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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王府。
事实上,很难说皇上当着文武百官面半点面子都不给齐骋留不是一种警告别以为你丫娶了朱家的嫡女就翅膀硬了。
宁长青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对朱家没好感,对娶了朱家女儿的齐骋也没有好感。
当年的事季麟哥没有给他透露多少,但他清楚的知道,季麟哥厌恶朱家,甚至厌恶自己的母国齐国。
所以宁长青对朱家,对那个病的歪歪唧唧的皇上都没好感。当初要不是无处可去身无分文,他也不会入了虎贲军给齐国打仗。他那时想的很简单,先找个法子混口饱饭再慢慢找季麟哥,偶遇梁盛生的时候他正和一条吊睛白眉的大虫搏斗,好不容易打死了那**却被梁盛生逮了个正着,一顿忽悠就把他忽悠到了虎贲军。虽然宁长青是晕晕乎乎入了虎贲军的,但不可否认,在虎贲军的日子只要冲上去打一打,就有好酒喝有好肉吃还没人敢烦他。只是入虎贲军易,出虎贲军难,便是宁长青脑子再迷糊,也隐隐察觉,自己似乎已经卷入了一场争斗,身不由己。
齐炳已刚刚打压了自己的三儿子,四儿子担任要职的虎贲军便大胜归来,也不知这皇帝是怎么想的,把一个儿子骂的一无是处,把另一个儿子宠得晕晕乎乎,不仅亲自出城迎接虎贲军还赏了四皇子齐骋一座府邸,数件珍宝,提拔了虎贲军隶下多名将领。
宁长青这次没升官,他心里清楚是那日自己说的话惹怒了梁盛生。
他没大在意,但却在听到天石上的谣言时急了眼。
所谓的天石上直白铺张的话语,若是被皇帝朝某个地方稍微想一想,这四皇子可不就完了么?老子还没死,做儿子的就已经跳着谋划得民心的事了。
四皇子一完,虎贲军肯定会大换血,宁长青讨厌适应新的人事,新的环境,讨厌不定的未来。
所以宁长青一到谣言,就玩儿命地朝将军府跑。
谁曾想,将军府的人通报了后,宁长青刚刚踏入门槛,便被一个带着呼呼风声的茶杯砸了过来。
他条件反射地拨手挡了下,茶杯弹了出去,撞在柱子上“咔嚓”地碎成几块,茶水从柱子上滑落了下来在红木的柱子上晕出一片深棕色的水印。
“蠢/货!”梁盛生怒视着宁长青,胡须发着抖。
“谁叫你过来的!你这个时候跑过来干甚!你个蠢货都到了消息难道本将就不到!你有没有脑子,你是不是想早早儿气死本将!”
这个时候不晓得以不变应万变,还傻不拉几光明正大地跑来将军府,被圣上看在眼里,又不知要搅出多少波澜,偏偏宁长青已经来了,他更不能避而不见落人口实!
宁长青被骂的愣住了,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起啦。
他生的冷峻,一双剑眉英目总是带着些不怒自威的势气,又兼得在战场上厮杀一年从无败绩,斩下敌人头颅无数,走到哪里那一身的杀气都遮不住,而且宁长青也不晓得遮一遮。所以他手下的兵士对他是又敬又畏,再加上宁长青素来不爱说话,更是在手下心中留下一个颇带神秘色的印象。
可梁盛生晓得宁长青是个怎样的货,除了武力值强到变态之外就是个二愣子,不识得多少字,半点谋略之道都不通,离了谋士参帐也不知要被人暗算多少回。
可偏偏这样一个二愣子,就凭着那一身武艺叫自己怎么也放不下这颗惜才的心。
梁盛生不由地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瞧着宁长青无意识间蹙起的眉。
这副神色杀气十足,要是不相识的人看到还以为下一秒宁长青会扑上来拔出刀,梁盛生其实心里清楚宁长青没那意思,只是不晓得敛神色而已,可还是不由的心里不舒坦。他是征战沙场二十几年的老将了,立下无数战功,齐国上上下下的将领有哪个敢在他面前露出这副模样?
就算撇开这一点,梁盛生这一个月来越来越怀疑宁长青的忠心。
宁长青不忠于自己。
尽管他也没忠于他人。
从某种程度上说,宁长青这个人,对谁也不忠心。他会听他梁盛生的号令上场杀敌尽职尽责,除了脑子蠢点迟钝点外也没捅出什么大的篓子,他会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不会被金钱权势迷了心窍,会吃着谁的饭就为谁干活绝不会因为旁人端来一盆肉就被拐了去,可是!
他不会因你的赏识感激涕零誓死跟随。
他不会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更不会为你抛头颅洒热血无怨无悔。
他不会给你绝对的忠心。
可梁盛生需要绝对的忠心,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属下不明。”宁长青终于慢慢反应过来,却不晓得梁盛生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仍是皱着眉疑惑地问。
梁盛生突然便觉得极其心累。
“罢了罢了,三日后你带兵去驻守边疆吧。”
赶得远远的,省的留在京城捅娄子,他也眼不见心不烦。
“边疆?哪里?为什么要去边疆?”宁长青破天荒地开口质疑了梁盛生,他眉心又蹙了起来,黑眸中似乎闪着些许不安。
梁盛生眯了眯眼,察觉出了些许不同:“西北。怎么,还不死心,还想在京城找人?”
宁长青敛了眉眼:“没有。”
“你当真确定你找的人在金陵吗?”梁盛生捏着指尖的扳指,紧盯着宁长青。
宁长青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眼神突然闪了闪,猛地抬了头:“属下愿意驻守西北境!”
梁盛生没再追问,摆了摆手:“走吧走吧,安排去!”
宁长青到了省别,便匆匆地出了门。
梁盛生眯眼看着他的背影,指尖的动作越来越快。待这桩事过了,他定要细细探查一番,宁长青要找的,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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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麟哥,你要去哪里?”
“生是大齐人,枯骨埋金陵。”
“季麟哥,你说过你要一雪前耻的报仇雪恨的。季麟哥,你是不是在骗我。”
“.……”
那人没有说话,只有缥缈的背影,越来越远…….
宁长青睁开眼来,静躺了许久,才抬手慢慢抹去额头的汗珠。
又梦到他,也问出了心里的话。
可梦中的人当然不会回答。
宁长青低低苦笑了两声,侧眸看着窗外冷冷的月色。
他想了四年的问题,突然就在梁盛生问出那一句话的时候想明白了。
季麟哥不会在大齐。
他讨厌大齐。
更讨厌金陵。
在这片土地上,他何时才出得了头,报得了仇。
中原上,齐,秦二国南北对峙多年,季麟哥若不在齐国,只能在…….
驻守边疆…….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