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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租到房子后,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碰见过外人,也没问过母亲那是什么街什么巷子。”
陈世美看着狡猾的女儿,哼了一声,继续问:“房东你可认得?”
冬妹犹豫了一下,说:“认得。”
“姓甚名谁?”
冬妹垂着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说出“秦永”两个字来。
陈世美见她不语,心里阵阵钝疼,气得指着她骂道:“你这只小白眼狼,我是你亲爹,您却伙同外人联合起来琢磨着怎么骗我!你就是这么孝顺的吗?”
冬妹忙伏在地上,连连地向陈世美磕头谢罪,嘴里却仍旧不发一声。
见她还是不说,陈世美怒道:“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女儿。你既然肯不招认他的名字,那我就换个问题。说,秦永和你娘有没有不轨之事?”
冬妹一惊,急忙起身又抱住了陈世美的大腿,哭道:“爹,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不仅关系着娘的名声,也会影响我的闺誉的,我可是您的女儿呀!我们是住在秦永家里,可那是个大院子,我和娘还有弟弟一直住在东厢房里,秦永住在西厢房,和我们的作息时间不一致,经常三五天、十天半月地不着家。
每天我都帮着娘照顾弟弟,帮娘做炊饼,我们的日子过得那么苦,不辛勤劳作怎么度日啊?爹,您不知道住在大杂院里的平民百姓都是经常几家人共住一个院子吗?那样的条件哪里能顾得上避嫌?哪里能讲究男女大防?那些市井小民,最大的乐趣就是茶余饭后造谣生事,最爱编排流言蜚语蛊惑人心,爹爹,请您不要听信他人的诋毁之言。
我之所以一直不肯说,是因为女儿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再提以往的那些事儿,只会给爹爹脸上抹黑,也会让其他的贵女瞧不起我的。以前的那些穷日子都是我不想提及的,爹您为什么那么残忍,硬是让我想起来我不过就是个乡野穷丫头。”
陈世美看着女儿,心情复杂。他也不愿意再回忆起以前的穷出身,女儿的心情他可以理解。只是,女儿年纪这么小,就懂得了避重就轻,趋吉避凶,这份明,果然是来自他的遗传啊,但也有可能是潘氏的遗传。
他忽然觉得潘氏的狡猾和伪装竟然和他很是相似,他欺骗圣上、欺骗公主、欺骗百官,而她,欺骗他这个丈夫,他们的女儿,欺骗他这个父亲。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她一起长大,做了几年夫妻,生有一双儿女,原来还未把她看透。
陈世美阴沉着脸问女儿:“秦永和你娘到底有没有不轨之事?你只需回答‘有’或‘没有’就行。”
冬妹毫不犹豫地答道:“没有。”
陈世美一把推开她,起身抻了抻被她弄皱的袍子下摆,威严地说:“从今日起,你就在兰馨苑禁足,直到抄满一千遍《女戒》,才能解除禁令!”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冬妹跌坐在地上,直觉地认为从此以后她又失去了爹爹。
第109章凉凉夜色
陈世美派遣出去打探秦永的人都回来报告说秦永走得很是干脆利索,房子、地和庄子能卖的卖了,卖不了的就委托中间人分给了两个姐妹。他的姐妹说不出来秦永的下落,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母子搬家的事情。本朝圣上实行仁政,家族出了大事是不允许牵扯到无辜的出嫁的女人身上的,审问了好几次,什么都问不出来,陈世美是副宰相,不好在革新的关键时期弄出草菅人命的事情来,无奈只得下令放了秦永的姐妹和他的几个得力的手下。
再后来,陈世美得到了圣上的嘉奖,因为地方官员把秦永破获鱼脊岭装鬼劫财的案子呈报到了刑部,刑部官员为了讨好他,直接在朝堂上向圣上汇报了这件事。女婿的侍卫到了地方上都如此能干,圣上龙颜大悦,下旨嘉奖了他。
陈世美心里恼火,案情都已经汇报到了刑部,秦永却再无消息,现在他已经听信了丁胖子的话,如果没鬼,为何秦永还不带潘氏回来见他?由于知道了秦永的踪迹,这种丢人的事情不好委派给别人,因此配给丁大官人几个顶级的探子,命他全权负责追查秦永下落之事。
丁胖子在这件事情上显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办事效率也很高,很快,把秦永当掉的首饰都呈送到了陈世美面前。
眼前的每一样首饰都是他挑细选的,款式是否适合她的气质,颜色是否衬合她的面色,用料是否珍贵、做工是否致,他就像坠入情网的男人一样用心琢磨着。他无比认真细致地置办着这些东西,只为讨她欢心,博得她的爱意。可是她,却不屑地把他的心扔在尘土里践踏,任由那个男人把他的心意兑换成了区区几百两的银钱。
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他的妻子背叛了他!
陈世美忍受不了这种奇耻大辱,他这辈子坚定隐忍,一步步努力攀爬到如今这个地位,虽然沿途吃了很多辛苦,但仕途还算顺利,平步青云,到现今的位极人臣,可以说只要是他想得到的,都可以通过他的努力去得到。可偏偏有人给他如此当头一棒,让他品尝到了失败和耻辱的滋味。
他打定主意,决定亲自把背叛他的那两人抓回来,把所受到的耻辱加倍地返还到他们身上,于是他向圣上递折子请求去江南一带督察新政。
当丁大官人走进陈世美的书房时,看见他靠在宽大的椅子背上,眼睛盯着窗外不知看什么。
“他们到哪儿了?”陈世美的声音无波无澜,但丁大官人却听出了他平静的表象下,心里此刻正孕育着风暴。
由于驸马爷最近心情不好,丁大官人不敢说插科打诨的话逗他开心,便直奔主题,禀明了秦永和潘氏目前正沿着长江逆行,一路观花赏景,逍遥自在。
陈世美看着窗外摇曳的枝头绿叶,想起了那年他和潘氏在树下定情的时光。为了送她一朵完美的合欢花,他站在树下伸着脖子挑了一个时辰。
她怎么敢移情别恋!
丁大官人久久得不到他的回音,便试探着问:“大人,秦永狡猾得很,功夫又好,属下怕他会察觉逃脱,还是早日派人把他们捉住为好。”
陈世美转头看着丁大官人,那目光阴冷,让丁大官人禁不住心生寒意,急忙跪倒:“属下知错,大人您自有分寸,属下僭越了。”
陈世美越来越讨厌丁胖子,他每此来报告的都是陈世美最不想听到的同时又是最想听的消息,听一次他就愤怒一分,还有一分说不尽的心灰意冷,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让别人看出他戴了绿帽子,以他这个副宰相成为国人的笑柄,这就是被人背叛的滋味。
一个是结发之妻,一个是忠心下属,他们给他带来了耻辱,他咽不下这口气,发誓一定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