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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也发不出。
谢桓见他醒了,将手中空空如也的饮壶扔在一旁,提起裤摆于他面前落座。
一枚雕有“谢”字的玉令落在黄江眼前,黄江定睛去看,前一刻还横眉怒目的脸孔转而被惊疑不定所取代。
“黄江,你好大的胆子。盟会一直寻你不着,原来你是躲到了百津口。”
谢桓啜了口手边的温茶润嗓,漫不经心地继续刚才的话语:“貘娘真是妇人之仁,只取了你的右眼。当初本座真应该让她将你的贱命一道取走。”
话音一落,黄江面如土色,剩下的那只眼密布恐惧。
“罢了,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谢桓将手中的玲珑杯放下,继而道:“一刻之内,本座要见到两名郎中。若是事不成,你就提头来见。”
言讫,谢桓快手解开黄江的穴道。
黄江一获自由,骤然出手向谢桓袭去,“谢贼,拿……”
剩下的话还未出口,更未看清谢桓何时出的招,黄江的脖颈便落入谢桓掌心。
一声骨骼移位的“咔叽”响动,黄江被惊出一身冷汗,再不敢做无谓的反抗挣扎。
谢桓竖起一指在薄唇间,阴冷道:“她若是被你吵醒,本座就是将你碎尸万段你也难辞其咎。
我劝你不要再耍花招,否则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41章夺龋之爱
话毕,谢桓把着黄江脖颈的大掌松开,黄江为余力所撼,腿一软,踉跄地后退几步摔在地上。
紧接着,谢桓手边的玲珑杯乍然飞出,杯口倒扣吸附在黄江完好的那只独眼。
黄江痛哼一声,却还谨记谢桓方才的那些话,堪堪接住从面上掉落的杯子,以它摔在地上发出声响。
他心头既怕又恨,被玲珑杯罩过的那只眼隐隐作痛。他清楚,这是谢桓给他的下马威和警告。
他自看到那枚玉令的第一眼,便认出谢桓乃江意盟第二代盟主。
江意盟,小到走水营生的渔民,大到关乎社稷的漕运,只要是与江河有关的百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将其誉为海上霸主也不为过。
自睿宗以来,朝廷愈发式微,四方蛮狄边寇作乱不断。王朝衰落之际,江意盟打着剿夷安|邦的旗号,在江湖崭露头角。
一个蕞尔小帮,生于流寇地,起于草莽间,却能一步步做大做强,直至统领江河海岸将近七十七载,就连朝廷都对其忌惮三分,二者甚至因为利害权衡,不得不互相掣肘。可以想见,其主的深谋远虑和独出手眼,绝非常人可及。
八年前,江意盟第一代开山鼻祖谢穆云辞世,其女之子谢桓继位。
其时,谢桓岁及弱冠,便要独抗盟会蠢蠢欲动的叔伯族老。萧墙祸起,江意盟内掀起一场历时两年之久的腥风血雨。
彼时的黄江,籍着上层权力更迭变化的东风,从任谁都可以欺负的小瘪三一路爬到盟会中层,终于窥见了权力的车辙和强大。他还以为谢桓势孤力薄,早已被推挤下权力的王座,手握实权的应是谢穆云的弟弟谢广胜。
他与众多井底之蛙一样,选择成为谢广胜统领百川万江的刀俎。哪知一步错步步错,他万万没想到谢桓竟然一直蛰伏于暗处,就在众人毫无防备之际,被其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谢广胜的部下死的死逃的逃,谢桓足够心狠手辣,眼也不眨地便将自己的叔外祖父戕杀。
所幸黄江当时仅是个分舵的副舵主,于大局中无关紧要,这才得以逃过一劫。但也因为身份卑贱,他没有资格一睹谢桓真容,因此初见至今都未能辨出谢桓身份。
但他可以肯定,谢桓也从未见过籍籍无名的自己,可他却一眼将自己认出,其城府之深令黄江细思恐极。
黄江的思绪被骤然响起的阴冷声音打断
“还不滚?”
谢桓话音一落,黄江即刻躬身而退,胸背渗出的冷汗将他衬衣沾湿。
黄江退下后,主舱里一时悄然。
林霏将谢桓与黄江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中,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像也变得异常沉重,倏而响起的脚步声便清楚地钻入林霏两耳。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霏旋即将双眸闭紧。
即便闭着眼,她也能感受到投射而下的阴影。随后,头侧的软枕凹陷一块,紧接着,林霏身侧贴上热源,一只长臂伸来,环住了她的腰身。
她一颗心骤然提起,似有若无的气息萦绕在她脸颊,她知道谢桓就躺在她身旁。
昨夜失态的一面被谢桓看了去,林霏既尴尬又羞恼。她忌恨谢桓霸王硬上弓的举动,但也清楚记得昨夜谢桓将她抱在怀中所说的话。
他叫她“心肝儿”叫她“娘子”……
林霏从未遇见过这些事,更没人这么喊过她,如今她脑子里依旧是一团乱麻,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才能重拾昔日的自在。
耳畔突然吹来一缕热风,林霏心头一颤,被热风拂过的那块肌肤,升起片片暖晕,随后又传来男子特有的低沉笑声
“醒了?”
谢桓故意凑在林霏耳畔呵气,他凤目一垂,便瞧见林霏如玉般的耳朵迅速发红,耳侧的细小绒毛也一根根地随风舞动。
此景令谢桓心痒难耐,他伸出一指,刮了刮那些小白绒,接着摩挲林霏粉嫩的耳垂,入手的滑腻肌肤果然是在隐隐发烫。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被谢桓揭发,林霏也不再矜持,就势缓缓睁开双眼。
刚看清眼前事物,谢桓便突然翻身压在林霏身上,凤眸含笑地与她对视。
距离太近,两人鼻息交缠,令林霏些微不适。但只要不是肌肤相亲,或者身处青楼楚馆,这点不适还在她的承受范围。
谢桓五指并拢,梳了梳林霏铺在枕上的青丝,启唇问她:“你知道你现在像甚么吗?”
林霏未作答,只平静地望着他。
谢桓见她不接话,自问自答道:“像不得悟的痴儿。”
言讫,他那只手抚上林霏娇嫩的面庞,“我亦不得悟,还需你来解。”
林霏偏头躲开他的大掌,依旧缄默。
“你遭遇了甚么?告诉我。”谢桓捏住她的下巴,迫她面对自己。
“告诉了你又能如何?不过徒添烦忧,还引人伤痛。就让它过去,别再过问不好吗?”林霏挣开他的钳制,想要伸手将他推开,却被他反握住两手。
二人十指相扣,谢桓将林霏拥入怀中,带她坐立而起,“终有一日你会告诉我。”
不会有那日。林霏心道。
一时不察,那邪祟在她面颊落下一吻,随后发问:“这样会不会不适?”
“无聊。你放开我……啊!”
“这样呢?”谢桓一只手探进了林霏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