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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能力和智慧,我们值得得到比现有的更多更好的东西。”他指了指边上的行李箱。“我不得不说,我亲爱的林雅,您干得可真漂亮。但是我为您提供了很多条件和基础,您才做到了这种程度。您还会需要我的帮助。我现在正式地邀请您与我合作,那宗钱财太大了,您一个人是吃不下也用不了的,我不会阻止您去瑞士,相反地,我将和您一起前往,您计划坐中午十二点三十分的飞机到苏黎世,我可以与您坐同一班飞机。”
我想我短暂地怔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思路。“那么之后呢,你想怎么安排,又做了什么准备,克莱娜怎么办?”我问道,感到自己不知为何镇定了下来,“还有,你的职责又怎么办?”
“我喜欢您这么坦白,很好,”诺尔顿说,不慌不忙地在椅子上重新坐了下来:“我忠于德意志,忠于我的工作,但是首先忠于我自己,您不也一样吗?我打听过您的事,但同事们谁都不知道您有个儿子,是叫亚兰蒂尔格恩吧?我能感觉到您很爱他,想给他最好的一切。我们合作,都能得到最好的。让我们拿到宝库的钥匙,我将负责与军部进行交易,您想要什么,金钱、德国的国籍、特工或者陆军内部的职位,全部都能到手。否则,后续的问题不是您一个人能处理的。不用担心克莱娜,此事在军部也属于最高保密级别,现阶段负责的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单线联系,她不能越级。而且情报部门对她很不满意,已经派了一个人来接替她做我的下属,我们将彻底地甩掉她。”
“你们掌握了太多我的情况,”我说,“而你在违反军部的命令。如果我们合作,你怎么能保证克莱娜不将监听记录交给军部呢?那样他们可能会绕开你,我和我身边的人将得不到安全的保障。”
“您还真细心,”诺尔顿拍了拍桌上的文件,又指了一下杂乱放置的一小堆录音带,“全部都在这里,只此一份。我说了,很看重您的才能,这只是开端,我们未来会有很多合作的。您放心了吗?”
他盯着我,神色殷切。我沉思了一会儿,打定了主意,就缓缓地点头。
诺尔顿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我发现他情绪有些亢奋,大概是在想即将到手的利益:“我该和您拥抱一下,不过您这样的东方女性通常比较保守。”他嘀咕着,站起来走向屋角的一个柜子,“让我们为即将展开的旅程干一杯,这回您不会拒绝了吧。”
我看见他打开柜门,里面有一瓶酒和玻璃杯。
在这一刹那,他背对着我,我伸手到上衣里面,抽出了一把□□,对准他,说,“我拒绝。”
他回过头,怔了一秒钟,又露出笑容:“您根本不会用枪,把它放下,我们慢慢谈。”他试着想朝我走近一步。
“不要动,”我说,“这枪装有□□,只要你敢再动一下,我就打死你,把你的尸体装进行李厢。”
他还在笑,但是笑容变得僵硬了。他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会用枪的,我下午从公寓把它找出来,随身携带,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和我合作是您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您不像个糊涂人。”他还在试图说服我。
“不许再说话,走到桌前,把手放在桌面上,马上。”我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感到自己平静得不可思议。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缓慢地向办公桌挪动,把手放上去,我的枪口始终跟着他的动作移动。我站起身,走到他背后,说:“有一点你弄错了,我和你从来就不是一类人。”
就在他试着想转过头来的时候,我用枪柄狠狠在他后脑猛击一记,他晃了一下,整个人失去知觉,栽倒在地上。
有一会儿工夫我瞧着这个特务,真想一枪嘣了他,不过还是忍住了。我打开诺尔顿的柜子,里面有一些药品,我往他的静脉里注射了四支镇静剂,确保他两三天内别想醒过来,如果不是剂量再大弄不好会出人命,我还想多打几支。之后我把他拽到沙发上,做出正常睡觉的姿势,他重得要命。随后是用打火机烧毁文件,把录音带里的磁带全都抽出来,揉成一团塞进衣袋。我不太懂那台古怪的监听器,就把里面能找到的电线全都剪断了。我还得检查诺尔顿的办公室,看有没有遗漏什么。
最后离开的时候,我用他的钥匙把办公室反锁,别人会以为他出去了。
当我写到这里时,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磁带毁掉了,我在卫生间里把它们剪碎,扔在抽水马桶里冲走。我很疲倦,但是还是不睡了。我考虑了接下来的行动,李得拿到护照,魏小婷八点送来,并且接他出去,这些是不宜变动的;但我可以把出发的时间提前,九点就去公园接他,然后马上去机场。我查了航班时刻表,十点半有一班飞往日内瓦的飞机,我们可以改搭这个航班。我到了机场再给克罗采打电话,把变动通知他就行了。
我想克莱娜和诺尔顿一样,了解我和李谈话的内容。按常理来说,诺尔顿想单独分一杯羹,他会把她打发得远远的,不要妨碍这场瑞士之行。但是很难预料间谍的思维和行动方式,他们是角落里的阴影,长期在忠诚与背叛中游走,欺瞒、出卖、利用,视感情为无物,距离人性最远的群体之一。诺尔顿不会理解我是怎样看待李默梵和围绕着他发生的所有事的,他提到李的时候如此理所当然地把他看成一件工具,在他眼里李的选择和托付不值一晒。
我心里感到不安和愧疚,我没料到敌人用了窃听的方式,证据毁了,但是诺尔顿和克莱娜还活着,对那些嗅着金钱的气息而来的恶徒来说,口头的情报恐怕也足够了,我卷进去了,很可能还会连累别人。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对那两个人生出一种深深的憎恶。
这是我用这个日记本写的最后一篇日记。等李到公园去以后,我就去邮局,把日记本寄给亚兰,这样即使有不测,他至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怎样提防。
我向上天祈祷再过几个小时,我能顺利地带着李默梵登上飞机,离开英伦三岛,飞越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脉,来到亲人和朋友的身边。那样的话,亚兰,你将有个弟弟,你一定会喜欢他。
第17章第十七章
那个夜晚过后,李默梵的睡眠变得更不安定,噩梦不时侵袭而来,梦里的场景越来越真切,醒了以后的记忆变得清晰,那些被压在心底的片段仿佛被激活了,逐渐拼接起来,连成片,气势汹汹地压迫他。
他无法阻止那种心底不断上升的冰冷的侵蚀,于是他在白天更加冷漠。相信一切会过去,无论得到什么,都会失去。身边的人不断带来温暖,他无法克制的汲取,但又恐惧自己不由自主的去习惯和适应。他永远不能再去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