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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这么一副悲春伤秋的模样,我告诉你,要真喜欢她,趁着她还在你身边赶快使劲想办法去,扭扭捏捏的可不是我手下的作风。”
徐小水没有应话。
宁长青瞅着宫门近在眼前,也不再多说,留了一句“你自己想想”便下了马车,拢了拢袖口朝宫门走。
徐小水在他身后微微抬了头,看着他的背景,眼神有些苦涩。
她心仪的人,是您啊大人。
第65章竹枝,道是无情却有情(14)
宁长青不喜欢皇宫这地方。
奈临的皇宫刚刚修建了没多久,是在曾经一所王府的基础上改造的,远不如金陵的金碧辉煌,但特殊时期省下财力物力投到军需,朝堂上那群只会满口之乎者也的酸腐文人倒不敢多说什么。
还没到幼帝齐宏奉的寝宫,路上便遇着了李九良,两人寒暄了两句,同路去了齐宏奉寝宫。
说是面圣,可那齐宏奉不过是个五岁不到的孩子,什么都还不懂,朝堂上太后垂帘听政了这几个月,而臣子入宫觐见亦是太后隔帘宣见。
太后问了宁长青几个战事上的问题,宁长青一一应了,答的倒是问心无愧,坦坦荡荡。他手握军权,旁的不敢说,但这麟国的江山可是护的牢牢稳稳,半分也没有懈怠过,战事上更是身先士卒,亲自冲锋陷阵,便是那些每日吃饱了闲的**只想着弹劾谁留下一身清名的御史,在只能在宁长青上朝不专心,随意旷朝,带兵上殿上做文章,而在战事上却是半点也挑不出毛病来的。
李九良也说了些兵部的事,倒没有像宁长青那般交了底,含含糊糊应了些。
这皇宫走了一遭,便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般,两人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脚步都松快了些许。
李九良邀宁长青去喝酒,宁长青爽快地应了,两人进了酒楼的隔间,交盏了几杯便说到了朝事上。
“唉,我以前盼着当官,做在阁里轻松自在,用不着受那沙场之苦,如今做了这兵部尚书,反倒没想象中的那么自在,还不如我以前肆意沙场来的快活。”李九良喝了口酒,面色怅然。
宁长青呵呵一笑:“你倒是会拿小,正一品的官你还嫌不自在,竟然还比不过刀头舔血的日子。”
李九良给宁长青添了酒,那眼看他,语气带着试探:“如今这局势,静也不得,动也不得,你有何打算?”
宁长青挑眉:“随意呗,我能有什么打算。我的任务,就是把这麟国的疆土守着,算是给王爷一个交代。”
李九良轻笑了一声,没有反驳,心里却自然是不信的。
前些日子一场战事,连着兵进千里攻下三座城池,为麟国的版图整整增加了五分之一,这要说没什么打算,鬼才信呢。
“我最近在想,这兵部尚书做的着实没有意思,到很是怀念带兵征战的日子,如果有那个机会,我希望我可以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李九良放下酒盏,近乎诚恳地看着宁长青,“我以前边城就对你心里不忿,后来和你共事的多了,对你着实佩服。你我都知,这三国分足鼎力之势态并不会长久,总要一统归一,咱们麟国自然做不到独善,终归会卷进去,那秦国的江季麟是狐狸样的人,势必也会让秦国插进来分一杯羹。你那里能用的将士不多,若有需要,我愿意效力,任你差遣。”
最后四个字,李九良说的缓慢而清晰,已经十足地表明了态度。
李九良这人,心眼有时是有些小,为人也并不十分坦率,但却也是个征战沙场半辈子的铁骨铮铮的男儿。也拿得起放得下,否则当初任了那兵部尚书无暇管理军中事务也不会直接托付给了宁长青。
毕竟那一托付,可基本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短短几个月,宁长青早把那些兵散到了自己手下。
宁长青欣赏他这一点。
“若是有那么一天。”宁长青仰头喝了酒,郑重道,“只要你有心,我帐下左将之位,随时恭候。”
“多谢!”
李九良激动地红了半张面庞,抬坛倒满了酒,一饮而尽。
齐骋和齐清隔着长江南北对峙近半年,面上风平浪静,底下的暗潮从未停止。
先说齐清那边,宁长青连着兵进一千里拿了三座城池,还拐走了油江有小诸葛之称的徐清,单论实力,齐清并不是对付不了宁长青,只是碍着南面虎视眈眈的周国,并不敢轻易调动大军,只能和宁长青暂时和谈,眼睁睁地看着三座城池落入麟国的疆界,虽然气的七窍生烟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再说齐骋那边,可不比北齐太平多少,当年虎贲军镇压南蛮班师回朝,这两年过去了,齐国局势乱成这个模样,那里有空管南蛮的事。结果周国南界时常受到南蛮侵扰,小型混战不在少数,偏偏南蛮人的驻地崎岖难寻,还有狡兔三窟的毛病,每次出来烧杀抢掠一番还不待官兵到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齐骋恨得牙痒痒,连着几十天绞尽了脑汁想彻底铲除南蛮,可周国本来便兵力不足另外两国,若是调军打了南蛮,保不准被齐清抓着机会挥师南下,横渡长江。
所以这两国,牟足了劲提防对方,背地里苦不堪言的事却是愈来愈多。
北齐如今还好些,宁长青退了兵,最近一月也没有出兵的动向,起码让齐清喘了口气部署诸事。
可南周的蛮夷之困,愈发的严重起来。
中原人素来瞧不起蛮夷之地的人,更何况还要忍受被这些蛮夷人烧杀抢掠,而最让百姓灰心的是,朝廷一点作为都没有,每次所谓的“除夷”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得用,反而激的那些蛮夷一瞅着官兵离开便愈发放肆起来。
眼看民怨越来越重,齐骋也瞧着这事有些压不住了,若是叫北方知道,难不保来个挥师南下与南蛮两处夹击断他后路。
可若要除蛮夷,又实在是忌惮颇多,无法放开手脚。
一时间,两相难以权衡。
就在齐骋纠结为难之时,陇川出了事。
陇川地处周国西南界,与蛮夷之地的距离也不算近,有三百多里,并不是长期受南蛮骚乱之苦的地界。年初的时候,陇川来了新上任的太守,这太守是个孝子,上任后处理了些琐事瞧着诸事稳妥了便写了封信给老家的父亲,想接了他们来陇川侍奉。
这一家老小打包了金银细软,千里迢迢地朝陇川赶,经过云州的时候恰好碰着了南蛮人来作乱,那太守派去护送的侍卫并不多,哪里对得过身强体健,骑术箭术高超的蛮夷人。恰恰那太守的老父亲是个不晓得藏财的,一心想着儿子当了大官有心显摆显摆,一身的细软丝绸十分惹眼。
结果明白的很,这一家老小的财物被洗劫一空,连命都丢到了云州。
这陇川的太守到消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