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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爱卿,李爱卿吴爱卿等一干朝臣的这份弹劾奏折所言之事,可否属实?”秦国的新皇时灏刚刚继位满半年,从先皇生前最不受关注的儿子一朝变成秦国最高权利的执掌者,人生的大起大落估计他自个儿都没怎么搞明白。
不过说是秦国的皇上,权利最高者,时灏手上究竟捏的着拿得到的权利究竟有多少,就不好说了。当年秦国先皇突然恶疾,身为太子的大皇子本来是理所当然的皇位继承人,可就在先皇驾崩的当日下午,太子便在东宫遇刺而亡,与此同时,远在边疆正在往回赶的与太子一母同胞的三皇子也“意外”落崖而亡。京城刚刚到消息没多久,连接失去了两个儿子的先后悬梁自尽,待宫人发现时已经硬了大半的身子。
这个时候,皇位的继承人,便只剩下了王贵妃所出的二皇子时凌,宫女所出的四皇子时灏。
秦国一时间涌起了一股看不见的腥风血雨。
一直对秦国疆土虎视眈眈的齐国蠢蠢欲动,正要趁着时机搅一搅浑水的时候,王贵妃的父亲,时任掌銮仪卫事大臣的王凡卜被查出通敌叛国,王家倒得极快,急了眼的三皇子试图率兵直接上殿继位,镇压群臣,可就在这时,一直默默无闻存在感极其低的四皇子时灏突然发难。
从时灏突然发难,以扰乱纲常,欺师灭祖之罪将三皇子诛杀,再到把王家诛了九族,最后到继承皇位,这一路走来,都有一个身影闯入了秦国的朝堂。
一个相貌普通还算稍微俊美,却惊才艳艳,有惊天谋断之才的男子。
江季麟。
在四皇子闯入群臣眼中以雷霆手段一路披荆斩棘时,所有人才意识到,四皇子府中的那位平日里默默无闻的幕僚,披着一层纯良无害的面皮碌碌无为的江先生,到底是怎样可怕的人物。
可总没有完美的事。时灏虽然登上了皇位,可手上大权旁落,枝离叶散,军权一半落在征远大将军吴启铭手里,一半落在扶持时灏上位的司马大将军留异手里。而文臣之辈,担任尚书的李善文俨然是一半朝臣之首,与之对应的,便是新任的中部侍郎,江季麟。
此次出站齐国西北边疆,便是江季麟的主意。
与齐国和谈,也是江季麟的觐言。
时灏对江季麟基本上是,江季麟建议什么,他就听什么,很少有异议,也从没有当着朝臣的面给江季麟什么脸子看,反而会在朝堂上两派明争暗斗唇枪舌战时若有若无的偏袒江季麟。
所以这么当面质问,还是第一次。
而且质问的还是尚书李善文和征远将军吴启铭联名弹劾江季麟的奏折。
朝堂上的气氛骤然便紧张起来。
江季麟派的众臣显然没有料到一大早就有这么一个坑等着,都面面相觑了一番,最终无一例外把目光投降了前方站着的男子。
大秦官服为黑红色,可江季麟好穿白衣,无论何时穿的都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圣上隆恩,特派人制了白的官服送到中部侍郎府。
此时,那一身白色官服的人静立在殿上,腰上的黑玉腰带繁琐而华美,与颜色朴素简单的白衣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神色坦荡地直视着前方,毫不避讳时灏怀疑的目光,甚至乎,他那双出色至极的眼中还闪过几丝分明的痛楚。
时灏一愣,心里便不由地愧疚起来。
江先生一路助他到了这个位置,一向忠心耿耿,不卑不亢……..可是…….奏折里的那些话…….
他不敢保证,不敢保证江季麟没有异心。
李善文虽然是个老狐狸,却也说的没错,趁着这机会试一试江季麟,也无甚大碍。
“皇上,臣,无话可说。臣自请告老还乡!”江季麟突然直直跪了下去,行了跪拜的大礼。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
时灏更是惊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第15章夏至,蜻蜓立荷尖(3)
金銮殿翘起的四角斜飞入空,每个角头都点着蟠龙,阳光照在镀金的蟠龙上,闪着明亮的光。
江季麟半敛着眸,目不斜视地随着众臣鱼贯而出,任由四处透来的意味复杂的目光射在他身上,颇有任他风雨飘渺,我自岿然不动的意味。
"告老还乡江大人还真是会扯。"红色官袍的人冷哼了一声,与江季麟擦肩而过,眼角发狠地斜了眼江季麟。
江季麟微微侧眸,浅笑着点头朝李善文打招呼。
他的笑容温柔和煦,让□□味十足的李善文不由脚步一顿。
他不由放慢了脚步,冷着眼想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江某是会扯,却比不得尚书大人是真的老了。"江季麟勾着唇角,温温柔柔地说了一句。
李善文整张脸都像是吞了黄连般整个儿都绿了。他脸颊的肉狠狠抽搐了一下,眼角跳了又跳,终于又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在李善文前方十几米处,是一脸黑气的吴启铭。
两人回合后,不约而同回眸阴森森看了眼江季麟。
江季麟仍是挂着温柔的笑,微微点头示意。
石头撞在了棉花上。
江季麟嘴角勾着目视着李善文和吴启铭远去,又挂着笑和一个个各怀心思的大臣相互告了别,才上了宫门外停着的车撵。
"大人您还真敢说,不担心皇上真把您告老还乡了。"留异坐在车里,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您这招以退为进实在是风险大啊。”
江季麟挑眉:"修罗场上杀过来的留将军怎么怕这点小事"
"我还怕光天化日之下和你共乘一辆车撵又惹来什么劳什子话。"留异颇有些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江季麟的笑容深了深,桃花眼挑地勾人魂魄,可若细细看,那双带笑的眼底,分明是一片冰寒。
"皇上明断秋毫,我等坦荡行事,毫无二心,有何忧之。"
任由人捏扁揉圆牵着鼻子走,多疑多变又自以为是的人,有什么值得忧心的。
时灏在江季麟的眼中,还不如李善文存在感强。
留异自然知道江季麟这话纯属信口开河,撇了撇嘴:"受不了吴启铭那个混蛋了,一看到他那张鞋拔子脸就恨不得上去抡两圈。"
江季麟淡了笑容,若有若无瞥了眼留异。
留异只觉喉咙一紧,还没有说完的气话便卡在了嗓子眼。
".......大人您别那么看我,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江季麟移开目光,喉结微动:“我并非不让你说,只是你若想,下次大可当着吴启铭的面轮拳头。”
留异又是一愣,直着眼不解地看着江季麟。
“木秀于林,风必毁之,先自毁一番,未尝不是件好事。”江季麟淡淡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留异听的半知半解,却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