冷淡,也就他,可以勉为其难下,如果,她认错态度良好,复合……
“不是不可以。”陈皖南口随心动,这么撂下了一句。
听的瞿嘉莫名其妙,待想追问,男人已快速往楼上跨步。留给瞿嘉的背影,特一本正经,特若无其事。
“什么可以?”瞿嘉忍不住问。
“我说……赶快上来!”
“……”
.
五楼的办公室,大门敞开。
里面四张办公桌。书,作业,试卷,茶杯,粉笔等,摆在桌面上,满满当当。
王子娴坠亡还是三年前的事情,当时虽有忌讳,但随着时间流逝,这间死亡办公室,再次充满了人气。
“我和瞿嘉来,其他人辅助。”
瞿嘉正在打量办公室里唯一朝南的小窗户,听到陈皖南这句照顾自己的话,顿时,唇角上扬,内心长松一口气。
“陈队,你自己上吗?”杨组长很是怀疑的口吻。
毕竟,周文彬才一米八三,与陈皖南身高实在冲突。
“只为了证明,在停电的两分四十八秒内,周文彬能够从六楼狂奔下来,杀一个人。我控制好速度,与力度。差不多。”陈皖南一边调整耳机,一边拽起地上的一条安全绳,用手崩了崩,确定可以承载瞿嘉体重,不由分说把瞿嘉唤来,在旁边拆卸铝合金窗户套的刺耳声响下,五公分宽的绑带便牢牢的扣上了她的蜂腰。
“松点儿。”瞿嘉皱眉,明显感觉到疼。于是,腹吸气。
陈皖南闻声抬头,半跪地姿势,恰好看见被她白色羊绒衫,束的高高的胸脯下边缘,委实丰厚的,水滴状。
他手一颤,没了轻重。
“啊”瞿嘉锐痛,手抵着腰间绑带,往外推。胸脯起伏的,越发勾人。
“对不起……”陈皖南马失前蹄,这点小事儿办不好,当着下属们惊异的目光,俊脸窘的像两朵火烧云。
秉持着里子能坏,面子不能毁的原则,陈皖南以最快速的状态,完成对她的捆绑,试拎。最后,一推着瞿嘉到当年王子娴坠落的窗口。
窗边,两个刑警,小心撤下银灰色的防盗窗。并推合半扇玻璃。
于是,瞿嘉站在窗口边时,视线所及,便是当年王子娴生命里的最后一个镜头。
对面,是初中部五楼。
三年前的一个冬夜,圣诞节临近,韩熙正与两个班干部挑灯,准备黑板报。她们画着雪花,便飘飘洒洒,画下麋鹿时,便有双灵活力的眼睛……此时,初三五班的教室里亮着灯,对着办公室的那扇窗户前,坐着的不是当年在休息的韩熙,而是拿着一部ip5的赵晓然。
“画面怎么样?”陈皖南通过蓝牙耳机,问赵晓然。
“清晰的很!ip5是韩熙第一部智能手机,她妈送的。这女人和陈三平离婚时,虽然抢走女儿,还跟她姓,但其实很不负责任,常年在外不归。韩熙跟奶奶长大的,和陈三平更亲一些。”赵晓然扒拉扒拉的说着,一边摇摇手机,冲站在窗口的瞿嘉加油鼓劲。
这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干的活,站在曾经死者呆过的地方,重演一遍对方坠亡的心路历程。
“嘉姐,你要怕,让晓然上。”这关怀的声音,来自另一头,守在学校配电房的赵乐天。
王子娴坠亡时的巧妙之处,便是当晚,南平一中突然断电两分四十八秒。事后核实是由跳闸引起。但这三分钟不到的黑暗,夺走了王子娴的命,灯火再来时,她已经摔在地上,死状骇人。
“我很好。请各位放心。”瞿嘉的状态听着是不错。就是有点冷。
“我上去了。”陈皖南叮嘱似的放下这句,决定速战速决。他眼神一秒由坚韧内敛的刑警队长,变成居心叵测即将要致她与死地的“枕边人”。
瞿嘉点点头。目送他高挑健硕的身影转身离去。
根据当时案卷记载,王子娴死时,学生正在上课,办公室只有她一人。而她丈夫周文彬则是高二一班的班主任。
一班在六楼,紧挨着楼道。
当时,班里正在考试。他拿着后排一个学生,被画满动漫人物的空白试卷,站在走廊上,翻出手机拍摄要给对方家长告状。他当时的不在场证明,便是这名学生做的。
因为王子娴在断电的三分钟里坠亡,周文斌正在拍摄试卷,学生看到后门护栏上,放着被夜风吹动的白色卷面,还有小半边白色的手机亮光……
“这个证明完全天衣无缝,看到试卷和手机光,大部分人都会认为周文彬就在旁边。如果不是追查卢思琪的社会关系,发现韩熙不对劲,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三年前的这场意外事故。”赵晓然在耳机里这么说道。
“要开始了吗,陈队?”赵乐天手按在电闸上,紧张等待着。
“瞿嘉?”陈皖南第一时间喊了下瞿嘉,眉头深蹙。
“在。断电吧,我不怕。”马上灯光一暗,就跟三年前那晚上一模一样,瞿嘉十分淡定。
她手指在冰冷的窗口上摩擦着,闭眼,感受王子娴死前最后的动作,手掌越出窗外,寒风扫过,从掌心瞬时凉到背脊。
“开始!”陈皖南一声令下。
赵乐天抬手,啪的声。
瞬间,匚型建筑,黑如洞。
白纸在飞动,手机亮光惨白,坐在六楼一班扮演那名学生证人的刑警,看不到陈皖南飞身下去的半点影子。
而五楼办公室的瞿嘉,却在黑压压的死亡氛围中,听到砰的一声,沉闷阴狠是陈皖南从楼梯上,大快步跳下的动静。接着背后似有一阵风,瞿嘉心口狠狠一提,双手撑窗台,一双有力的手掌扣住她两脚腕,几乎来不及半点挣扎,她惊喊死死堵在喉里,人往下栽了去……
“停!”赵晓然惊叫。
“陈队你太快了!”
“要重来!”
“……”陈皖南提着瞿嘉小腿的手,猛然一松,她挂在窗口的半个身子顺势掉落,瞿嘉以为自己死定了,左肩却轻微的一疼,他一手握她肩膀,一手环她腰。
陈皖南喘着急促的呼吸,半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