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本质
凯文开始冥想，世界安静下来，光和影的粒子穿梭交织在自然界中，凯文生疏地捕捉、吸纳、转换。丝丝魔力滴水般积攒起来。
凯文睁开眼睛，不可思议道：“真的有影系，明明之前一点感应都没有的，已经觉醒过元素属性还会再次觉醒的吗？”
“老水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觉醒的人还能二次觉醒，一定是你的冥想术不到家。”老水手甩了甩破旧的礼帽，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学魔法？要是我，出了家门连基本常识都不知道，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魔法师。”
“可是……”
“去学院学习嘛，这不是问题，我可以跟你一块去，这样就不矛盾了。”老水手挑了挑许久没修剪过的长眉毛。
“好吧，那能不能先让我回家拿东西。”凯文有些不情愿。
“我也一起去呗。”老水手一拍脑袋，好像明白了什么。
凯文点了点头，毕竟他还要报答老水手的救命之恩，虽然老人有挟恩图报的嫌疑，但真正的英雄是不会恩将仇报的。
……
“徒弟啊。”凯文转过头来瞪着老水手，“咳咳，好吧好吧。你又没说你叫什么。”
“凯文·弗……就叫我凯文吧。”凯文往黑森林内圈走去。“你家真的在黑森林啊。”老水手摸了摸胡子有点哆嗦，毕竟诅咒之地的威名还摆在那里，但看了一眼淡定的凯文他也安静下来。
“嗯，能不能帮忙开路啊，老师？”“安德鲁老师。”凯文举了举绑着绷带的左手，无奈道。越往深处灰藤蔓就越密集，单凭他自己难以畅通无阻。
老水手得意道：“交给我，顺便教教你魔法是什么。一团光元素也好意思说是魔法。”
凯文眼角跳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一个被遗忘的人——瘦高男人！
“老师，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啊。”
老水手陡然僵住了。【我的好学生啊，你咋还记得那个肾虚佬。】
“咳咳，那个家伙坚持自己走，我也没办法。”
口吐血腥，断骨数根的懦弱男人浮现在凯文的脑海里，他怀疑道：“真的吗？我当时记得……”
“真的，那个男人站了起来，我也很好奇，一般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死了。但是他拒绝了我，自己走了。”老水手打断他，回忆道。
“真正的英雄从不畏惧死亡，也不接受别人的施舍。”凯文看着已然露出一角的古堡，感叹着。【他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老水手没有说话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他伸出手，火元素肉眼可见地冒了出来却没有变成火焰，一道好奇地眼神望向他，这才缓缓道：“魔法来源于什么你知道吗？”
“元素？”凯文迅速回答道。
老水手摇了摇头。
“那一定是意志力，我看《格里芬骑士游记》就是这样写的。”
老水手依旧不语。
“那我就不知道了。”凯文无奈地挥了挥手。
“三个纪元以来，无数魔法师想要穷尽魔法的起源，但他们都无功而返。最初的人们简单地认为魔法就是元素，但后来大魔导师拉比克证实了魔法不是元素，或者更贴切地说：魔法不限于元素。变异类的魔法师的出现更加坚定了这一点，空间系的魔法师他们的魔力来源于对天空的冥想，植物系魔法师则是依靠与植物的交流……然而灵魂之塔的人却用无数的实践证明了魔法也不是依靠冥想而来的。不知过了多少年，时代的断层阻隔了文明的流传。于是乎，一个可怕的说法出现了！光明教会把它归由于元素之主坦瓦西丝的赐福、众神的庇佑。多么荒唐啊！一个从来没有人见过的神，人们就擅自将魔法这样的伟大存在归结于他。但就连灵魂之塔的学者都相信了这种说法。太真是……荒唐了！”
“难道不是吗？”凯文疑惑地看着老水手。当初伏特帮助他元素觉醒的时候，念得也是元素之主的名字。
“在第一纪元时期，一万个人的眼中魔法的起源有一万种。而现在近乎所有的人都认为魔法都来源于神。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老水手从腰间取下酒囊，灌了一口，继续道：“魔法从一开始到现在不断地进步依靠的可不是什么坦瓦西丝元素主。”
“在我眼里魔法的本质其实就是未知。不管它来源于几何，它仅仅是一种精神，探索未知的精神，引领前进，仅此而已。”
老人手里一半的火元素变成了火焰雀跃着，另一半的火元素则悄然消散。火焰自动飞到了拦路的灰藤蔓上滋滋燃烧。
老水手突然严肃地看着凯文：“但塞加罗德大陆的人们可不这么想。它无意志却成为了意志力的象征。它无根无缘，人们却歌颂众神。在英雄的手里它能拯救国家，在战争手中能灭杀种族。它是圣母，也是刽子手。它可以是一切。”
“人们扭曲了魔法的本质。魔法即存在，它本身无形，也不可琢磨。人们却妄自尊大地认为摸透了魔法，这是最大的过错！或许我也错了，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揣摩魔法的本质，因为从概念出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大错特错了。”
“魔法不可妄言。”
“凡人不能，众神亦不能。”
凯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全是难以掩饰震惊。
而老水手却摇了摇头：“孩子你还不明白，这对你来说太深奥了。但如果有一天你足够强大，你一定要记住——敬畏魔法。”
老水手神色暗淡下来【我已经失去资格了，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
一句话悄无声息地在凯文心中响起：【恪守意志，敬畏存在。】
老水手不再说话，因为火焰已经烧开挡路的灰藤蔓，不伤一树，只为开路。精准地把控代表着极高的魔法操纵力。这让凯文对他大为改观。
造型奇特的古堡望向凯文，仿佛在欢迎他的回来。老水手啧啧称奇了一番，跟随着凯文进入了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