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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受了重伤,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而你们却有人想着要寻死,这么做对得起我吗?对得起王大人和他手下的将士们吗?对得起把你们辛苦养大的父母吗?对得起正眼巴巴地盼着与你们团圆的亲人吗?”
其中一个想要寻死的女人嫉妒她没有受到玷污,便骂了她:“你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家男人死了,没人追究你的贞洁,你当然可以心安理得不顾廉耻地活着!”
这话可把艾怜惹火了,她不客气地反骂过去:“想死早干什么了?那么看重你的贞洁,落在骑兵手里时你为什么不去死?现在把你救出来你倒想死了,是不是在夏国骑兵那里尝到了甜头?臭不要脸,才过了一晚,就想为你的夏国骑兵守贞洁?既然那么爱他,你去死好了,去找你那个野丈夫的尸体吧,到时候把你们两个野鸳鸯单独埋在一个坑里,也不枉你们一夜夫妻!”
“你!”那女人说不过她,被她这么羞辱,倒是真心想死了,可是真要死了,落在别人眼里,不再是烈女,而是在为敌人守节,传出去,家族都会因她而蒙羞。
她呜呜地哭了起来,死,死不得,活,活不起。
其他想寻死的女人此时也不敢再找死了。
女人们打架对男人来说一向都很有看头,大战一场后,面对着这么多死尸和伤者,每个人心情都很沉重,现在听到了女人们这么有意思的吵架,让他们一个个暗笑不止,心里顿时轻松不少。
王延龄也听到了艾怜尖酸刻薄又粗俗的话,嗤笑了一声,想起了她在宰相府时伪装出来的端庄贤良,他倒是有些理解陈世美为何要另娶了,那样一个看上去温尔文雅的谦谦君子,肯定忍受不了这种装模作样,放`荡泼辣的悍妻。
没有女人再敢与艾怜作对,她继续劝解道:“王延龄大人是我们的恩人,这场战斗让他损失了几个忠心耿耿的下属,我们不能再给他添乱了,这么大声哭闹,万一再把逃脱的敌兵引回来怎么办?这么多的尸体,不及时处理的话,血味把狼群引来了怎么办?我们不能出了虎口,又入狼窝!有力气哭还不如去救助伤员、掩埋尸首!”
说完,她把女人们组织起来,根据她们的体型和面相,让强壮一些的帮忙打扫战场,让看上去柔弱些的去照顾受伤的女人、侍卫和士兵。
这些边疆的女人们的确很坚强,在艾怜的说教下起了悲伤,听从她的指挥,很快行动起来。
艾怜让影十把侍卫们身上备着的金疮药都集过来,交给那些负责照顾伤员的女人,影十很痛快地照办了。
艾怜又去找那个魏将军,让他顺带负责指挥那些要参与掩埋尸体的女人们。
魏将军很是诧异,他虽然不知道艾怜是什么人,但他知道她在宰相大人的马车里待了一夜,整个白天又负责给队伍带路,因此没有异议地照她的话去做了。
接下来,每一个人都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王延龄见艾怜竟然指挥起自己手下的将军和侍卫来,不禁眼角直跳,这女人还真不拿她自己当外人,她以为同他在马车里待了一夜就是宰相夫人了吗?
又一想,她可不就是宰相夫人?副宰相陈世美的夫人,果然不同凡响。
他凤眼狭长,冷眼看向她,果真照着他的话来了,影十正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面像个跟班。
除了会勾搭男人,她还能把那些哭闹的女人安抚好,并且让她们井井有条地帮着做事,这女人也的确有让他刮目相看的本事。
他略一沉思,招手叫过来一个侍卫:“老陈,影十多大了?”
“回大人的话,满二十了。”
“回延州城后,你带他去艳春楼见识见识,别让他像傻小子似得跟在漂亮女人屁股后面转个不停,丢我宰相府的脸。”
“是。”
老陈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这种家养的侍卫不同于外面雇来的,其实就是死士,最忌讳的就是有私人感情,他们必须效忠主人,随时准备为主人献出生命,为了保证他们的绝对忠诚,配偶是主人指定的,就连孩子都是归属于主人的,除了忠于主人外,决不允许他们有多余的感情。
影十那个孩子,犯了主人的大忌。
第140章刮目相看
王延龄前去查看受了重伤的下属。
营帐里,四名伤者一字排开躺在毡子上。一名士兵的衣服拉到了胸前,肚子被划开了,一截肠子露在外面。王延龄上前看了看,心里叹息着,虽然人还算清醒,但肯定是活不成了。
旁边的侍卫气若游丝,一动不动,胸前还插着一把刀,他把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然后摇了摇头。
王延龄对身后的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们上前,面无表情地结束了他们的生命,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样做是为了让他们少受些罪,但心情还是很沉重,最后默默地把他们抬到了其他阵亡士兵附近,准备和他们一起埋葬。
女人中有三名伤势严重,她们的伤既有夏国骑兵造成的,也有刚才战斗时被流矢射中的,还有被战马踩踏的,被火灼伤的。艾怜虽不懂医术,也知道在这样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她们生存的机会渺茫。
负责照顾伤兵的女人过来,对她耳语道:“潘娘子,王大人正在给伤兵诊治,我瞧着他医术似乎挺高明,我不敢同他说话,你能不能求他过来给她们也诊治诊治?”
艾怜一听,便去伤兵的营帐找王延龄,见他挽着袖子跪坐着,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根银针,正要给伤兵施针止血,听见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问,继续低头针灸。
没想到他还有这个本事,宰相大人不但长得绝美,而且文武双全,还多才多艺,真是居家旅行之必备啊,就是性格不太好。
她不敢打扰他,静静地看着他手起针落,没有丝毫犹豫。
他的贴身侍从又拿出一根银针,先放在火上炙烤一下,然后递给他,他把银针拿在手中,轻捻着就扎了进去,这种熟稔的程度,医术应当是相当高明的。
处置好这个伤兵后,他又起身给另外一个重伤者诊脉,然后看了看受伤部位,让侍从打开药箱,从中拿出一粒药丸,命他用温水化开给伤兵灌下去。
忙完这些后,王延龄给前头的那个伤兵起针,他的侍从则跟过去把用过的银针挨个拿到火上去消毒,然后一一排列在针灸袋里好。
趁王延龄洗手时,艾怜低声请求说:“相爷,那边有两个女子伤势严重,您过去也给她们看一看吧。”
王延龄狭长的凤眼瞟了她一下,不紧不慢地拿帕子把每根修长的手指头都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夫人,我不是悬壶济世的郎中,幼年学武时经常受伤,便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