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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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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意留给他一封分手信。

她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间,很快被蜂涌至半山腰校场上训练的士兵们所吞没,她按着姜怡天事先的指引,找到了他的属下,模棱两可地说是受姜指挥使的指派跟他们一起回京的,那小军官当然不敢去姜指挥使那里对质,也绝没想到会上当受骗,所以当她理直气壮地排在队伍里时,没有任何人对她有疑问。

城门大开,姜怡山和王延龄都出来为姜怡天送行,艾怜混在队伍中,跟着向城外走。

由于士兵们都穿统一的服装,再加上王延龄压根就没想到艾怜会抛下他离开,所以,一路上他都不知道她就在他身后的两列士兵里。

把姜怡天送出十多里地外,王延龄和姜怡山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由于头一天晚上艾怜缠着王延龄说想吃野鸡肉,还想养一只兔子玩,所以,王延龄兴致勃勃地拉着姜怡山又进了远处的一座山林里打猎,他俩的箭术都很好,但死伤的容易得到,活的健康的就很难办到,最终王延龄了好大劲儿才抓住一只活蹦乱跳没有伤痕的兔子,等他们返回清平关时,已经错过了把艾怜追回来的最佳时间。

还有艾怜给他留在被子里的那封信,那就是一封绝情信。

王延龄长到现在从未吃过如此大的亏,三十年来头一次爱上一个女人,反被她给无情地玩弄了,而且那个女人还是生过两个孩子的有夫之妇!

那个又粗鲁又没教养的半老徐娘,竟然把他王延龄戏耍得团团转!

他怒不可遏,恨得牙根直痒,心里不知道用什么恶毒的词去形容那个可恶的女人才好,想把她抓回来痛揍一顿,可是又怕她撒起泼来把事情闹大,那样的话,他那么心机深沉风华绝代的探花郎、堂堂的大宋宰相,却栽在那样一个不堪的妇人手中,被她骗色又骗心,他半世的英名岂不是被她毁于一旦?

他不想让自己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便隐忍着没有去追。

可是那口恶气不出,就会让他每日都想起她来,尤其是静寂的夜晚,孤独感如影随形地袭来,以往和她睡前吵吵闹闹地就算生一肚子气,就算没吃没喝地睡在树上,也觉得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现在身边没有那个可恶的女人了,为何夜晚会变得这么难熬?

他越是夜晚难熬,心里就越是恨她,越是恨她,就越睡不着觉,就越发觉得夜晚难熬。

两个月后,京城一处小小的院落里,艾怜一边吃着姜怡天送来的西瓜,一边听他讲述近期朝中发生的大事。

“陈相爷已经签下了议和和约,宋夏两国从此休战,圣上很是欣慰,赏赐了他很多财物,如今他正在回京的路上。王大人由于驻守西北边疆,期间积极御敌,立下赫赫功劳,又保护陈大人为议和一事做出了贡献,因此被圣上下旨召回,同时官复原职仍命他统领百官,现在他也在往京城里赶。”

见她面无表情仍旧低头啃着西瓜,姜怡天不禁为她着急:“潘娘子,陈相爷就要回来了,不想落在他手里,你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呀。”

艾怜吐出一粒西瓜子,不紧不慢地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我总不能像老鼠一样不见天日吧?这阵子我一直都在想这件事,你放心吧,我会妥善地处理好的。”

“你想怎么处理?”

“我……”艾怜没有说下去,她好心地提醒他:“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少来看我,我怕陈世美将来会找你麻烦。”

姜怡天欲言又止,可是最终什么都没说,和她在路上走了半个多月,他很快就察觉出她同两年前大不一样了,面对他时再没有以前那种小女人的温柔和羞涩。她穿着士兵服,为了不让人说闲话质疑她的性别,她和其他士兵一样骑马行军,露宿在野外,和他们共用一个水囊,甚至面不改色地听他们讲荤笑话,他有时会把她当兄弟,忘记她是个女人。现在的她即使换回女装,她的性情也没怎么换回来,仍旧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她已经激不起他的爱意和保护欲了,于是很快地告辞离去了。

唉,终于把他给弄跑了!

还有,一个两个的都要回来了,不知道谁会先找上门来。

艾怜把剩下的西瓜吊在井里,用凉气镇着,等明日午后再吃。

这个院子是姜怡天帮她租的,但租钱是她自己出的,花的都是陈世美给她的金叶子,她安顿下来后,利用闲暇时间做些绣活拿出去卖。同时耐心地等着陈世美回来。

第195章君心缱绻

七八天后,艾怜正睡着,半夜里觉得口渴,便迷迷糊糊地把手伸出纱帐外,在床头边的小方案上摸着茶杯,很快,茶杯自己送到了她手上,她缩回手喝了两口水,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急忙向床外看去,顿觉头皮一阵发麻。

透过纱帐,见床边站着个蒙面的黑衣人,今晚没有月亮,她看不清楚那人眼睛的样子,听姜怡天说近来京城里有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飞贼,现在开封府正满城地贴着画像和告示抓捕贼人。

她惊恐地问道:“是谁?好汉饶命,不管劫财还是劫色,咱们都有商有量地好不好?”

这番没气节的话可把王延龄的肺都气炸了,他没好气地问:“我要劫色,你怎么个商量法?”

他的声音透过蒙面布显得有些闷闷的,再加上艾怜心里此刻正紧张着,所以没能听出他的声音来。

“劫,劫色?”艾怜不敢惹怒他,听说这伙盗贼穷凶极恶,为了不受伤害,只得硬着头皮先卸下他的提防之心,然后再见机行事。

她哆哆嗦嗦地说:“行,反正我没、没有男人,不怕夫家追究,我愿意给、给你,只是,求好汉别伤了我,如果咱们俩互相都满意的话,你以后还可以、可以常来。”

王延龄的一双拳头攥得喀喀作响,怪不得她轻易就给了他,原来任何男人对她来说都是可以接纳的,原来她对他并无特别之处。

夜阑人静,艾怜听见了他指骨骨节摩擦发出的喀喀声,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她不禁往床里缩了缩,同时悄悄摸出了枕下的匕首。

好久都不见他有所行动,艾怜很是奇怪,既然是劫色,不应该都很猴急的吗?她对这不按套路出牌的贼人感到心里没底,她一向认为越是心里素质过硬的人就越是凶残。

她簌簌发抖起来,最后实在是熬不过他了,试探地问道:“好汉,让我先把杯子拿出去好吗,我手抖得厉害,怕水洒了弄湿被褥。”

不见他回应,她颤颤地挪到床边,颤颤地撩起纱帐,顶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森森冷意,颤颤地探身把杯子轻轻放在小方案上。

他就站在床头的位置,当她接近他时,嗅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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