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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战火连天,听说边关的不少百姓都在向后方迁移,这种时候他们去西北,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很不理解女人的脑回路,就算她以前是阔太太,再大门不出二门不买,难道她以前的丈夫家里没人议论战争的事吗?她不知道战争对女人来说更残酷吗?
张麦耐心地告诉她:“西北正在同夏国打仗,这个时候不安全。”
这个张麦,比她想象的难搞多了。
艾怜毫不气馁地继续劝说:“我知道。可是你们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富贵险中求’,战争年代的机会非常多,只要你抓住机会,就会彻底翻身,此时西北打仗,需要战马、粮食、药材、装备等,这些都是商机。大量的百姓往后方撤,此时咱们就应该向前冲,想办法把那些当兵的手里的军饷弄进咱们的腰包里。等战争结束后,遭到破坏的城镇需要重建,那时候机会就更多了,木材啊、砖瓦啊、各种生产生活必需品啊等等都会供不应求。机会难求,白白错过机会的人是傻瓜,见机会就会利用的人,才是聪明人,你以为那些大商人们都是怎么发家致富的?怎么样?和我去西北吧!”
艾怜眉飞色舞地说完这番话,却蓦然发现张家两兄弟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看,这才想起作为古代女人,能说出这番有见识的话来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便悻悻然地闭上嘴,低着头乖乖地吃饭。
艾怜的话,让张麦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他爹娘都是穷苦的农民,他也没读过书,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发财的道理,这女人竟然懂这些。她的心机和见识让他大吃一惊,再一次强烈地意识到他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中的人,以后与她相处得越多,越能暴露出他是个狭隘无知的人,这一定会让她更加瞧不上他的。她的家世那么高,家里那么富贵,到了西北,就算她还跟着他,她的娘家人也一定高高在上,对他嗤之以鼻的。等以后再说,等她对他感情深厚了,让她多讲给他一些经商的知识和主意,等她生下了他的孩子,有了血缘关系,她娘家人才会更容易接受他。
张麦冷静地说:“富贵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既然你说战后的机会更多,那就等战争结束了,我们再去西北。”
艾怜差点没被他气死,没想到绕来绕去全是白,反被他抓住了自己话里的漏洞。
她突然就脾气上来了,把筷子朝桌子上用力一扔,跑进里间的床上呜呜哭了起来。
她只想去西北,就这么难吗?机会转瞬即逝,等战争结束,王延龄回到京城,哪里还能找到与他独处的机会?她的秦永,不能总躺在那个深山里,陈世美,他多活一天,她就会在痛苦中多煎熬一天。
潘金莲,这具身体的原主真是个伟大坚强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年幼的孩子千里寻夫,身为现代人的她却没有她那个魄力和勇气。她没勇气把自己弄成那样的叫花子,没勇气身无分文就踏上漫漫征途,没勇气在兵荒马乱的时候孤身上路,如果没有那兄弟俩护着,她不敢自己去西北。
她抹着眼泪,痛恨自己的胆小和懦弱,同时脑子里继续想着能够打动张麦的法子。
外间里,张粟手足无措地看着张麦,最后小声求道:“二哥,咱们答应她吧。西北虽然战乱,但内迁的毕竟是少数人,大部分的百姓不还留在故土吗?他们能活,我们也可以的。而且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这样老老实实种田的人,只会受穷一辈子。”
张麦叹了口气,艾怜哽哽咽咽的哭声让他很是心疼和心烦,一想到此刻也许她心里正咒骂着他的胆小和懦弱,他敏感的自尊心就更加忍受不了,不想被她小看了去,他无奈地朝张粟点了下头。
张粟马上高兴地起身跑进了里间,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向她报喜:“媳妇,快别哭了,二哥同意去西北了。”
艾怜抬起朦胧的泪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
张粟见她不相信,便向外间大声喊道:“二哥,你快进来,亲口告诉她,她就信了。”
张麦进了里间,慢慢走到床边,看着哭得梨花带雨、脸颊上还带着泪滴、一脸渴望地仰着头等着他答复的美人,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可以同你去西北,但你得先同我们拜堂成亲。只有你成为我们的女人了,才能保证你娘家人不会拆开我们。”
艾怜脑袋都大了,她不想拜堂成亲,可是不答应他们就不能去西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豁出去了!
她抹了下眼泪,问:“你们俩谁想和我拜堂?”
兄弟俩马上面面相觑,最后张麦坚定地说:“我。”
艾怜说:“好吧,不过,长嫂如母,以后张粟要离我远些,不许再‘媳妇媳妇’地叫我了,省得让人听了笑话。”
张粟一听着急地说“你?我……,不行,我也要和你拜堂成亲。”
艾怜哼了一声,无情地拒绝说:“我可从没听说过这种道理,一女怎么能嫁二夫?你脑子有问题吧?”
张粟急着解释:“我们那里穷,很多人家都娶不上媳妇,有不少都是兄弟们娶一个老婆的。”
艾怜毫无商量的余地,强硬地说:“必须要听我的,人要讲礼义廉耻,我只嫁给一个人,不是你哥就是你,这事没得商量,除非你们想逼死我。”
张麦也不想艾怜被弟弟惦记,什么都可以和弟弟分享,媳妇坚决不可以。他跟着劝道:“七儿,听你嫂子的,以后条件好了,哥哥一定给你找个好姑娘。”
好说歹说,最后张粟垂头丧气地点头答应了。
第124章锦衾寒
等张粟不在跟前时,艾怜从床上坐起来。
和张麦单独说话,这让她有些不自在,为了缓解尴尬,她起身点亮了油灯,又倒了碗水,刚想喝,想了想,转身递给了张麦。
张麦颇有些受宠若惊,但很快镇定下来,不露声色地接过水碗一口气喝尽了,然后坐到桌边。
艾怜斟酌再三,鼓起勇气同他商量说:“张二哥,我和你先订婚吧,等到了西北,找到了我娘和我哥,咱们再成亲。否则无媒无聘,视为‘奔也’,奔者为妾,我决不会与人为妾的。”
沉默寡言的人,往往都是敏感的,张麦听出了她话里的搪塞之意,不高兴地问:“你怎么这么多事?我就你一个女人,哪来的妻妾之分?”
艾怜辩解到:“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任何知书达理的人家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马虎乱来的。”
又是在暗示他的出身不好吗?张麦有些上火,可他也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太惯着她,便毫不退让地说:“订婚可以,但我不会等到去西北成亲时才能和你圆房,我今晚就要你。”
艾怜皱着眉头果断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