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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道歉。”林霏戳了戳谢桓垂在膝盖的手,诚挚道。
哪知谢桓压根不买账,他冷冰冰地回了句“我不接受”,继而质问道:“在你心中,是不是林夕比我更重要?只需要她的一句话,你就能狠下心肠跟我一刀两断?”
他竟误会是林夕的原因。
林霏颇有些啼笑皆非,终于抬目瞧了谢桓一眼,这一瞧,就看见他的两只眼眸又在赤玄两色中交替变化。
谢桓是真的动怒了。
林霏自恼,忙解释:“不关夕儿的事。”
谢桓不作声,等她继续说下去。
林霏天人交战了番,红着一张芙蓉面,期期艾艾地启声说道:“我听人说,大荆的世家贵族都是姬妾成群……”
林霏自认是个脸皮薄的人,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情绪,已经到达极限。
所幸谢桓一点就通,无需她再多作解释,当即明白了她今夜反常的缘由。
勘透后,谢桓满腔的怨懑消了三分之二,只留最后一分给那在林霏面前嚼舌根的人。方才还不爽利的心情瞬间变得熨帖起来,谢桓心中生出了隐秘的欢喜,平直的唇角也弯起了弧度。
原来她是因为姬妾一事才同自己置气,这个呆子。
林霏言讫,俄而,突闻谢桓哑声骂了句“呆子”。
虽说是骂,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甚至还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可被谢桓笑话,还是让林霏略感纳闷。
谢桓拉过林霏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含笑问道:“可还记得当时在祖母的墓中,我曾说过甚么?”
林霏想了想,面露尴尬。
瞧她这副神情,谢桓便猜出她定是忘了。
他凑近林霏的耳畔,重复着当时所说:“我这辈子只跟一人成亲,只成一次亲。明白了?”
林霏双颊上的绯红一路爬到了脖颈,她将凑近的人推开,一本正经地反问:“你能决定?”
谢桓手中一用力,便将林霏扯进了自己怀里。
“我能决定别人的命运,就一定可以决定自己的。”话毕,他以五指作篦,将林霏披在身后的长发一梳到底,又笑骂了一句“呆子”,复言:“让那些狗屁的世家贵族姬妾成群去罢,我只要你。”
林霏不禁啧了声,“你好歹也是世家公子,说话怎地如此粗鄙。”
她竟说自己粗鄙,谢桓便箍着她的两只手,“粗鄙”地在她美眸上亲了亲,又“粗鄙”地在她绛唇上啄了啄。
“想知道盟会中为何有这么多规矩么?”
听他问起,林霏心头也生了好奇,点头问:“为何?”
谢桓:“因为王父乃寒门出身,做了盟主后,他最听不得旁人说他粗鄙无礼,所以格外重视礼制,久而久之,江意盟上上下下便形成了各种各样不成文的规定。
旁人不可粗鄙不可无礼,但你,可以。所以你这呆子,倘若谁再惹你不快,谁再敢大言不惭,你要么当场责罚,要么遣人来告知我。今夜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甚么?嗯?”
林霏眨了眨眼睛,思忖片刻,道:“无需你替我出头,我自有主张。”
谢桓展颜一笑,不再多言,搂着怀中的人儿躺倒在床上。
林霏又撑着他的胸膛支起身,推了推他的肩,无奈:“你要睡也别睡在这儿。否则明日被姑姑瞧见,你我都说不清。”
“说清甚么?姑姑早已知晓你我之间的事。”谢桓又将人拉了回来。
“不行不行,你快起来。”林霏可不愿又被貘娘安上个红颜祸水的头衔。
谢桓状似顺从地起身下地,林霏屈腿抱着膝盖,准备目送他离开,谁料他竟突然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林霏低呼,谢桓压低嗓音道:“轻点声,被下人瞧见,你我都说不清。”
他又学自己说话,林霏又好笑又好气地拧了他一把,不禁问:“你要干嘛?我困了,想休息。”
“去紫微宫。既然姑娘怕被人瞧见在下与姑娘同床共枕,辱没了姑娘清白,那在下便带姑娘去在下的寝宫。”
“倘若我不愿呢?”
“这可由不得你了。”
谢桓抱着林霏,悄声出了大殿,直至离开天梁宫,远远出现一队打着火把的夜巡卫,在怀中人的强烈挣扎下,谢桓才轻轻地将人放下。
林霏两脚刚挨地,迎面便吹来阵阵令人打颤的寒风。
出来的荒唐,林霏仅穿了件白色,谢桓将身上的锦袍脱下,披在了林霏身上,与她手牵手往紫微宫行去。
无雪无雨,又是月明星稀的一夜。
宽绰的宫道中,枯木也因夜色的美好,变得生机起来。
青石板上投下一高一低紧挨在一起的两道身影,风将两道身影的衣袍吹得时起时落,二人似要相携着乘风而去。
巡夜的玄衣卫长老远便看到了前方有两个人影,他心下孤疑,带着手下上前查看,没想到竟是盟主,以及今夜所见的那位姑娘。
卫长及一帮下属皆愣住,不知如此深夜,盟主怎么会和一个姑娘在宫道上,那姑娘身上还披着盟主的衣服。
“盟主。”玄衣卫们齐齐跪倒在地。
谢桓觑了地上的人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了句“起来罢”,便牵着林霏继续朝紫微宫的方向行去。
第76章应该算甜:)
睡梦中的林霏觉得面上有点痒,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挠了挠,可面好了脖子又痒了,被烦扰了一阵,她终于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刀削斧凿的俊容,林霏只望了身旁人一眼,便由侧躺改为了仰躺。
谢桓见她初醒,眸中还氤氲着迷蒙的雾气,不由轻轻一笑,伸手扯了扯她睡出红印的脸颊。
缓了片刻,林霏意识回笼,她转动眼珠环绕四周,猛然忆起昨夜发生的一切。
昨夜她又一次浩气突生,被谢桓一哄骗,便也不管不顾地跟来了紫微宫。
果然黑夜容易让人犯错,她当时只想着,如果明日貘娘得知她宿在了谢桓的寝宫,怕是要气上心头,而林霏正是想气她一气。可睡了一觉起来,她才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既幼稚又荒唐。
未出嫁的姑娘,与成年男子共处一室不说还同床共枕,传出去怕是不好听了。
谢桓见林霏突然翻身坐起,就要跨过床外的他下地趿履,不由分说地一把擒住了林霏的柔荑
“去哪儿?”
林霏将鬓边垂落的青丝撩到耳后,答他:“我要回去了。”
话毕,她欲走,可谢桓不肯放手。
谢桓:“天快亮了,你现在回去已经晚了。”
林霏的动作被谢桓的话语止住。她幽幽觑了谢桓一眼,嘟囔了句“都怪你”,便破罐子破摔地背对着谢桓又躺了回去。
听得她的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