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魂之契约
“结盟？”林一脸懵逼地看着淡定自若的伏特。
“是，你没听错，你和我结盟，我会和你分享现有的情报，当然你也需要提供你知道的事情。”
“签完血之契约反悔后现在又来跟我谈结盟？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说你又有什么阴谋？”
伏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毫不避讳眼神中的不屑和疑惑，真诚的道“开诚布公地来讲，原来我并没有想和你合作的意图，因为你除了会甩甩魔法，根本没有脑子可言，追名逐利，再愚蠢不过了。”
林眼中熄灭的火焰又有了重新复燃的迹象“哦？是吗。”
“明知道对手远胜于自己还要赌上性命去战斗，还有比送死跟蠢的事么。”伏特顿了一下，看着面色不善的林接着说到，“但是并非你就一无是处了。直面死亡的勇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王，不比那些从小开始收到培养的死士，死亡面前人性是脆弱，而我却看到了你的坚定。”林依旧不为所动。
“据我所知你为调查你表姐的事情吃了不少苦头，重情重义的人大家都喜欢结交不是么。”似乎是不经意间触动了那根弦，林把连道的风刃打在了地上，他沉默了一下。
“刚刚为什么不直接用雷霆之枪杀掉我。”
“一个人总比两个人强，尤其面对强大的对手时，况且有潜力的盟友到哪里都受欢迎不是么？”伏特咧了咧嘴，他知道有戏了。
“我说为什么不杀我，我知道你的魔力已经枯竭了了。”
伏特眼眶微微变动。
“你以为把手藏在口袋里就能掩饰虚弱吗，你的手已经伤的不清了吧。”一道风刃慢慢凝实。
伏特沉吟了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尘封的记忆重新浮上脑海，眼中泛起了一丝涟漪，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嘴角微颤，不复往常的自信。
“曾经我也有过最重要的人。”伏特一字一顿地说道。林狐疑地看了一眼。
卑鄙的家伙，这时候说这个干嘛。
“然后我亲眼看她死在了我面前，你能想象吗？前一刻她还笑着握着我的手，下一秒在我怀里的竟是具尸体了，我还记得她死前的笑容是那样的美丽，可那之后只留下冰冷的面容，我的呼喊再得不到她的回应，我能感受到她手里的余温慢慢退却。我当时只是个农夫的孩子，我怨恨我的无能，也仇恨凶手的狠辣。”伏特闭上了眼睛，他竟有些哽咽了，喉咙像是堵塞了一般，再发不出声音一如冰冷的她。
“然后呢？你没有追查凶手是谁么？”林此时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敌视的味道淡了几分。
又是一阵沉默。
“我加入了‘夜歌’后来...查到了，凶手是个职业杀手，他是被雇佣的，幕后的指使者是她的姐姐，刺杀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父亲要把一半的家产分给她，她的父亲没有长子却有七个女儿，而她是最得宠的。”
伏特笑了，一滴泪水从脸庞滑落“就因为区区的钱，那个狠心的女人就杀了我的爱人，你知道我后来是怎么报复那个恶毒的女人吗？”没有等林的回应，他自顾自的说着，“我砍断她的双手，把刚刚出炉的金水熔炼的双臂安在她的断处，我拔掉她的牙齿，把金牙用铁水焊牢，我用铁钉将她钉在十字架上，然后用铜币将她埋葬。”
陡然，伏特再支撑不住他的身体跪在了地上，狂啸一声，紧接着黯然失声。
“那么那个杀手呢。”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林感到了不合时宜，或许不再提起才是对他的尊重，想到这里林竟然有了些许愧疚。
“杰拉尔德·埃德尔曼。”
“什么？”
“那个凶手，杰拉尔德·埃德尔曼。”
林想起了这个名字，某个可怕的传闻。他听其他的执法官提起过，杰拉尔德·埃德尔曼，公会给他的评级是白金级但却有暗杀成功蓝玉级的高手记录，他是一名从不失手的杀手，直到被人杀死。尸检人员的报告是：滚烫的铁水从口腔灌入，最后肺叶破裂而死。负责这件案子的奥托执法官曾经推测是某个隐姓埋名的异种魔法师所为，操控金属的能力并不多见，而显然这种可能性最大，可是最终却没有找到干掉这位出色杀手的存在。
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家伙干的，难怪没能找到凶手，因为凶手根本不是变异类魔法师。林对他残忍的手法感到震惊，同时也为他的不幸感到惋惜。
“现在可以了吧，你该尽兴了。”伏特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语气都是淡淡的。
“你的经历确实很悲惨，但是为什么要说给我听呢，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分享的事情，更无法促使我们合作。”
“因为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从某种意义上和我有一样的经历。”
看着林没有接话的意味，伏特继续说了下去“我查过，虽然资料显示你是兰开斯特家族的直系成员，但我看来真正并不能算‘核心’成员。”
“在你二十岁时候，由于你私自带走你的表姐，使得皇室和兰开斯特家的订婚典礼上少了关键的新娘，皇室和兰开斯特家族大怒派出大量士兵搜捕，最后在外城门周围被找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对你的惩罚是：派你到菲达边塞抵御兽人五年。”
“然后呢，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并不想让你的表姐和骑士团副团长结婚。而在你口中他是个人渣，那么你的表姐一定对你很重要，值得你付出宝贵的三年青春镇守边塞。”
“我们不是一类人。”林吞吞吐吐道出几个字。
“确实，但你和我的爱人很像。”
“很像？”林见着伏特冷漠的眼神撇了撇嘴。
“一样单纯，或者说...”
“愚蠢，但是值得信任。”
“她喜欢贵族的名头，却也喜欢混迹在平民之间，她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为平民提供帮助，这为她赢得了民众的呼声，也把她推向了深渊。她总是傻傻的认为身边的人都是好人，我提醒过她很多次，可她却以为我是在吃醋，呵呵。”
林不可思议地瞪着棕色的眼睛，“等等你你...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可我是男人啊。”
伏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冰封的面色也融化恢复正常，“你还真是蠢得很独特啊”，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沾满泥土的裤子。
“你觉得你能一个人查清这件事情吗？”
林仔细想了想“如果你们组织里都是你这种级别的话，恐怕很难。想惩治凶手就更难了。”
“可是，你会帮助我对付‘夜歌’的成员？”
“在真正意义的联手之前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情不是‘夜歌’做的。”伏特摸了摸下巴。
“我给你透露我的底细，就是为了我们的联手能够稳固，面对真正的凶手，我们必须联手才有挣扎的余地。对于之前失礼的试探在此我正式向你道歉，希望你能谅解。”伏特毫不犹豫地递出林的那枚空间戒指。
“兰开斯特接受你的道歉...其实我才刚当上执法官，对于契约方面了解的不是很多...我的意思是合作的约束力怎么办？”
“为了避免双方任何一方出现背叛行为，我们可以签订魂之契约。我知道你还并不信任我，但众神眼底没有任何阴谋诡计可以遁形。”
“魂之契约？你懂这个？况且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这种契约一旦签订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以为从你的冷笑话开始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不是么。”
“冷笑话？我什么时候讲冷笑话了。”林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好吧你是真的蠢。”
“如果你能对贵族保持基本的尊重的话，你还得告诉我真相，这样我勉强同意。”
伏特拿出一张泛着荧光的羊皮纸。“林·兰开斯特，伏特·本，在众神的见证下签订魂之契约，契约双方将不得损害对方的利益，保证合作共赢为第一准则。”两人异口同声道，“战神阿瑞斯之枪”“月神潘迪亚之盘”……“践踏众神之名者，无论身与何处，神灵目光所及之处，再无其灵魂安身之所。”
“众神见证。”拉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