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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安排的普通会面,只要有女孩在,他都不去。
以为又是借口,陈奶奶在电话里痛心疾首。
“还是瞿嘉。”直到说出这个名字。
才不可思议的信了。
此时,俊朗挺拔的陈皖南,沾着一身雨雾,牵着瞿嘉的手进了门,家里瞬间鸦雀无声,只一双双笑眼,热络的望着瞿嘉。
“爷爷奶奶新年好。”瞿嘉感觉自己脸上发烫,随着陈皖南来到乌木的方桌前,见到两位老人。
来前,她就知道陈皖南的祖母不是得过且过的普通老太太,出身书香世家,大学教授的职务上退下来的,这还是三十年前的事情,眼下,陡地一看,更是一身的气度不凡,豁然觉得这气度和陈皖南如出一辙,果然是他奶奶无疑了。
“您又编这个,不怕伤眼睛。”半晌的寂静里,陈皖南看向自己祖母,大半年没回家,这老太太脾气似乎更固执了,瞿嘉喊她半天,那边爷爷都望着瞿嘉点头好几回了,她这边还没半点吱声。
那是一只冰裂纹的茶杯,圆圆浅浅的一只,外围杯壁正被纤细的竹篾穿上了一条裙子,防烫,又雅致。
“伤眼不比伤心,趁能动就多动。”陈奶奶扶了扶老花镜,从这句话里就说出了水平,话外音直奔瞿嘉。
不是不尴尬,只是更多的被心疼占据。
这几年,不知道陈皖南怎样折磨的自己,才让他至亲的人,对她如此介怀。
“奶奶,谁惹您伤心了?”陈皖南会打岔的很,牵着瞿嘉到老人身边,“半年多没回来,是我的错,局里太忙了,过年都差点被派去俄罗斯。”
“这么忙?”这话惊到他奶奶,忙说,“你多注意身体,别仗着年轻。”
“恩。”陈皖南唇角勾着笑,“瞿嘉看着我呢,您放心。”言语助攻的同时,握着瞿嘉的手一同放在老太太手上,拿走了她手里的篾和杯子,再彻底离开,就只把瞿嘉的手留在那儿。
这下老太太无论如何不能失了礼,瞿嘉趁机喊了声奶奶,又语气诚挚,“抱歉,现在才来看您。”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放存稿箱了,哈哈,一章存稿骄傲上天的作者,也是很少见了。
☆、相思树08
大喜事一桩。
心宽似海的陈爷爷落在红纸上的笔不禁一抖,高兴到废了一张纸。
鹿跃眨着一双大眼,看看爷爷这边,又看看奶奶这边,发现不对,奶奶到现在没说话呀。
其实,老太太哪里还有脾气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加上自家孙子又这么向着瞿嘉,左不过是盼着他找到想幸福,静默了一会儿,干干脆脆应了声,“来了就高兴。”
总算松了一口气的瞿嘉,面上保持微笑,与陈皖南对视了一眼,他竟然朝她眨了下眼睛,忘形的可以了。
接下来的人,比较轻松了,瞿嘉一一喊过。
分别是陈皖南的两位伯父,伯母,还有姑妈。
他父亲听说年初六才回来。
陈皖南对此不做任何评价。父母婚姻不睦,他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所以,陈皖南和两位老人尤其亲。而对于父亲这个词,极其疏远。
这个家里还有一个特别现象。
鹿跃。
她和陈家其他亲戚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是陈皖南母亲再婚后的女儿,当年被陈皖南带回来的时候,听说小姑娘孤僻的很,和谁都不交流,陈皖南没有办法,只好一边上学,一边把妹妹带在身边。
现在鹿跃大了,显然懂得在这个家自处。
她跟在奶奶身旁,亦步亦趋的在大锅里找肉吃,被老太太笑刮了下鼻子,但绝对不允许其他人说鹿跃半点不好,所以,陈家没人敢得罪鹿跃,像个小祖宗似的供着。
瞿嘉看的出来,这是奶奶尤其疼爱陈皖南这个长孙的结果。
“我们这边过年规矩比较多。你要习惯。其实很有意思。”把鹿跃抛下,陈皖南带着瞿嘉出来,把后备箱的礼品拎下来。
此时,距离年夜饭开席还有段时间。
“我已经习惯了。”瞿嘉失笑的在草坡上踩了踩,一脚一个微陷入,像棉花糖,出门前她本来穿的雪地靴,被陈皖南制止了,小源川水汽朦胧,草皮茂盛,多少双雪地靴都不够沾。
“我们这儿比较排外,四大姓,陈陆霍孟,占了百分之九十的人口。”
也就是说迎面走来一个人,不是陈就是陆霍孟喽。
“你家亲戚多吗?”瞿嘉还对刚才屋里站着的陈家人,表示震撼,两个伯父一个姑妈,这么多人,他竟然还说晚上人才海了去,不会亲的,隔的,年夜饭都聚在一块儿吧。
“想什么呢,又不是结婚,八百十桌。”
“……”这话又吓着她了,八百十桌。
陈皖南笑的不行,打开门,靠在车上,不想回屋了,“有必要跟你普及下陈氏家族的关系,一般年夜饭,聚在一起的是同一个太爷爷关系的,我爷爷只有两个兄弟,所以,人不算多吧。”
这还不多?
瞿嘉惊叹,“我只有一个爷爷,一个叔叔,一个姑姑,堂表姊妹们全部坐齐,也不过二十人。”
陈皖南轻问着,“你不回去过年没关系吗。”
“和爷爷他们电话拜过年就可以了。”她轻描淡写的略过。
而千里之外的宁城瞿家,此时的确因为她的未归,正经历着死寂般的恐怖新年气氛。从瞿逸斐一条条追问过来的信息便知一二。
她不打算告诉陈皖南这些。
因为自父亲和瞿定北始终搜寻未果后,她自认,不再欠家里什么。爷爷也好,叔叔也好,姑妈也好,都不是至亲的人。他们也不在意她。
你会后悔的,瞿嘉。
这是瞿逸斐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
暗示意味浓厚。
瞿嘉看了只是轻扯嘴角笑。
身为大伯父的养子,他对自己的确关怀备至,可又能怎样,她终究不会为了其他人的意愿,而和瞿逸斐扯上任何被强迫的关系。
……
“先生,我们要歇业了,今天除夕。”冰城路上,某家咖啡店内,缓缓缠绕的钢琴声戛然而止,傍晚四点钟,在除夕这一天来言,的确很晚了。
服务生们盼望着下班,回家吃团圆饭,可坐在窗前的年轻男人,从早上九点钟便在那个位置了。
他桌前放着的玫瑰,由娇艳,变得萎靡。原来连花,都耐不住寂寞的等待。可这个男人,却一直等了整整七个小时。
“扔掉它,谢谢。”瞿逸斐起身穿上大衣,黑色的衣摆一如他的话,拂过女服务生裸露在外的皮肤,如冷冽的刀锋一样,她惊悚地打了个冷颤,抬眸,仍旧是青年绅士温和的俊颜。
哪里有一丝暴戾的样子。
是错觉吗?
她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