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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看得这么清楚,怎么就对那种货色着了魔?周莘晔除了一张脸还看得过去,哪点是配得上你的?”
“你对他的了解都是通过我讲的话,很多事你没见过。”王芝抹了把眼泪,“初中时学校里的小霸王欺负低年级学生,别的人都装没看见,只有他会去打抱不平。他也从不因为家境不好就有什么仇富心理,一直靠自己努力上进。”
“……”
“我们在一起以后,他对我大大小小的事比对自己的还要上心,而且发了疯地学习,想跟我考进一所大学。结果他没考好,我想跟他到同一个城市,还是他劝我不能放弃前程,还保证研究生一定会考过来……”
她抽了抽鼻子,难得地显得彷徨无助:“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魏晋暗叹一声,硬着心肠说:“你知道答案啊。那些理论还是你教给我的。贫苦大家庭出身,注定要成为全家的经济支柱,骨子里的大男人主义根深蒂固。现在分手还算好的,真结婚了你还要受更多的苦。”
“总有例外的人。”王芝辩解道,“他本性是好的,又有才能。我总觉得等他工作之后有点成就了,就不会对我这么不放心。命运这种东西是说给庸人听的,如果我足够努力……”
“你为他研究了那么多恋爱典籍婚姻指南,研究出什么成果没?”
魏晋转头望了一眼,一道敦实的身影正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应正宗到拐角处看见他俩坐在地上,连忙退了回去,努力将自己藏进阴影里。
魏晋装作没看见:“没研究出来的话,我告诉你。例外肯定有,但不是他。你一个人再努力,他从一开始就没朝着同一个方向使劲儿,只会越走越远。”
王芝哭累了,放弃思考地发着呆。魏晋怕她走不出来又把自个兜回去,趁热打铁地说:“要不从今天开始翻新篇呗?”
“跟谁?”王芝蔫蔫地开玩笑,“洛宇么?”
“……”魏晋瞥了一眼领导藏身的方向,顾忌着不敢开口,对王芝露出了“你想也别想”的眼神。
王芝笑了两声:“放心啦,我不会抢”魏晋一胳膊肘捅向她,王芝莫名其妙。魏晋别无选择,只能装作刚发现的样子转头唤道:“领导?”
应正宗神色十分复杂地走了出来:“哎,原来你们在这儿啊。没事吧?没事就好。电影我已经换了新的,夜宵好像有点不够,我再去买点。”
“哦,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有团。”王芝打起神站了起来。
“不用不用,我先买了再说,花多了就当是我请大家的。”应正宗笑呵呵地走了。
魏晋对着他的背影品咂了两下,嘴角一翘:“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没准儿你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呢。”
“谁啊,打什么哑谜。”
“用心体会。”魏晋真心觉得那周莘晔还不如应正宗,起码领导脾气好吧。
王芝眨眨眼,故意逗他:“你别说,洛宇那张脸看多了还真顺眼起来了。”
“王芝你还是不是朋友!”
王芝笑了起来,当先往回走去:“哟,护食倒是厉害,怎么自己还不下嘴呢?”
“这就要下嘴了。”
王芝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决定的?你不是总对直掰弯犹犹豫豫的么!”
“就在刚刚,来找你之前。”魏晋微笑道,“所以你趁早找个机会让洛宇对你死心吧。”
“这个倒是简单,我到他面前挖一回鼻屎应该够了吧。”
“……”魏晋被伟大的友情感动了。
两人回到大厅,屏幕上几个男女正开车去某处荒村。观众席上有些人已经睡下了,剩下的还抱着被子惊恐地盯着屏幕不敢入睡。
魏晋找到自己的座位,发现黄鹂正眉飞色舞地对洛宇说着什么:“……那时候我老家村子里也有一口这样的井,好可怕的……”
得,旧的还没去,新的又来了。
魏晋坐下来,低声说:“我睡了啊。”
“哦,你躺下吧?”洛宇问。
“不用了,我躺下你就没被子了。”魏晋将洛宇身上的被子扯过来一点盖住自己,“坐着也能睡。”
“谢了。”洛宇在他耳边说。魏晋心里一热,身体往下滑了滑,闭上眼睛安静了片刻,脑袋装模作样地晃荡了几下,朝旁边一歪,正好枕到了洛宇肩上。
洛宇肩上一重,低头看了他一眼。黄鹂又像打了兴奋剂般雀跃起来,洛宇竖起食指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做口型道:“别说话了。”
黄鹂捂着嘴一个人默默激动去了。
洛宇却回想起她刚才说的那些零号一号的术语,低着头露出了一丝困惑的神色。
☆、二三
气温在某日骤降到了冰点以下,天气变得十分令人不快,厚重的铅云过滤出一点儿病怏怏的日光。学校里不少人被寒流打趴下,上课时教室里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这样捱到了周末,忽然就下了雪。这年的第一场雪下得格外实诚,俨然厚道的商家年末酬宾,扎扎实实地垒了半尺多高。魏晋一早醒来往窗外一看,兴奋得难以自制,破天荒地在周末起了个大早,穿上他那双有型有款的高筒雪靴出了门。
校园里果然多出一大群早起的人。寝室门口围着堆雪人的女生,道路上全是尖叫着互砸雪球的小情侣。魏晋紧了紧脖子上的长围巾,遗世独立地避开那些半空横飞的突袭物,不觉间绕到了学校后湖。
没想到连这儿也没个清静,一群力过剩的男生正闷头苦干,在湖边立起一座巨型雪雕。一个法语系的熟人艰难地踮着脚往顶部加雪块,看见魏晋,热情招呼道:“一起来呗?我们要破校园记录。”
显然他们的艺术创作有别于女生的小雪人。魏晋一脸纠结地对着那只将近两米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凝视了半晌,决定不发表任何感想:“不了,你们加油吧,我穿的这衣服活动不开。”
“小魏?”又一个熟人的声音。魏晋转头一看,申海托着一只单反相机半蹲半跪,巍峨横亘在湖边。
魏晋挥挥手走过去:“社长你还玩摄影啊。”
“业余的,偶尔拍拍,总不能老让机器放那儿积灰尘。”申海谦虚地说着,调焦的手势却很熟练,“冬天的寒潭也别有一番诗意嘛。”
“……”魏晋接不上话。好在申海也没想听回答,老僧入定般慢慢试着角度,又按了两下快门:“你不跟他们玩雪人吗?”
“我穿的是大衣,容易弄脏。”
申海笑道:“你小子也太在意形象了。弄脏了可以回去洗嘛。”
道路上那些小情侣中的一对你追我赶地到了后湖,开启了“来呀来呀追我呀”和“嘻嘻嘻你真淘气”模式,那男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