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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季麟身后仰望,而这人……永远高不可攀。
他咬了咬牙,不甘心地重新伸出手,抓住江季麟手腕,咬着字道:“宁长青是吧!我都知道了!你竟为他如此……连性命都不当回事了吗!以前是那个青楼小*倌,如今又是个毫无可取之处的莽汉!”
江季麟微微使力抽手,终究是抽不出来,索性任他抓着,半阖上眼:“宁长青?你是说那个麟国的蠢*货?不对他好些,大秦如何能白白得了十来座城池。”
孟鹤定一愣,半信半疑:“你利用他?不对!你要是利用他怎么还会受如此重的伤!”
江季麟挑起一边的眉,嘲讽地斜瞅了一眼孟鹤冬:“戏都做不足,还能得到什么。”
那抹嘲讽点醒了孟鹤冬。
是了。
无论是江铭,还是江季麟,都是那般冷漠无情,浅淡的笑容下永远是蔑视和算计。
他身负家族仇恨,苦心潜伏,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宁长青而改变!
他永远都是一个,冷心冷情,攻于心机,高高在上视旁人为蝼蚁的政客。
算计起来,连自己都下得了手的可怕的男人。
孟鹤定额角起了些薄汗,心里逐渐涌出些寒意,又带着些痛意和不甘。
他突然有些忧心忡忡……这样的人,他真的能得到吗?或者说……真的能掌控吗?
究竟是要把他留在身边做一根见血封喉的毒箭,还是……如他所说做一桩交易?
孟鹤冬微微垂眼,松开了江季麟的手腕:“你好生休息。”
第88章此情,无关风月(17)
“赏花?”
江季麟放下手里的碗筷,眼皮微微跳了下。
“嗯。”孟鹤冬站在一边,高大的身形打下半块阴影,“前几日菊花就开了,你又恰好生了病,我便没想着让你出去,这两日你身体好了许多,我带你出去赏秋菊。”
江季麟侧眸看了眼布菜的小仆:“他告诉你的?”
“是我疏忽了,你向来喜爱四季风光,我却让你只能在纸上画画。”孟鹤冬垂眸看着江季麟,“我今日闲暇了,刚好和你一起去。”
“想来,是孟将军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以便应付一切情况,才会……闲暇了吧。”江季麟轻笑了下,站起身来,云淡风轻地看着孟鹤冬,眼眸如剑般犀利。
孟鹤冬喉结动了动,沉默了会。
“半个时辰后我来接你。”他说完这话,转身出去了。
江季麟眯眼,浅浅地略过僵在一边的小仆,神色莫名。
……能出去了……
哪怕机会十万分的渺茫,他也要,把消息送出去!
咸阳的菊花本该已经凋谢不少了。
可孟鹤冬找的这地方,却是一处长满了菊花的山坡,阳光金灿灿地打过来,像是给大片大片的菊花扑上来金子般耀眼夺目,微风吹拂花海,掀起一波波金潮。
江季麟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衫,他负手立在山坡上,微微眯眼看着脚下的花海。
“这处我寻了两日。”孟鹤定站在他身边,定定瞧着他侧颊,“你还喜欢吗?”
“若是能自在踏花,我当会更喜欢。”
以前的江铭,轻功之高明,在江湖上都是排的上名号的。江湖人称,江家家主江铭,年方十三时便可踏雪寻梅不留半点踪迹,有一次更是当着众世家子弟的面脚踏百花园中的鲜花,没有坏了一枝花茎。
孟鹤冬自知道江季麟身份起,便细细打探过江铭这个人的诸多事宜,自然晓得。
而此时的江季麟提不起半分内力,轻功根本施展不出来,更无所谓踏花不留痕。
孟鹤冬听了江季麟的话,嘴角微僵了一下,没说话。
江季麟面无表情地迈开了步伐,朝坡下走。
孟鹤冬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金黄色的花瓣摩擦过江季麟的长衫,江季麟走了一会便停下脚步,微微喘着气。
他身子重的厉害,走几步就觉得乏了。
“你怎么样?”孟鹤冬上前一步,伸手要扶他。
江季麟甩开了他的手,挺了挺脊梁:“用不着!倘若不是孟将军的药,我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我只是……害怕你离开,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我便给你解药。”
江季麟侧眸,似笑非笑:“我愿意,现在给我解药。”
“你在骗我。”孟鹤冬抿着唇,捏紧了手。
“你既然知道还说什么废话!”江季麟嗤笑,“我十岁便跟着我父亲兄长混迹战场,在军中百般磨砺,十五岁继家主之位,在朝堂上明争暗斗十年,一朝落尘,蛰伏数年,才走到了如今这一步。且不论输赢胜负,这背从未朝任何人弯过!你便是用尽手段,废了我武功,拔了我羽翼,灭了我势力,我也绝不会向你屈服。”
“我没想过要伤你!!我没有!!”孟鹤冬手臂杂乱地挥舞着,神情激动,“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没想过要废你武功,拔你羽翼,我从未想过!!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只要你真的留在我身边,我怎么会舍得伤你一分一毫!”
江季麟任由他神色激动地吼叫着,微微皱着眉解了解衣领,神色间露出一丝烦躁来。
他没再搭理孟鹤冬,直直朝山坡下走,便走便扯开了外袍的腰带,扔在了地上,又把轻薄的外衫脱下来,边走边撕。
孟鹤冬愣了一下,追上来拉住他,制止了他的动作:“你做什么!”
“这外袍是你的,我不穿!”江季麟挣不开孟鹤冬的手,脖颈因为用力挣扎而微微泛了红,他抬着下颌瞪着孟鹤冬,“我只穿我自己的中衣!!”
“你会受凉的,别胡闹了!”孟鹤冬想出口斥责,却不知为何,看到江季麟这副模样心头反而软的一塌糊涂。
他的发被风吹散了些许,平日里淡漠的双眸含着几点怒火,挑起的眼尾自下而上似嗔似怒地看着自己,眼角发着淡淡的红,细腻的面庞因为用力挣扎铺上薄薄的粉红色,让孟鹤冬生不起一丝的气,只想狠狠抱住他,把他揉进身体永不分开。
“放开我!”江季麟挣不开,双手握成拳被孟鹤冬一手锁在怀里,被迫抬着头与孟鹤冬只有一尺之隔。
他手里还攒着没有完全撕开的外衫,腰带早已不知扔到了哪里。
孟鹤冬痴痴地看着他,胸腔里先前的戾气和怒火尽数散去,只剩一团痒意。
他紧紧抱着他,低头把头埋在江季麟颈间,深深吸了一口:“别闹了,我们不能好好谈吗?只要你愿意好好和我谈……我真的……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啊……”
江季麟冷笑:“可从你下药的那一刻起,我们便注定是敌人。”
孟鹤冬一僵:“.…..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嘛?这处花开的这么好,你非要坏了这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