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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丁大官人必看不上,不再包我,妈妈见我毁了容貌,也许会降低身价银子,到时爷儿您还能少花些银子赎我。”
秦永听了心里难受,说道:“傻丫头,你倒是能豁出去。一会儿我去同崔婆子说,等过几天期限到了了,我便为你赎身,若她不同意,我绝不会让她好过!”
崔小玉听了,心里觉得很暖。
今天这事儿,是她临时起意策划的,听了丁大官人要继续包养她的话后,她就绝望了。绝望中脑子里忽然就想出了这么一招,秦永就在隔壁,她就赌秦永对她的旧情。趁着丁大官人醉酒,她故意激怒他,与他发生争执,然后狠心划了脸撞了墙。虽然惊险,但好歹得到了秦永的怜惜,他肯为她出头,肯为她赎身,她的苦日子终于熬到了头!
只要他把她赎出去,她同他一个屋檐下相处着,她死心塌地跟着他,一心一意地对他好,天长地久,不怕他不回心转意。
她把手搭在了秦永温热的大手上面,这只手既热情地爱抚过她,又在她受欺凌时替她出头,这么好的男人,她实在舍不得放手,一定要牢牢地抓住他。她柔声地劝道:“爷儿,您别为我得罪妈妈,姐姐是她的亲生女儿,姐夫和你刚结拜了兄弟,别因为我让你们兄弟之间生了罅隙。”
秦永抽出了手,俯下身来,给她掖了一下被子,“你好好养着,别说话,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崔小玉抓住了秦永的手:“爷……”她低低啜泣着,虽然秦永当初是她的恩客,有了新欢后把她抛到脑后,但直到目前为止,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对她是最好的,只有他是真心为她着想过的,他对她来说就是救命稻草,她抓着他的手舍不得放开。
崔小娥出了崔小玉的屋子,在门口想了想,不放心丁大官人,便去了崔婆子房里。
丁大官人虽无赖,但也是知道轻重的,崔小娥的相好是驸马爷的人,他一个地位低下的商人可招惹不起,借着酒劲儿耍无赖、撒撒挨揍的怨气,顺便装疯卖傻地恶心一下崔婆子,有人陪着他一起闹心,这就够了,韩大爷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嚷着口渴,让崔婆子给他取来一瓢凉水,咕嘟咕嘟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毫不犹豫地倒在了自己的脑瓜顶,顿时血水顺着他乱蓬蓬的头顶往下流,在他的胖肚皮上流下了一道道的发红的水渍,很快流了一大滩污水在被褥上。
看得崔婆子眼角不停地抽动,心里不住地咒骂他早死早托生。
丁大官人被凉水浇了头,装作突然醒酒的样子,懊恼万分地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下身,在床上半跪着抱拳对韩琪说:“韩兄,小弟酒后无德,失礼了,您千万见谅,得罪之处,请多包涵。”
他那光溜溜脏兮兮的丑样子,真是辣眼睛得很!
崔小娥不待韩琪说话,便抢先抢白他道:“丁大官人,你一条响当当的汉子,酒都喝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么闹一场,脸上好看相吗?”
崔婆子马上顺溜地接话道:“就是,我那女儿被你弄破相了,我以后还怎么指望她养活这一大家子人?你说吧,怎么赔偿?要是赔得少让我不满意,我可去告官,衙门里咱家可有人!”
丁大官人有的是钱,赔偿这等小事他倒是不放在心上,只是无缘无故地挨了一顿揍,让他很是窝火。自从他包下了崔小玉,秦永就不怎么来这里了,所以他不认识秦永。听到崔小玉和崔婆子挤兑他的话,虽不怎么生气,但心里也不舒服。本着自己不舒服,就要让周围人都跟着不舒服的理念,他把被子一掀,大大咧咧地当着她们的面起身穿裤子,那一堆杂草里一大坨的东西不停地晃悠,辣得崔小娥赶紧闭上眼睛,羞得满面通红地躲到了韩琪的背后。
当着韩琪的面羞了他的女人,丁大官人感觉到了一丝快意,为了出出挨揍这口恶气,他边提裤子便嚷嚷道:“赔偿的事儿好说!只是爷来这里是找乐子的,那小婊`子自己撞墙找事儿,爷权当是吃哑巴亏了,但爷挨揍一事儿,决不能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揍我的那汉子是谁?爷同他可结下梁子了!崔婆子你快去报官吧,我要与那汉子对簿公堂,我嫖`女人是付了银子的,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碍他什么事?吃饱了撑的他!爷要告他无故行凶,你们可不能包庇他,衙门里头咱家也有人!”
韩琪可不想秦永因这事儿就吃官司,虽不是什么大事,但只要报了官,上上下下地打点麻烦得很,更重要的是他要把秦永推荐给驸马爷,如果他在勾栏院里同嫖`客争风吃醋地打架还闹到了公堂上,这事儿传出去有损于秦永的声誉。驸马爷爱惜名声,绝不会任用影响他名誉的人。
崔婆子和崔小娥更不愿意把此事闹大,秦永和丁大官人都是难缠的主儿,只要他们俩不消停,崔婆子这里就永无宁日。
于是三人非常有默契地劝说着丁大官人,请他消消气,息事宁人。
丁大官人鼻孔朝天不理人,样子虽狼狈却嚣张得很,他是商人,奸诈得很,脸皮又厚,直到韩琪有些要恼怒的迹象,才松了口:“韩兄,你是我敬重之人,你的话我听进去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与那鸟汉子一般见识了。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计较的,韩兄,日后兄弟找你喝茶,你可不能不给我面子。”
韩琪一口答应。
抱住了韩琪这条大腿,以后就可以通过他再去抱驸马爷的大腿。丁大官人见搭上了韩琪这条线,便也不在乎自己挨揍这点事了,他爽快地对崔婆子说:“我不过撒酒疯骂了那贱人几句,她就想不开自己撞墙找死,我如今也挨了顿揍,就两下里扯平了。她跟了我半年,我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我给她五十两银子,算是我疼她的,从现在开始,我包养她的期限就算到期了。”
见崔婆子张嘴要说话,就堵她的嘴:“老虔婆,你要再多言,我可要你赔我的医药,我的命可金贵着呢,爷看病吃药的钱你赔得起吗?”
崔婆子本来还想多要些钱,听他这么一说,又怕被他讹上,只得闭嘴。
丁大官人穿好了衣服,系上腰带,不见了玉佩和香囊,把手伸进荷包摸了半天,里面空空如也,明知是崔婆子捣鬼,也没戳穿她,只是不客气地吩咐:“给爷雇辆车,派个人跟爷家去取银子。”
崔婆子忙叫自家男人跟着,又亲自把丁大官人送到了大门外,看着他坐上驴车,长长地出了口气,总算是送走了这个瘟神。
秦永听到了丁大官人离去的声音,便嘱咐崔小玉好好休息,他返回崔小娥的屋子,见了韩琪,有些不好意思:“大哥,小弟让你见笑了。”
“兄弟性情中人,打得好!我也很瞧不起欺负女人的男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