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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魔作斗争,她握着他的手,抚摸着他手心里的薄茧,希望能给他力量,能把自己的健康传到他身上。
清晨,阳光照在了影十年轻俊朗的脸上,把他晒醒了。
他刚想遮住眼睛,忽然觉得手上不对劲儿,一转头,就见艾怜抓着他的手,头歪在箱子上睡得正香。
她的脸就在他的手边,只要稍稍动一下手指就能碰到,可他的手正被她握着,他舍不得把手抽出来。好想摸摸她的脸,等她醒了,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难过起来,如果他还有另一只手,就不会这么纠结了,就可以一只手被她幸福地抓着,另一只手去偷偷摸摸她的脸。
他想象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伸过去,轻轻抚过她的头发,然后摸在她的脸上,用拇指先感觉一下她的长睫毛,再划过她的鼻子,停到她的唇上,看看是不是肉肉的感觉,等所有手指都移到下巴处,就紧紧地捏住然后把她摇醒,看看她气醒了是什么表情。
这种想象中对她的小小侵犯让他止不住地嘴角上扬,结果就真的这么做了,手不受控制地从她手中抽出来,摸上她的头发……最后,捏着她的下巴,吵醒了她。
艾怜不堪骚扰地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等看清影十的笑脸后,急忙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惊喜地说:“退烧了!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影十的手心落空了,心里一阵阵后悔弄醒了她,无奈之下,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实话实说道:“不疼,就是饿得难受。”
能吃饭就是好事!艾怜笑逐颜开地小声说:“饭都给你留着呢,你等一会儿,我去热一下。”
她起身去了厨房,影十见不到她,心里突然没了着落,急忙也跟着起身,刚站起来就觉得头昏眼花,浑身无力,肠胃里空虚得狠。他晃了晃头,稳住自己,然后去寻她。见她在灶前忙碌着,灶台上有一盘馒头,便自然而然地过去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艾怜扭头一看,急忙抓住他的手腕,一看馒头已经被他咬掉三分之一,便责怪道:“不知道‘病从口入’吗?赶紧洗手!”强迫他放下馒头,拉着他到水盆处,给他洗起手来。
影十刚想挣扎,突然想到他现在就剩一只手了,没法自己给自己洗手,便老老实实地弯下腰,见他的大手被她反复洗着,就连指缝里都被她洗到了,顿觉脸上一阵阵发热。为了掩饰羞涩和尴尬,于是小声嘟囔着:“女人真是麻烦。”
艾怜给他擦干手,又从墙角处拿来凳子,放在灶台前,拉他坐下,哄他道:“马上就好,你耐心等一会儿”。
厨房里地方不宽敞,她一转身,裙子碰到了他的腿,他急忙把腿缩回来,可是他个子高凳子矮,憋屈着的两条大长腿没处安放,见她弯腰用勺子把锅里成坨的粟米粥碾碎,便顺手拽过来几根细柴用脚踩住折断了,然后向灶坑里添去。
艾怜真是有些生气了:“你能不能不淘气?刚洗好的手又弄脏了。热个饭而已,用不着这么旺的火。还有你现在不能接触灰尘知道吗?实在无聊的话就去院子里转两圈儿。”
第155章怅然若失
影十哭笑不得,她这语气就简直同师娘训斥她家小宝一样,他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以“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顶级侍卫兼杀手,怎么在她这儿就成了淘气的孩子了?
他没有出声,默默地看着她为他忙碌。
她侧着身子在灶台前忙活,玲珑的曲线让他的眼睛既想一直盯着看,又觉得臊得慌,便把眼睛移到别的地方,可是破厨房实在是没有看头,最后视线又落回到她身上。
她头发蓬乱、衣裳脏污,同他在雪地里发现她时的样子差不多,但现在的她温柔、耐心、坚强,最重要的是眼里有他了。
他想起了那晚,她坐在雪地里,眼神呆滞,就像失了魂魄的偶人,对他没有任何反应,当时他吓坏了,惊慌失措地把她抱到主人那去。
那一夜,他就守护在主人的马车外,能听到她睡得极不安稳的声音,也听到了她梦中呼喊主人的名字,这让他很不是滋味。在宰相府时他就发现她喜欢主人,在他负责保护她的那些天里,她同他说话的内容几乎全是绕着弯地打探主人的喜好。他从小就懂得对主人的事情要守口如瓶,就连夫人都无法从他嘴里问出关于主人的话来,何况是她,所以那时的他虽然喜欢听她说话,也只能板着脸尽量地躲着她。
那一夜,他想起了所有和她有交集的点点滴滴,然后一阵阵后怕,如果他没发现她,如果他懒得理会,如果主人不许他过去查看,那她岂不是会冻死在雪地里?他很怕她会冻出病来,为她担心了一整夜,没想到第二天她就生龙活虎了,不仅为他们指路,而且战役过后还帮着安抚那些受到惊吓的女人,还有,她又开始热情地追逐着主人了。
想到这儿,影十的眼神有些黯然。
艾怜见他沉默不语,似乎有些不高兴,想到他是病人,年纪轻轻的成了残废,以后怕是再不能做王延龄的贴身侍卫了,心里落差一定很大,他此刻的情绪肯定是焦躁敏感又抑郁,就小心翼翼地说:“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刚才说话的语气可能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其实我是把你当成了亲弟弟,才那么随便那么不见外的,你如果介意,我以后说话一定注意分寸。”
她的话让他更难受了,不想她对他太生分,就遮掩道:“你把我吃的那馒头给我,我就不生气了。”
艾怜笑了,继续好脾气地哄他:“马上就好,再等等。”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她蹲下来和他聊起天来。“你几岁进的宰相府?你还记得你的父母吗?你原来有名字吗?”
被她一问,儿时模糊的记忆仿佛还有些印象,影十想了想说:“我五岁时被老夫人从外面捡回来,不记得父母的样子了,但我记得我叫旭儿,旭日东升的旭,姓什么不知道。”
没妈疼的孩子最可怜了,艾怜心里对他很是怜悯,马上笑着安慰他说:“你可真幸运啊,能被宰相府留,还学了一身的功夫,而且还长得健健康康、挺拔俊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面相一看就好,让我再看看你的手相,给你瞧一瞧你后半辈子的运势。”
见她伸出了手,影十犹豫了一下,把手伸过去搭在她的手心里。
他的手型很好看,指骨修长有力,指腹和掌心有硬硬的茧子,这手一看就不同于文弱书生的手,也不是那种做粗活的手,这些茧子是长期使用武器磨砺出来的。
艾怜轻轻握着他的手指,用食指煞有介事地在他的掌心指指点点:“你看,这条是事业线,在这个地方有一点点的断茬,这说明你的人生中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