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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少东瞪着他,“你这个人,根本不懂爱情!”
江雨生噗哧一声,仰头笑起来,面容放着光,双目如夜空寒星。
“我居然也有被你这样的人指控不懂爱情的一天。”
后来,江雨生听一个朋友说,麦少东离开了本城,去了邻城市。
“听朋友说,他输了一桩很重要的官司,合伙人和客户都对他颇有非议。他在事务所里做得不开心,恰好那边猎头来挖他,他就跳槽走了。”
江雨生和郭信文喝茶的时候,对郭信文提了一句。
郭信文淡淡道:“走了也好。省得你见到他心烦。”
“我不会为一个不在意的人心烦的。”江雨生说。
说白了,只因为并不那么喜欢对方,所以抽身离去也容易许多。分手后,江雨生甚至觉得一身轻松。当年他为顾元卓感受过的那种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这次全然没有出现过。
“只是,信文,”江雨生说,“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插手我的事了。”
郭信文张口辩解,却被江雨生以一个果断的手势止住。
“我知道麦少东的事有你在背后操纵。我也知道你这么做是为我好。但是我是个成年人,我有能力去处理生活中的困难,并且作出深思熟虑后的选择。我感激你关心我,但是我想请你以后把我的事,留给我自己来解决。”
郭信文无奈:“雨生,我不想看你再受伤。他留在本城,我又看他实在不顺眼。”
“我知道。”江雨生微笑,“所以如果我有搞不定的困难,我一定会主动向你求助。我可不会像过去那么清高了。能占你便宜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手软的。就怕你到时候还嫌弃我贪婪呢。”
郭信文朝他温柔一笑:“怎么会?就怕你不肯占呢。”
作者有话要说:
百亿顾总$千亿郭总:炮灰终于滚蛋,太好了!!!
江雨生:男人很没意思,我还是好好养身吧。
顾百亿$郭千亿:……
第76章
这年暑假,江雨生如老牛挤奶般挤出了时间,带敏真前往美国,来了一场为期三周的留学考察旅行。
因为如果顺利的话,敏真将有望在明年秋季以十二岁的年纪升入高等院校就读。江家从去年开始就在研究全球各大名校的资料,准备申请和面试。
江雨生觉得,一场充满文化气息的异国旅行,不仅能开拓孩子的视野,有助于他们更好地挑选学校。也同样有益于自己重新整理一下大脑。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和敏真一样,都需要在迈出下一步之前,好好地思考一下,何处适合落脚。
江雨生觉得自己就像灾难片里的幸存者,在经历了感情的地震和生活的泥石流之后,裹着毯子在岸上瑟瑟发抖,晕头转向,全身每个细胞里都充满了肾上腺素。
他消沉,同时又无比亢奋,他已脱离了危险,却又依旧困惑迷茫。他的大脑里有无数个念头循环闪回,可是他却没有能力去捕捉。
江雨生也深切感觉到,自己需要一个短暂的假期,来透一口气。
况且,等到秋天来临后,江雨生将迎来人生中第三十个生日。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江雨生少年时就已做到了自立,他希望自己能在三十岁这年提前做到不惑。
弄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以及自己的能力能得到什么,并在其中寻找到平衡这是一个会持续终生的研究课题。
人生就像一局进阶游戏,每个年龄层都有挑战的目标。而当你玩通关,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后,下一轮难关紧接着罩顶而来。
江雨生从来不敢对生活掉以轻心。
江雨生的苦恼,敏真几乎半点都没有。她如一只羽翼还未丰满就已跃跃欲试的雏鹰,已准备跳出鸟巢,去领略外面的大千世界。
她正处于人生中最快乐的阶段,世上许许多多责任与苦恼还远没降落在她身上,而对未来的美好期望让她浑身充满了干劲。
那种初春花苞儿似的青春盎然的气息如一股甘甜清爽的空气,教人闻了便神振奋。
江雨生自然不想和敏真分离,而且一想到孩子才十二岁就很有可能要去异地读书,简直焦心得睡不着觉。
他工作缠身,当然没有办法做陪读家长。可如果敏真考取了名校,也不能耽搁她的前程。
郭信文安慰江雨生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认识这么多人,到时候会帮敏真找一家可靠的寄宿家庭。你只需要有空就过去探望孩子就好。”
但这丝毫打消不了江雨生的担忧。
孩子终究年纪太小,脱离了他的监护,在外遇到任何事,他都无法第一时间赶到。
万一孩子遇到了坏人?或者,万一孩子学坏了怎么办?
“要不,我就在t大升学好啦。”敏真安慰焦虑成疾的舅舅,“我给舅舅做学生呀。”
江雨生愁眉不展:“t大不是不好,但是你明明有能力就读更好的学校的。唉,这个时候,就觉得孩子还是需要一个母亲在身边的。”
敏真的母亲江云生女士如今还在监狱里服刑,过得不好不坏。
江云生在狱中找到了信仰,皈依了佛教,成为了一名俗家弟子。她每日诵佛抄经吃素,气色并不很好,但是五官之间萦绕着一种祥和的气息。不惊不躁,不喜不悲。众生皆苦,她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寄托和宁静。
江雨生依旧在暗中努力给姐姐减刑。
在美国的那大半个月里,舅甥俩马不停蹄地考察各个名校,了解校园文化,周边设施,治安情况,以及调查寄宿家庭。
江雨生还拜见了自己大学时的教授,在对方漂亮的英式花园里吃了一顿正中的德克萨斯烤牛胸肉。
敏真留意到这花园里的篱笆墙爬满了四五中漂亮的月季。有些花季已过,有些正在末期。但可以想象初夏繁花怒放时这里会是怎样一副盛大美景。
“舅舅,你是跟着这位坎宁教授学种月季的吗?”敏真问。
“这倒不是。”江雨生说,“我是在郭家学现学的园艺。不过我们都很爱月季,于是后来……在家里也种了很多。”
这个我们,指的自然是顾元卓和江雨生自己。
自打舅甥俩人决定到美国旅游,就再也没有提过顾元卓的名字,哪怕如今他们终于和顾元卓站在同一片大地上。
这一段曾经让江雨生和顾元卓决定分道扬镳的十来个时辰,江雨生是在睡眠中度过的。一颗安眠药,让他酣睡如婴儿。
梦里,他躺在一艘小船里,正漂浮在云海之中。如婴儿睡在摇篮里,无比静谧惬意。这是他自从离家后就少有的感受。
等飞机落地,他们顺利过了海关后,江雨生才摆脱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