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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人相对大笑之后,又开始议论起排兵布阵、训练防御之类的问题来。
王延龄肯定把她给忘了,比试完后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他和姜怡山并肩在前面边走边谈,她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面,同时心里品评着他们俩。两人个头差不多,王延龄修长挺拔,容颜俊美;姜怡山伟岸矫健,英姿勃发。
王夫人更喜欢姜怡山那种类型的吗?
从王延龄和姜怡山交往的方式和态度来看,他们之间似乎没有芥蒂。这可真是奇怪,王延龄竟然能大度到这种程度?怪不得人常说宰相肚里能撑船。
艾怜正遐想联翩的时候,忽然听到城门处值守的哨兵前来报告:“报,将军,王大人,军器少监姜大人,押运军械前来,现在南门处检验,物资马上就要上山入库了。”
姜怡山听见弟弟来了,高兴地一把拉住王延龄:“怡天来了!走,过去看看。”
王延龄随他走了两步,忽然想起艾怜来,忙回头去寻她,见她始终跟在身边,松了口气的同时,暗使眼色让她快些回去。
艾怜到了他的暗示,撅着嘴,虽对他的命令不满,但在人前必须要给他面子,于是听话地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心里却想着不知道来的这个姜怡天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
房间里又闷又无聊,来的第一天,王延龄就警告过她不许随意开窗,这城里全是男人,他怕有人会对她图谋不轨。
就这么干坐着,艾怜觉得自己快变成石头人了,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说笑声,她把窗子悄悄打开一些,看见三人中间那个风尘仆仆的军官果然就是姜怡天。
他是艾怜进入游戏世界里攻略的第一个男人,虽然没跟他有什么,但此刻见了还是觉得他很亲切。
只是她不能出去同他打招呼,因为王延龄不许她出去,也不许她同别人接触,这倒不是说他对她有变态的独占欲,而是他说了,他不想暴露她的身份,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陈世美的女人还活着,他只想一帆风顺地把她悄无声息地送到杜家去,给她换个身份然后顺利地纳了她。
说白了就是为了脸面,艾怜知道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同陈世美起冲突。
实在是太过无聊,午饭后艾怜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时被送饭的士兵唤醒。
她想了解一下姜怡天来这里的原因,便问那个士兵:“王大人此刻在做什么?你能把他叫来吗?”
那士兵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夫人的话,王大人同我们将军,还有将军的弟弟,用过晚饭后到东城外的河谷里沐浴去了。”
沐浴?艾怜来了神,又和这个士兵聊了几句,这才知道这座城关里共有两千五百人的兵力,五个营,每个营五天轮一次沐浴洗衣,时间是酉时和戌时两个时辰。
等士兵走后,艾怜盯着东墙的窗子看,由于她住的是把头的房间,除了南窗外,东墙上还有一扇窗子,只不过这窗口比较小,位置又偏高,因此艾怜从未想过要打开它。
她来到东窗下,先拿了抹布擦净窗台上的灰尘,然后轻轻推开朝下开的窗扇,居高临下,很清楚地看到了东边河谷的情况。
上午王延龄领她在外面转了一会儿,她弄清了这里的地形地势。清平关扼两水的交汇地,北城门在山上,由于依山而建,所以此城不是方正的矩形,而是不规则的狭长的瓜型,东西两面的城墙顺着地势沿沟边蜿蜒向下,两面城墙都临水,以河筑畔,以畔为城,两水形成了天然的护城河,最后在南城门外交汇成一条河,向东南方向奔流而去。
这一推窗,让艾怜兴奋起来。
东城墙下的河谷里,到处是沐浴洗衣的健壮男人,一个个的都光`裸`裸`赤`条条的,露出健美的肌肉和……呃……屁`股。遗憾的是,距离太远,只能看个大概,人影小得连谁是谁都看不清,更别说细节部位了,况且那些人大都在水里,就是上岸了也都很快地穿上裤子。
她找了一会儿,没认出哪个是王延龄,这一条一条的白肉,如同汤锅里的饺子,不停地上下翻滚扑腾真,看时间长了,也就那么回事,再没什么新鲜感。
唉,这其实同现代社会里沙滩上、泳池里的情形差不多,审美疲劳久了就会腻的。
艾怜回到桌边开始吃晚饭,吃完饭后实在无聊,又趴在东窗台上打发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突然心血来潮地想数一数数量,于是翘着手指,一头一头地数起来。
正数得起劲时,突然,眼前一黑,她的双眼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罩住,随后整个人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紧接着被连根拔起地抱离了窗口。
她被重重地放在了床上。
艾怜看到一脸阴沉、走过去关上东窗的王延龄,心虚地一翻身,拿起被子就把自己埋了起来。
等了许久,都没听见他的动静,艾怜忍不住了,悄悄把被子拉下一块儿,结果就看见了他站在床边,正瞪着冰冷的眼睛看着她。
艾怜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
这有什么呀,她什么世面没见过,现代社会里裸`男他见得多了,什么电影电视杂志里,还有雕塑、素描和油画上的呢,这是人`体艺术懂不懂?
吵架之前先得把对方的气势压住,这样才能抢占上风。她不服气地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一副横眉立对的样子:“干嘛瞪我?我惹你了吗?”
他的嗓音冰冷中透着怒意:“这么大人了,‘非礼勿视’,你不懂吗?”
艾怜看上去又怒又委屈:“你整日把我关在屋子里,也不许我同别人接触、说话,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是在坐牢?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没有自由。再说了,离得那么远,其实我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你犯得上这么恶狠狠地瞪着我吗?”
王延龄俊美的面孔依旧如冰封般冷漠:“晚上你去我那屋住,我住你这里。”
这小心眼的男人,艾怜一口拒绝道:“我不,我就住这里。”
他不容置疑地说:“这事由不得你!”
“讨厌,我讨厌你!什么都管我,你知不知道你很烦?”艾怜是吃软不太吃硬的人,如果和她商量着来,她会听他的,但是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命令的语气,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她又不是他的下人,也不是他的妻妾,凭什么他的态度这么冷硬?她又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不想见他,艾怜又躺了回去,用被子蒙住了头,以示对他的强烈不满。
这个该死的又色胆包天的女人对他一点敬畏心都没有,王延龄都要被她气死了。
良久,艾怜感觉到王延龄在拽她的被子,她连忙死死地抱住被子,然后听见了他软了几分的声音:“不怕被闷死吗?”
她呛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