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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愿意啊!”
“谭琦知道?”谭佑抬起了头,“你跟他说过?”
“不能说吗?”幸嘉心的眼泪顺着脸颊簌簌地流下来,“连说都不能说吗?”
“不是……”
“不是什么啊!你就知道说不是!那到底是什么啊!”幸嘉心抬脚一脚踹在了谭佑腿上,“你嫌弃我!你觉得我连对别人说喜欢你的资格都没有!你害怕别人知道,你根本就不想承认,你根本就不愿意……”
幸嘉心转身往楼下跑去,她的鞋子还在一边,谭佑猛地起身,觉得头晕身子晕,晕得她要找不着北了。
幸嘉心跑到楼梯中央了,谭佑才蹿过去拽住了她胳膊。
“乖,听话。”她道。
“听个屁。”幸嘉心回她。
“把鞋穿上!”谭佑突然有些火大。
“不穿!”幸嘉心比她还凶。
谭佑盯着她,想用眼神威慑她,但根本没用。
幸嘉心的眼睛水汪汪地,睫毛被泪水糊成一片,已经黑乎乎地要花了。
谭佑心疼,只能束手就擒:“好了,你把鞋穿上,我跟你好好说,好好回答你的问题好不好?”
“我就一个问题。”幸嘉心逮着了机会就不放手,“你愿不愿意以女朋友的身份爱我?”
谭佑顿了顿道:“我愿意。”
幸嘉心一下子笑起来,瞬间就可以从伤心生气转换成欣喜若狂。
但她还没来得及扑到谭佑怀里去,谭佑就又道:“但是我不能。”
幸嘉心的表情凝固了:“为什么?”
“有很多原因。”谭佑深吸了一口气,“最关键的是,我有一个赌鬼爸。”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谭佑笑了:“怎么能跟我没关系,他让我们家欠了一大笔钱。”
说到这里,谭佑突然就平静了下来,想到谭风磊,可以浇灭她所有对生活的热情和期盼。
她放开了幸嘉心,回身再一次去帮她拿鞋子,这一次当她弯下腰把鞋子放在幸嘉心脚边时,幸嘉心终于动了。
她快速地穿好了鞋,然后对谭佑道:“欠了多少钱?”
谭佑很无奈:“欠多少我也不能拿你的钱。”
“我可以借你。”幸嘉心道。
“你借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如果这个坑,是个定数,我这么多年,早把它填平了。”谭佑看着幸嘉心,扯了扯嘴角,“但它是个无底洞,永远都填不满。”
“法律上好像不承认……”
“法律是法律,生活是生活。”谭佑打断了她的话,“能想的办法我都想过了,现在已经是我们家最好的状态了。但我不知道这个状态还能持续多久。”
谭佑看着幸嘉心:“可能我明天就得离开这个城市,也可能明天就有人来我家打砸抢。我不能把你拉进来,你不应该跟这种生活有什么瓜葛。”
“可我不怕……”幸嘉心又要哭了。
谭佑双手捧住了她的脸,指尖轻轻擦过她的眼角:“但我怕。”
“你不要怕,我们一起想办法……”幸嘉心攥住了她的手腕。
“没有办法。”谭佑笑着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过得是完全不同的生活,现在你觉得新鲜有趣,久了你就会发现,我听不懂你说的很多话,看不懂你喜欢的书。我没有办法跟你的同学朋友交流,我有一个烂到发霉的家庭,它让我觉得跟你在一块的每一秒都是偷来的……”
谭佑放开了幸嘉心:“我没法给你任何承诺,所以我最多跟你做朋友。”
“可是我们干了朋友不能干的……”
谭佑的手指抵在了她唇上:“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满足你身体的欲望。”
幸嘉心愣住了,她对谭佑有什么身体上的欲望呢,她想拥抱她,想和她整天挨在一块,想和她无限亲密的接触,但这些都建立在她们互相喜欢的基础上啊。
不对,她们现在也互相喜欢,但谭佑不愿意跟她在一起。
如果不在一起,这些身体的欲望,又有什么意义呢。
幸嘉心一抬手打掉了谭佑的手指:“不要。”
谭佑笑了笑,无奈又自嘲的模样。
幸嘉心虽然一时之间理不清现在的状况,但她有强烈的感觉,告白进行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没有什么好说的,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因为不论她说什么,谭佑都不会改变想法。
幸嘉心转身往楼上走,她的包还放在包厢里。
谭佑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
幸嘉心能够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背上,直到她在她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幸嘉心突然觉得心如刀绞,疼得她呼吸都快倒不过来了。
谭佑一层层地下了楼,把灯红酒绿都抛在了身后。
披散着的头发被风一吹,一半打在脸上,一半扬起,让人有些烦躁。
谭佑从兜里摸出发圈,抬手随便往后一揽,扎住了头发。
她掏出手机给杨果发了条消息,然后便伸手打了车。
-拜托照顾一下幸嘉心。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对别人说这句话。
在出租车后座上,谭佑在司机惊恐的眼神里脱掉了那件裙子。
毛衣牛仔裤皮衣,这才是她正常的模样。
谭佑突然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给自己留着条后路,随时准备退开。
真渣。
车离小区还有一段距离时,谭佑下了车。
她进了车队,跟门卫打个招呼,同这个点还在外面晃悠的男人说两句话。
回到宿舍的时候,一推门,阿姨和大妈都叫了起来:“谭佑,好些天没见你了。”
是好些天了,年假之后她在宿舍时,两人都还没回来。
谭佑笑了笑:“新年快乐啊。”
“这都十五了。”大妈问她,“吃元宵了吗?”
“吃过了。”谭佑道。
在聚会的饭桌上吃过了,最后一道菜就是每人一小碗元宵,幸嘉心不喜欢,谭佑哄着她,才勉勉强强吃了一颗。
寓意圆圆满满,谭佑真希望她圆圆满满。
去衣柜里放那件裙子的时候,阿姨突然凑了过来,说:“谭佑你烫头发了。”
“一次性的。”谭佑说。
“你还化妆了。”阿姨兴致勃勃地看着她,“是不是去相亲了。”
谭佑一偏头,笑得很无奈:“姐你说实话,你觉得我这样,能相出去吗?”
“能!”阿姨斩钉截铁,“你只要敛一下你的那个男生气,绝对没问题。”
“那不了。”谭佑道,“二十多年了。”
“总得嫁人啊。”阿姨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件外套很好看,哪里买的,不便宜吧?”
“别人的,我借来穿一穿。”
“那肯定是去相亲了,没见过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