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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地,快速掠过他,加入了前行的队伍里。
这女人总能让他出乎意料。
王延龄看着她跑过七弦身边时,笑着冲他摆摆手。
很快,人马都出发了,艾怜走了一会儿,向前后望了望,才发现队伍排得实际是很有讲究的。
打头的侍卫只负责带路。后面的侍卫和士兵是交叉分布的,每人带着一个骑马的女人。再后面是王延龄的马车,马车后面的士兵和侍卫手里牵着驮有战俘或物资的马匹。最特殊的是影十,落在后面,除了自己骑的马外,竟然还牵着三匹拉着战俘的马。队尾是两个轻手利脚负责断后的侍卫,他们一脸悠闲地看着忙得不可开交的影十,时不时地取笑他一两声。
魏将军和王延龄并排走在队伍外面,边走边谈。
艾怜咬了咬嘴唇,王延龄分明事先都已经安排好了,还让她帮着想主意,分明是在耍弄她。
该死的,总有一天你被姑奶奶我耍弄!
这队人马比起那天夏国骑兵的急行军来,速度慢多了,过了中午,才走到那天被骑兵袭击的地方。
大雪掩盖了所有的罪恶,除了白茫茫的大地和一个巨型坟冢外,还有个临时搭建的窝棚,里面有几个一直不肯离去的老人。
亲人相聚,激动又悲恸地抱头大哭起来。可是对于大部分的女人来说,亲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经离开了,她们下了马,茫然四顾,最后都跪在坟冢前呜呜痛哭起来。
那个年轻女人,焦急地询问着她四个孩子的去向,有人告诉她孩子们被村长媳妇领走了,可能去投奔延州城的亲属了。得知了孩子们的下落,她长舒了口气,转而想起自己死去的丈夫来,便对着坟冢哭了起来。
艾怜虽然没有大哭,但看着这巨大的坟冢,心里有说不出的伤心和难过。
张麦也被葬在里面,她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了,秦永死时还被她好好地埋葬,而张麦,身首异处,也不知他是怎么被安葬的。直到他死,她都没做好冬靴让他穿上。现在他死了,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她手腕上的银镯子。
张麦,对不起。
和张麦在一起时,恰逢秦永刚死,那是她人生当中最黑暗最痛苦的阶段,她陷在悲伤中,对系统强加给她的攻略对象,充满敌意和反感。她忽略他、不理他、也不让他走进心里,是怕秦永在地下难以安眠。现在回想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他虽然性子沉闷,但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好男人,而她,害惨了他。
她擦了擦满脸的泪水,把银镯子褪了下来,不想让他死后再牵挂自己,也不想再回忆与他的那一段过往,她把镯子埋在了雪堆里。
第142章共处一室
到了傍晚,王延龄把那些没有与亲人团聚的女人送到了最近的县城,命令县令妥善处置这些女子,务必把她们都送回亲属身边。
晚上,王延龄一行人在县衙内休息,与县令喝过酒后,被下人们簇拥着送到了住处。
室内温暖如春,布置得清雅整洁,墙角的两个火盆里炭都放得很足。
七弦早已经把房内拾妥当,见他回来,伺候他脱了外袍,然后把事先备好的醒酒汤端过来。
王延龄一口一口地全喝了,他一向不胜酒力,晚宴时数他官职最高,县令、主簿及作陪的地方乡绅们敬过一巡酒后,谁也不敢劝他吃酒,虽未喝多但还是觉得脚底有些发飘。
在七弦的伺候下,他打散了头发,脱了靴子,刚躺进温暖松软的被子里,忽然想起了艾怜,便问掩好了幔帐正要离开的七弦:“潘娘子现在哪里?也同那些女子们一起被安置在客栈里吗?”
七弦在帐外恭敬地回道:“大人,潘娘子声称是您的家眷,被县令夫人亲自请进了后宅吃酒,现在还未回来。”
王延龄听了一把扯开床帐子,怒道:“她还真敢说!你们就由着她胡说八道吗?”
七弦不敢应声,立在床边垂头不语。
王延龄坐起来,揉了揉有些微痛的太阳穴,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把我的衣袍拿过来!”
七弦急忙到屏风处拿下他的衣袍,伺候他穿上,又把他的头发也重新束好。
穿戴完毕,王延龄在室内来回踱了两圈,越走越烦躁,这个郭县令不是他的人,他若是把潘娘子是他家眷的事情捅出去,他就会被动很多。陈世美可不是吃素的,他岂能容忍结发妻子给他戴绿帽子,如果借此事发难参他一本,只怕会使圣上更加疏远他,趁机剥夺他更多的权力。
这个潘氏,其实就是陈世美派来整垮他的吧?
他又转了两圈,看见角落里顺眉顺眼站着的七弦,气就不打一处来:“给我沏茶。”
喝了三盏茶,还没等到人回来。
女人们吃酒竟比男人还磨叽,也不知吃的是什么酒!
最后,等得他都没脾气了,肚子里也再装不下茶水,便坐在床边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对付那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长案上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着,一直到结出了灯花时,才听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最后那些人停在了门口。
有婆子在门外恭敬地说:“夫人,敝处简陋,招待不周,万望见谅。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只管随时吩咐,老奴就在廊子尽头的那间耳房里。”
“谢谢县令夫人的招待,我会记住她的。”
话音落下,门“吱呀”一声开了,艾怜焕然一新地进来了。
王延龄阴沉着脸看着她的新行头,身上是金蝶穿花对襟绿袄,下面是白底撒碎花的细褶裙,洗过的头发蓬松地挽成一个坠马髻,插着她那根鎏金莲花簪子。
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白日里穿着那身难看的衣服,让她看是去无非就是个标致些的民妇,如今换上这明艳的丝绸锦袄,显得她身材窈窕有致,衬得脸蛋也水灵灵的,显出了贵妇的优雅气质。
打着他家眷的旗号大受贿赂,很好,不亏是陈世美的老婆,帮着她家男人搞坏他的名声。
他语气不善地问她:“你了县令夫人多少东西?”
艾怜见王延龄上下打量着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很美,便大大方方地任由他看,嘴里言不由衷地说:“相爷,其他东西我都没要,只有这身衣裳。我原来的那身实在是脏污得厉害穿不得了,这算受贿吗?若是您担心的话,就请您把这身衣裳作价换成银子给她,日后我再想办法还您银子。”
王延龄不屑地用鼻孔里“哼”了一声,心里倒是认真地想了一下让她还银子的提议。
她白住宰相府那么久,好吃好喝好招待,明日把她给陈世美送回去时,应该顺带再给陈世美修书一封,向他讨要他老婆的食宿,这样也好堵住他想败坏他官声的嘴。
艾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