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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几次。
林霏心下疑虑,暗道这个疱屋太过干净了些。但奇怪归奇怪,林霏还是将米洗了洗,准备煮锅粥。
待粥煮熟,其他几人也起了身。
四人又一次聚在了李四屋中的炕上。见识了昨日窦宁儿的脾气,李四隐隐约约明白自己可能在窦宁儿眼中不那么讨喜,他想到自己再过三年便是四十出头了,窦宁儿的模样看着还如此稚嫩,自己实在配不上人家,自卑之下他也不敢再偷瞧窦宁儿,只闷闷不乐地埋头扒饭。
林霏向李四询问去汾阳的方向,李四心不在焉地回答了几句,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带进一屋的寒气。
四人齐齐朝门外望去,就见门外站了个满面髭须身材魁梧的大汉。
“大哥!”李四放下碗箸站起身。
大汉向李四微一颔首,一双虎目在其余三人之间逡巡一晌后,将身上蓑衣与笠帽脱下。李四上前接过大汉手中满满当当的行箧,将林霏三人一一介绍给大汉认识。
李四:“这是我大哥,张三。”
张三朝她三人扯出个略微狰狞的微笑,也不过多客套,提着一手的东西便往疱屋去,李四与林霏打了招呼,提着行箧跟了上去。
兄弟二人不知在后头做了什么,疱屋突然传来震天响的乒乓声,林霏站起身,正想过去看看,却被谢书樽拦住。
谢书樽睨了林霏一眼,不慌不忙道:“说不定是私事,你去掺和甚么?”
林霏竖耳听了听,后头再无动静传出,她便缓缓坐了下来。
而后头的疱屋,锅碗瓢盆掉了一地,张三紧攥着李四的衣襟,极具威慑力的虎目紧紧盯着弟弟,低声狠道:“你别,别忘,忘了我们的目,目的。”
他学舌晚,会说话时已经十岁,所以养成了口吃的毛病。为了掩藏自己的口吃,一般情况下他不会主动与人说话,如今是被弟弟气急了,不由地出言提醒。但原本十足的狠劲,却因为出口话语的磕磕绊绊削弱了气势。
李四不惧地与哥哥对视,粗声粗气地回道:“我没忘!”
张三:“那最好!你别,别被美色,色骗了,甚么该做,甚么不该,该做你,你要认清楚!等,等我们兄弟两个拿,拿了三,三千两,要,要甚么没有?”
李四从张三手中挣脱,“老子不干了!老子不要三千两,老子要娶媳妇儿!”
张三恨铁不成钢,上前就是给李四一拳,揍了不争气的弟弟一会儿,他将人扔在地上。
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再怎么恼怒也不舍得将人打死,况且一会儿还要出去见人,他可不想被外面三人看出什么端倪,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张三可比傻里傻气的弟弟聪明许多,他脑子一转,便有了注意。攥着李四的衣襟将人提上前,张三道:“也,也行。但,但是你,你要娶人家,外,外面还有两个男的……”
李四被他点醒,忙问:“他们会不同意吗?”
张三又露出了那个阴毒狰狞的笑容,“当然不同意!你,你觉得你配,配得上人家吗?”
李四怔松,觉得哥哥说得有理,人家凭什么将妹妹嫁给穷不拉几的自己。
“哥,那怎么办啊?我想娶媳妇儿!”
张三见弟弟松了口,乘胜追击:“今夜杀了那两个男的,再把女的带走。”
“那哥你一定要把女的留给我。”李四尚存疑虑,向哥哥再三确定。
“放,放心,我的傻弟弟。”
第29章揭露1
林霏三人食完早膳,张三和李四兄弟二人也放好了东西,看似相安无事地步出疱屋。
李四许是想通了,不再拘谨,一看见窦宁儿便朝人咧嘴笑个不停。窦宁儿只觉得五大三粗的李四好生烦人,他就是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若不是暂时需要找个落脚地,她是一眼都不会施舍给他的。
张三看不下去亲弟弟这个没出息的傻样,一掌拍向李四的后脑勺将其拍醒。
屋外的大雨下个不停,张三在山里住过好几年,瞧着阴沉沉的天气,他知道这雨起码得下一天。
他喜欢雨天。雨是个好东西,可以冲刷掉一切,无论是龌蹉污秽还是高尚纯洁。为了今夜事成,他需要提前做足准备。
林霏见张三穿上蓑笠似是又要出门,便好心道:“张大哥,外面雨下得大,等天气好些了再出门罢。”
张三扯动面部,露出看起来并不善意的笑容,“没事儿。”
他不再与林霏多说,拿上行箧就往外走。
坐在林霏身旁的窦宁儿望着张三的背影,攥了攥掌心,稳下心神转向林霏
“林哥哥,我,我有些不方便……”
如今屋中就她们二人,窦宁儿也不怕将闺中密事说与林霏听。
林霏尚且不明白,问道:“怎么了?”
“就是,就是,我入月了。”窦宁儿言讫,一张芙蓉面红得像朵盛开的杜鹃花。
林霏恍然大悟,想到她既然月事到了,况且这几日颠沛流离,身上的衣物也不能再穿,确实应该去为她置办些女儿家的东西。
林霏也不忸怩,当即便让窦宁儿拾掇拾掇,自己带她去寻些必需品。
窦宁儿红着脸,说自己身子不大舒服不想走动,林霏见外头雨大,这么带她出去恐怕要受寒,但又有些不放心窦宁儿一人在此处,她瞧得出李四对窦宁儿有意,况且李四为人憨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傻气,他不可能对窦宁儿做出苟且之事。
思及此,林霏便将窦宁儿托付给李四,自己戴上蓑笠就去追前头的张三。
李四巴不得与窦宁儿的相处时间多些,如今得了林霏的交代,他更是寸步不离窦宁儿。
他觉得高兴,但完全打乱了窦宁儿的计划。
如今这李四像狗皮膏药一般,自己走去哪儿他就跟去哪儿,教窦宁儿在心底要将这莽夫恨死。
她压了压冲上头的脾气,整整表情,笑靥如花地转向身后跟着的李四
“李大哥,我嗓子有些不舒服,想喝银耳雪梨呢。”
李四摸了摸脑袋,为难道:“那咋办?”
窦宁儿险些被他的蠢笨气得破功,愈发觉得他及不上林霏半点,再出口的语气也不那么好了:“你不会给我做吗?”
李四这才醍醐灌顶,忙不迭点头,兴高采烈地去了。
窦宁儿不耐地呼出一口气,转身回屋。她从枕头底下翻出一只银制的花钗,紧紧握在手里,将那只手掩在宽袖下,便仪态万方地朝隔壁屋走去。
谢书樽正在屋中打坐调息,耳边听见门外动静,他蓦地睁开赤红凤眸,待窦宁儿推门而入,他的双眸又恢复成深不见底的黝黑。
总算来了。谢书樽冷淡地注视着立在门口的女子。
窦宁儿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