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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几个人出去喝了酒吃了饭,晕乎乎地傻乐着向回走。应正宗口中荒腔走板地不知哼着什么歌,半个人挂在老杨身上,幸好他体重不比当年,还能被架住。
洛宇走在老杨另一边,情况不比领导好多少,那思维却还该死地绕着某件事转不开。他眨巴几下眼睛,忽然想到一个似乎无比高明的点子,连忙戳戳身边的人:“老杨啊,帮个忙呗。”
“啥事儿?”
“你那动□□情片的小硬盘,还藏着吧?”
老杨愣了愣,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好说好说,标了星号的是重点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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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室友们都已鼾声震天。洛宇坐在床上,戴着耳机,电脑屏幕的光芒打在脸上,酒已经醒了大半,神情却还飘渺着。
他是个有条理的人,做实验也讲究采样的合理性,连次序都想好了。
洛宇没有先打开老杨的珍藏,而是在网页搜索栏里,微颤着手指输入了几个关键词。
他很快下载到了想找的东西,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点下了播放键。
视频中有两个男人手拉着手走向一辆越野车。洛宇屏息凝神,如临大敌地看着,却见那两人无非是开车谈天,迟迟不进入主题,便快进了一小段。
结果扑面而来的画面让他险些一把合上电脑。
洛宇又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硬是不移开目光,直愣愣地观摩着两个男人间的那档子事。
十分钟后,他严谨地将伸进被窝里摸了摸蔫着。
洛宇表情愈加高深莫测,转而打开了老杨的硬盘,直接打开了那个标了五颗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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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老杨促狭地凑到洛宇床头问:“如何?”
洛宇有气无力地抬抬眼:“爽。”
“你看起来不像爽到的样子嘛。”
“什么都别说了,过会去小卖部买新纸巾盒。”
老杨大笑起来,笑到一半又停下了,迷惑地看着洛宇:“讲真,你不像很高兴啊,难不成肾疼了?”
“……”洛宇坐了起来,“老杨,你有没有……”
“没有。”
洛宇翻了个白眼:“你做过春梦吧?”
“那不废话么。”
“春梦里有没有出现过……嗯……比较奇怪的对象?”
老杨想了想:“比如说?”
“比如说,平时明明没往那方面想过的人……”
“当然有了,你这问的叫什么话?”老杨唾弃地说,“能梦见女神那才是可遇不可求的吧,十有八九是白天刚接触过的什么人,或者认识比较久的我还梦见过当年初中里往我椅子上涂胶水的丑八怪呢。”
洛宇欲言又止,老杨奇怪地问:“难道你没梦见过乱七八糟的人?头一遭啊?”
“也……也不是。有一次我白天去了同学会,晚上就”洛宇下意识地列举起来,然而一句话没说完,他竟出了不少冷汗,脸色甚至比昨天喝酒前更了。
是啊,这种事虽然奇怪而且令人不太舒服,但真的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人的大脑构造太复杂,那梦境里的潜意识更是毫无章法可循,如果全部都要附会到一个解释上,也太傻了。
有一瞬间,洛宇简直有些痛恨自己那引以为豪的逻辑思维。
因为在这本该让人放下负担、舒一口气的时刻,他却立即想到:最奇怪的不是魏晋为什么会入梦,而是自己为何在梦见魏晋之后,顿时阵脚大乱地自我怀疑起来……
那本不至于。
是他自己让它“至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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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闻牧舟说。
年轻的男男女女低头拾书本陆续走出了教室,偌大的空间顿时安静了下来。闻牧舟合上电脑,提起公文包,从讲台上往下一望,窗边还坐着一个人。
闻牧舟瞧了他一眼,就像是透过他的身体望了望窗外的风景,没作任何表示,甚至连平静的表情都未曾波动,自顾自地转了个身,朝门口走去。
申海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笔挺的背影。
这一个月以来,申海旁听了闻牧舟的每一堂课,风雨无阻,来了就挑一个不显眼的位子坐下,既不跟闻牧舟打招呼,也不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似乎真的只是对课堂内容有兴趣。
闻牧舟对此不置可否,有时目光掠过申海,也轻飘飘地不作停留。起初几次申海以为他没看见自己,后来才意识到,对方是比自己更干净利落地结束了那段似是而非的交情。
讲台上的闻牧舟看起来和平时判若两人,有种一旦开口便让全场凝神倾听的风度,谈吐确如春风化雨。申海上过许多教授的课,其中大多人比闻牧舟年长,但不知为何,却是闻牧舟最有气势。
这样的闻牧舟仿佛距离他十分遥远,申海不由地想起自己这些天心打听到的消息。能在这所大学常驻的,除了真才实学,多多少少也有些背景,而闻牧舟还那样年轻……
申海最初过来,是想找机会去搭讪的,但拖得越久,看得越多,他就越怂。不知不觉,居然就旁听到了现在,都快跟班上的同学混熟了,闻牧舟那边却还毫无进展。
申海咬了咬牙,忽然起身飞快地追出了教室,奔向闻牧舟办公室的方向。
闻牧舟还没进门,申海叫住他:“教授。”
闻牧舟顿了顿,回过头来,也不问他来意,指了指办公室说:“进来坐吧。”
申海风萧萧兮易水寒地走了进去,往墙边的沙发上坐了。闻牧舟却还站着,在书架上挑挑拣拣,口中说道:“有阵子没见了,你还好吗?”
他这是睁眼说瞎话了,申海张了张嘴:“……不太好。”
“嗯?”,闻牧舟下了讲台就没了那股子意气风发的味道,人有些倦怠,显得很温和。申海鼓起勇气冲口而出:“我很想念你。”
话音落下,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闻牧舟将一本放错了位置的书册取下来:“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年轻人要学会放下。笔友没了可以再交,这次看准些就行……”
申海急了,噌地站起来:“我想的不是阿紫,是那天茶馆里的教授你。”
他一站起来,就比闻牧舟高了不少,再加上那天生冷峻的眉眼,根本没人能看出来这人有多怂。闻牧舟一撩眼帘:“坐下,站着干嘛。”
申海只得又坐回去:“我知道这在你听来一定很傻,但是……”究竟要“但是”什么,他却说不出了,踌躇半天,用一种近乎幼稚的顽固姿态说,“但是我宁愿说出来被你嘲笑。”
闻牧舟没有笑,也没有其他表情,不紧不慢地把那书册塞进了正确的地方:“我知道了。”
这句之后便没了下文。申海来之前演练了无数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