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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弱女子仇恨的目光?
她闭上眼睛,不愿再看他那张讨厌的脸,额头抵着垫子,心里猜测着他会如何处置她。
陈世美低头看着艾怜,她虽被绑缚且姿势怪异地躺在他脚下,但身形仍旧好看,便猜想着她是否被秦永占了,越想心里越冒火。于是伸手取走了她嘴里塞着的布巾,阴冷地说:“回答我。”
她的脸朝下,头发凌乱,下颌骨被撑得发疼,有些咬字不清,“死了。”
死了?陈世美很是意外。“怎么死的?”
艾怜沉默着没有应声。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便凭着她说话的语气琢磨着真假,如果她喜欢秦永,断不会诅咒他死,如果她不喜欢秦永,随她诅咒好了,根据丁胖子的报告,她在延州的这段日子,身边确实没有秦永。
他心里冷笑,难道真的死了?可惜没能亲手杀了他。
“你可失身于他?”
“没有。”
陈世美怒道:“你一向死鸭子嘴硬,梦里都喊着他的名字,你还狡辩!”
艾怜把头转向他:“没有的事儿我为何要承认?梦里喊谁的名字就一定是有奸`情吗?你以前做梦还常喊村西头那个小寡妇的名字呢,说,她那来路不明的儿子是不是你的野种?”
“你混说什么?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陈世美,我告诉你,我潘金莲若是给你戴`绿`帽子,就让两孩子永远不待见我,视我为仇敌!将来不给我守孝烧香,你满意了吗?”
没有母亲会这样拿孩子发誓的,陈世美心里虽然还有疙瘩,但还是相信了她的话。
便不再同秦永那个死人较真,继续审问她:“你是怎么到的延州?”
“当初怎么进京寻你,就怎么来的延州。”
“为什么来延州?”
“呵呵!”艾怜恨恨地问:“那我能去哪儿?家乡没房子没地了,回去讨饭吗?京城里公主容不下我,在江南你又想溺死我,你说,我能去哪儿?”
陈世美鼻子哼了一声,他当时溺她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竟然跟秦永跑了,这才使得他对她真的动了杀机。
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他想起了王延龄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便气得不打一处来,伸手过去,捏住了她的下巴,冷森森地问:“说,你和王延龄到底怎么回事?他可否轻薄于你?”
“没有。”
她使劲地摇晃着头,想把他的手甩下去,却受到了他更加大力的钳制,迫使她不得不扭着脸朝向她。
陈世美咬牙切齿地说:“和他在马车里共度了一夜,孤男寡女的,还说没有?”
艾怜对他的到来早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知道他肯定会询问她与王延龄的关系的,那夜她在马车里的事被很多人看在眼里,无法否认,实话实说才是最好的回答,便如实相告:“那晚我快冻死了,恰巧被他所救,冰天雪地的,我确实在他的马车里待了一夜,但当时我身上又脏又臭,一直昏迷着,你觉得他那样的人会对一个乞丐婆一般的女人有旖旎的心思吗?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便向他报告了那些女子被西夏骑兵掳走之事,然后我就出了马车给他们带路。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要肆意妄想污蔑我的名声。”
“名声!哼,你还有名声可言吗?你和他那个断臂的侍卫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去护理他?”
脸被他扳得很难受,艾怜耐着性子解释:“是他在雪地上发现的我,延州城被围时听说他拼死出去搬救兵,当时他快死了,我去看救命恩人最后一眼。那样一个英雄,还有一屋子刚从城墙上下来的伤兵,他们都没人照管,那种情况下,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他们死去?你能不能别这么龌龊,我照顾的是三个宅子的伤兵,不是单只护理他一个人。”
“当初王延龄为什么会把你一人留在延州城外?你们当时为什么发生争执?”
艾怜肯定不会说她勾引王延龄未遂,便断章取义地说:“他要送我去耀州,他说耀州知州是你的人,我不肯去,他就说我……说我不知好歹、不安于室……于是我顶嘴了,他便说我品行不端,我气得骂了他,他气极之下就扔下我不管了。”
这女人牙尖嘴利胆子又大,连他这个驸马爷都敢用瓷枕头砸,倒是真能做出这种事来,陈世美想象着不可一世的王延龄,被她骂得狗血喷头又不得不维持着倜傥的风度,无奈之下只得灰溜溜地走人的情景,心情有所好转,于是松开了手指。
艾怜的脖子被扭得酸疼,重又把脸埋在了垫子上。
很快,她又听到了陈世美的声音:“竟然连姓名都改了,艾怜……”他琢磨着名字里的含义,训斥道:“你有什么资格擅自改名?背祖忘宗,岳父大人如若知道你如此不守妇道,怕是气得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艾怜没有还嘴,既然他还称呼潘金莲的父亲为岳父大人,那就说明他对她还有一丝情意,如果此时示弱,应该能讨好到他的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此刻他不舍得杀她,那日后她就好对付他了。
“啊!”她呻`吟了一声,这种双臂被绑在背后侧躺着的姿势让她痛苦不堪,她把脸重新转向他,使用了撒娇的语气,试探地请求道:“你能不能解开绳子?我痛死了。”
第162章欲擒故纵
陈世美纹丝未动,语气仍旧冰冷:“还跑不跑了?”
艾怜敏锐地从这几个字里捕捉到了他似乎有既往不咎的意思了,便壮着胆子进一步试探,轻轻地顶了他一句,“不跑等着被你杀吗?”
“你若是本本分分的,我何必杀你?”
从他缓和下来的语气里,艾怜察觉出他此刻似乎并不反感她的顶嘴,便琢磨着难道这厮喜欢她张牙舞爪、伶牙俐齿的样子?
她带着股委屈指责他道:“我不本分?陈世美,难道这不是你逼出来的吗?给你生儿育女,给公婆养老送终,千里迢迢前去寻你,可是我都换来了什么?你的抛弃,你的掠夺,你的追杀!”
抛弃和追杀他承认,可是掠夺,他皱眉问她:“我掠夺你什么了?”
艾怜的脖子扭得有些难受了,她把头埋在垫子上,带着哭腔气闷地说:“我的孩子们如今在哪儿?他们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是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如今,他们称呼谁为母亲?”
“孩子们记在公主名下,就会跟着她一起成为金枝玉叶,这种高贵的出身,不比他们有个草根的母亲要好得多吗?母爱无私,别的母亲为了孩子们的前程忍辱负重,为何你就不能?再说,你第一次去公主府找我时,不就劝说我把孩子们留下吗?这怎能算是掠夺?”
这个狗东西,就是因为他不肯认孩子,她才打算像真正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