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修炼
“不要小瞧了打铁，打铁还需自身硬。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屁孩最需要锻炼，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性。”
“哦。”凯文嘀咕了一句，默默拉着风箱，这和他所想像的修行有很大出入。
【也不知道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凯文的额头挨了一记。
“疼疼疼。”
“专心点看着，一般人我可不教他这手艺。”
【一般人也不会学这东西吧。还不如鬣狗教的剑术呢。】
凯文的思绪又飘了很远。老马克不再关心样子傻傻又不听话的学生。他右手握小锤子，左手握住钳子，不断翻动铁料，坚硬的铁块不断变形着……黑灰沾满老马克的衣服他毫不在乎，时间仿佛定格住了，一个拉箱的孩子，一个健壮的老人。
直到一吼粗犷的叫声惊扰了出神的两人。
“老铁，贾森队长要的武器造的如何了？”
佣兵打扮的年轻男人走进屋子，挥了挥空气中漂浮的黑灰。
“快了，不是离和约定的还有两天么，耐心点，火炉可不会被你催的热乎，得看我手下的伙计。”老马克打着铁至始至终没有看别处一眼。
“哎，你换帮工了？拉德那小子呢，上次他托我带的一袋熟栗子我给他买来了。”
凯文好奇地盯着佣兵手上的袋子。
“打铁的不需要那些东西，那会让我分心的。带回去，后天来拿成品。”老马克不愿多聊，年轻佣兵自然不会自找没趣，况且屋子里的味道很不好闻，既然得到准信了，他也就走了，不过把熟栗子留下了。
这让凯文更加分心了。
“小屁孩，专心点，火候不行了，用点劲，你要拉的更稳才对。”
锵锵的火花四处飞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凯文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老马克的工作。他费劲地拉着风箱，而老马克的大铁锤力道十足地砸在依稀可辨的铁块上。烧红的铁块不断变换着形状，凯文张大了嘴巴，他想到陪伴许久的瓦雷里钢剑的锋利，阔剑外形的奇特，而铁块，不，已经是把铁剑了，但铸造者仍然不满意，拿起小锤子轻轻敲击出流线型的美感。
“老师，你的怒气也是这样来的吗？”凯文下意识地问出一句。
老马克把铁剑放入水中发出滋滋声，红色的部分也冷静下来。
“每件事情都有它的意义，打铁也一样，取其你所需要的部分就足够了。”
凯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一定要学会让怒气变形。】
暗下决心，用力拉起风箱来。
“大火，够了，坚持住，对就这样。”
“小火，不是中火。”
“对就是这样。”
……
凯文卖力地拉着风箱，在老马克的指挥下，一天渐渐的过去。黑灰沾满他的全身，汗水浸透短衫。他想起了第一次挥剑的时候，那时候连剑都拿不起来，挥出第一个斩击后也是这种感觉——无比充实的成就感。觉醒元素属性的时候是兴奋，拥有怒气时是惊讶，这些力量让他感觉不到真切，而拉风箱重新让他回到了最初的感觉，脚踏实地的安心。
凯文有些期待这又脏又累的活了。
“今天就到这，你可以去镇上逛逛，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老马可开始打扫，把凯文赶了出去。
【那个女孩找到人了吗？】
凯文漫不经心地走在大街上，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小女孩。她身边的是那个男孩吗？】
凯文悄悄跟上两人，拐过一个小巷，看着两人现在一间服饰店门前。之前贵妇人去过的服装店。
【她好像没有那么多钱，在这里工作的吗？】
“哥哥，我真不用换身衣服，用这些钱我们可以帮其他的孩子们啊。”
“我拼死换来的钱，凭什么给他们用？”
伊莲皱了皱眉头。维多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说这笔钱作为第一桶金。然后给你换身衣服，我有一个计划，能帮大家的，赚足够的钱。你知道的，这个冬天过了还有下个冬天，而你也不希望我再去做那种事情不是吗？”
“那好吧……”伊莲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他们在干嘛呢。】
“大眼你觉得他们在干嘛？”
魔眼眨了眨眼。
凯文呢摸了摸下巴，“果然你也觉得他们在玩游戏吗？”
魔眼：【叽叽叽叽？？？虾米游戏】
在凯文奇怪的目光中两兄妹进了服饰店，面具偷偷注视着一切。
店铺的伙计淡淡看了一眼，乞丐打扮的兄妹，没有迎上来自顾自地和身旁的女人聊天。
“没有人吗？”维多敲了敲前台桌子，然而伙计依旧是兴奋地介绍着流行的服饰，直到一枚金币在桌子上旋转在茎油灯下发出灿烂的光芒。
伙计安顿下身旁的女顾客，赶忙走到维多身边。但维多却说道：“妹妹，我们走吧，这店里没人。”
伙计展开笑容，微微鞠了一躬：“抱歉，尊贵的客人，希望您能谅解我的无礼，我的耳朵不太好。”
维多正要发作，但伊莲已经抢先一步说道：“没有关系，先生，能不能让我们看看有什么衣服能保暖呢。”
维多冷哼一声，不再计较。
“先来看看这几款吧，这个季节最流行的款式，既舒适又美观……”
衣服的种类花样繁多，让伊莲看得眼花缭乱，在此之前她想都不敢想，甚至连这个门都进不来，而现在穿戴整齐的绅士对她点头哈腰，这一切很不真切。她看了一眼身旁飘飘然的维多，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
拗不过维多的坚持，伊莲选择了一件价格适中的服饰，但就是这样也花费了两个金币外加十七个银币。她无法想象普普通通的衣服为什么能卖到这个价格，毕竟两个金币几乎是农户一家五年的口粮了。
“欢迎下次光临。”店员露出职业式的微笑。
“喜欢吗？妹妹。”
伊莲僵硬地一笑点了点头。
“其实刚刚那一件更不错的，环湖天鹅的羽毛，想来冬天穿上一点都不会冷了。”
伊莲忍不住道：“那件要十个金币呀，我们的钱也不多了。究竟你要花多少才满意呢，马克大叔也需要这笔钱才能过冬的。”
维多满不在乎地摆了摆伊莲的衣领：“这是为了更大的计划，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很快。”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饿狼般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