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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途的状态有些危险,忍不住就想嗦几句。
“你不是说他不是好人吗?小心着点别陷进去了没地方哭。”
宴舒咬巧克力的动作一顿,“你说的有道理。”
亲亲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准。宴舒给自己默默划了一条标准线,要是越过了……要是越过了就罚他一个月不准吃巧克力和蛋糕。
这对宴舒来说是非常残酷不近人情的惩罚了。
叶东杨抱着一个玻璃瓶回来,里面游着几条小鱼,有点像迷你热带鱼,色斑斓的。底层铺着一层漂亮的贝壳和泥沙,水里舒展着水草,缠着一只蜗牛。
他宝贝似的放在架子上,台灯开到最大一档照着。
“养鱼?”宴舒问。
“生态瓶,准备送我女朋友。”
“能活多久啊,要是你刚送出它就吧唧死了,你女朋友得跟你分手吧。”宴舒不太相信这小瓶子的东西,要氧没氧,要空间没空间的。
叶东杨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啊,我先养一段时间,要是没死再送。”
宴舒耳朵一动,今天斐途死皮赖脸地在他耳边强调他生日快到了,想假装不知道都不行。
他也想随便刷卡买个成千上万的礼品,豪气一把,但是他贫困生人设不能崩。
送啥好呢?
他自己肯定不行,贵着呢。
那生态瓶?宴舒苦恼,会不会太寒碜?
第二天的清晨伴随着叶东杨的一声惨叫嗷!死了一条!
半指长的小红鱼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一动不动。
宴舒在被子里捂住耳朵,算了算了,生态瓶不靠谱。
一轮实验过后,苏长汀小媳妇似的跟在陆庭洲后头,去隔壁仪器管理室签了一串单子。
陆庭洲指着上面的量筒道:“这里留我的名字。”今天是他没看住,让苏长汀打破了三只,严格来说他也是有责任的。
苏长汀俯身签字:“不行,你怎么能留下这种污点呢。都交给我。”
大概是签多了,脸皮也变厚了,苏长汀甚至还有点“包在我身上”的豪气。
陆庭洲侧身握住他的手,一个“苏”字刚开头被他硬生生改成了“陆庭洲”。
苏长汀被陆庭洲带着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被掌心包住的右手都要烧起来了。陆庭洲弯着腰,呼吸喷在他耳边,带起一缕发丝搔动敏感的耳垂,痒痒的,苏长汀忍不住想歪头蹭一蹭。
“我们的名字写在一块,很好。”
苏长汀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转头去捕捉陆庭洲的眼神,一下子陷入他未来得及起的深情里。
他眨了眨眼,陆庭洲也没说话,两人距离不足一掌宽,似乎只要谁再压过来一点就能亲上。
苏长汀口干舌燥,不自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本就唇红齿白,这一来就跟春水里洗过的月季花瓣似的,衬得陆庭洲的眼神更暗了三分。
苏长汀紧张地双腿打摆,却盯着陆庭洲不放。
要亲上来了吗?!
门外传来一阵拖拉的脚步声,是仪器管理员回来了。
陆庭洲回过神一把捞起快软化在桌子上的苏长汀,两人都站得直直的,跟老师打过招呼出门。
苏长汀抱着背包同手同脚地走了一段,每一步都不上不下的,他闭了闭眼,不说清楚他今晚会睡不着觉。暗恋的心酸只有个中人才能体会。他苏长汀忍不了了。如果陆庭洲没这个意思,就……就算了。
他靠在楼梯口的墙上,一手背在身后抵在墙面,表情云淡风轻,暗地里紧握成拳,才一小会会就手心湿漉,若不是靠着墙,腿软地要站不住。
“刚才……的事,不说清楚我不走了。”苏长汀嘴上说着无赖似的话,语气却前所未有的认真。
陆庭洲耳根一红,捏住苏长汀的手指,面上却没有多大变化,“这里是实验楼,我们出去说。”
“好。”苏长汀大松口气,心里有底,虚脱地扶着墙下楼,在洁白的墙上留下一个个湿手印。
陆庭洲牵着苏长汀的手,发现他流了好多汗,干脆按在自己袖子上擦了擦,“永远对我放心,长汀。”
转角的时候苏长汀一抬头,看见挂画上面的孟德尔目光深沉。
抱歉,您老人家的遗传定律我和陆庭洲可能用不上了。
他笑着在陆庭洲的手心里勾了勾,成功使陆庭洲的耳尖更红了。
第20章
实验楼再往后走一两百米是一片规整起伏的草坪,隔着两三米一棵景观树,稀稀疏疏的,遮不住什么。再往后才是真正的小树林。
但是苏长汀等不及多走一段路了。他拉着陆庭洲的手越走越快,最后变成了往草坪深处奔跑。
苏长汀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眼睛亮的惊人,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全是陆庭洲的影子。
“陆庭洲,我可以追你吗?”
眼前人的爱恋直白热烈,陆庭洲心里响起一道激烈突兀的弯道刹车声,车轮一个漂移在地上擦出耀眼的火花。他的人生轨迹正在发生前所未有的天翻地覆。
他的眸色深沉地看着苏长汀。
苏长汀抠着手指忐忑地盯着他,在眼穹深处,一丝一丝拨云见日寻求最后的答案。
“唔”苏长汀嘴唇猛然撞到一处柔软的地方,后脑勺被牢牢禁锢,任由对方攻城略地,强势霸道地堵住了他未叫出口的惊呼,不留一点缝隙。
呼吸被夺走,站立变得困难,苏长汀不得不伸出双手环抱住陆庭洲的腰,紧紧揪着他背后的衬衫。他艰难地抬眼去看陆庭洲的眼睛,漆黑的睫毛锋芒凌厉,里面深色翻涌,是他看不懂但灵魂为之战|栗的海潮。
陆庭洲和他双目相接的一瞬,放开苏长汀被嘬得充|血发红的双唇,转而在他眼角落下轻柔一吻。
“我要的是一辈子你给吗?”
给!不给是傻子!
苏长汀心里炸开一朵比夏日还耀眼的烟花,他欢呼着跳上陆庭洲怀里,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
“给!”
陆庭洲突然抱着苏长汀往地上一滚,草皮刚刚修建过,细碎的枯草夹在新叶当中,两人蹭了一身一头的草屑。
苏长汀压在陆庭洲身上,刚想问怎么了,就听见远远地一行人的说笑声传来,原来是实验楼里的科研组一同约着吃午饭。
草地略有起伏,他们倒下的地方恰好陷进去,挡住上上面人的视线。苏长汀瞪大眼睛,差点就让一群老师目睹了他拐带他们得意门生的犯罪现场了。
“好险。”
陆庭洲坐起,两人的姿势就变成了苏长汀坐在他怀里。告白被接受的兴奋劲降了一些,苏长汀才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他腾地站起来,支支吾吾道:“我们也去吃饭吧,晚了你喜欢的那家窗口就售罄了。”
太阳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