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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不自觉深陷其中,仿佛空气凝固,好似时光停滞。
此刻,唯有彼此心跳。
筑子遥轻咳一声回半空中的手,略显心虚,虽然并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仓惶道:“是姬兄救的你,与我无关,我只是……”南宫御白皙的脸颊上轻轻一笑,后者面目好一阵红潮,暗骂自己不争气便匆匆离开。
他的目光可以让人深深沦陷其中无法自拔,这一点筑子遥早已明了,可每一次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凝望,这种感觉着实叫人不好受。
不等南宫御痊愈,筑子遥便告别姬汝颜打算回临安。
“筑兄走前不再去见一面吗?”姬汝颜似笑非笑地看着筑子遥,后者眼前浮现那抹美到令人窒息的轻笑,不自觉一阵后怕,“不必罢,近日还得有劳姬兄照料了。”
待筑子遥远去,姬汝颜轻轻摇头,眼眸中挂出一丝难得可贵的忧愁之色,口中轻声喃喃:“但愿这一次可以相安无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自行摸索,筑子遥倒是也参悟了些天书的用处,诸如隐身。趁着城门敞开,筑子遥向门卫做了个鬼脸,正大光明地走了进去。
常腓的寝宫中隐约传来几道□□声,筑子遥驻足门前,微微愣怔,透过窗纸,望见床榻上手足缠绵的二人。
男子为段景无疑,而那女子却是“常腓”,换而言之,应该唤她白泠儿。
筑子遥暗暗发誓日后再也不回这房间了,里边的春宫图太美,叫人不敢直视。
回宫后他首先想到的便是看一番镇妖塔的修筑情况,果然不再的这些时日里早已开工,有上一次在前作铺垫,此番动作更为娴熟,并且加固了木材,怕是不好再毁坏了。
抬眸望着一轮明月,半年于天庭不过转瞬之间,却在人间显得何其漫长,筑子遥来到这里仿佛已经历经一世,却也仅为四五个月罢了。
“红鸾星动,不知成美可是看上了哪家姑娘?”身后传来一阵戏谑的笑声,爽朗而亲切。
筑子遥法力被束缚,天书隐身的时间也为此受限,原来早已现身,好是夜晚,无人察觉,否则怕是不好解释了。
见到“日思夜想”的司命终于来了,筑子遥一时间竟不知先从哪里开始说起,毕竟他可有着一肚子破烂事儿等着司命去处理呢。
筑子遥将边疆、景阳镇以及冥界的事情都向司命娓娓道来,只是这一瞬间的信息量太大,司命还需缓和缓和。
“魔君九幽从未在世人面前露面,行事低调,却在他的统治下魔族有崛起的昭示,此番天庭万不可大意……”另外关于姬汝颜会紫落的乾坤阵,江易桁突然失踪不见以及天族那位太子的事情,筑子遥也都毫无保留地向司命巴拉巴拉……藏了那么久的话,好不容易盼来了司命,怎能不好生“叙叙旧”。
反观司命无疑听得头大,一会儿点头又一会儿摇头,也不知到底听进去没有。
司命愣了好一阵子,才想起这次来临安的真正目的,被筑子遥这么一折腾险是给忘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江易桁多半是被他师父难源带走了,不过几日前有凤鸣临世,天帝猜疑是重明鸟冲破枷锁逃出去了,是以……”
筑子遥愣了好半晌,不住打断道:“重明鸟?”
司命点首,“正是古籍上那本领广大的神兽,因千年前勾结魔族酿成大错而被囚禁至今……”
☆、可念不可说
其余的司命说了些什么筑子遥并未听清,唯独对那句“再次了重明鸟,将它尘封”,筑子遥心底一动。
南宫御设下的结界并不能糊弄到太多人,更何况是碰上了司命这般道行的神仙,破除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它已经承受了千年的孤寂和黑暗,好不容易出来,再封印回去的话,于它而言该是多大的打击,甚至可以彻底激怒它。
“老狐狸到底与重明鸟有多少的深仇大恨,难道就不可以放过一回吗?”这样永无止境的尘封,倒不如一招致命来的痛快。
司命知道的也不多,只是感慨:“传闻是因天族太子……不过我当了这千年的鬼君,倒是从未见过太子一面,以至无处查证。”
说到太子,筑子遥便想起天山上那个冰雪之中的大美人,到底还是儿女情长惹得一身麻烦,这期间,又不知牵连了多少无辜之人?
“是啊,着实仙历已过千年,不过如今却来了个抢饭碗的鬼王,这倒也当真有趣。”筑子遥戏谑道。
提及天煞,筑子遥便是一阵鸡皮疙瘩,那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司命瘪了瘪嘴,抱怨道:“还是先把老狐狸布置的任务完成了的好,只可惜紫落不在,不知又去哪里游山玩水了,不然就像当年对付那四大凶兽一样,又何须我现下这么麻烦?”
筑子遥白了眼司命,看来他是丝毫没把自己方才苦口婆心说的那些话听进去。
既然不能让司命暂且放下封印重明鸟的这件事情,筑子遥便只得暗中破坏了,即便他本意不想这么做,可看到重明鸟难受时他亦难受,似乎那是自己至亲之人一般。
借着皎洁的月光,筑子遥看到司命稚嫩的面颊上露出一抹少有的老成,事前他便觉得司命哪里怪怪的,似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事情,浑身不自在。只是既然他不愿意说,筑子遥也不好怎么过问。
群星璀璨的夜空,筑子遥看到了自己的本命星,脸色一变不知是何情态,只见红鸾星动。原来方才司命并不是玩笑话,筑子遥面颊的肌肉不自觉抽搐了下,此时此刻他可没那心思和哪位美人调情去。
司命不经意间轻轻一笑,却又不似是笑,倒是称之为担心会更贴切。
这正牌鬼君回来了,不先去安抚冥界人民……鬼民便作罢,也不搭理那胡作非为的冒牌鬼王,一心只想着如何去封印重明鸟了,当真活该被抢饭碗,筑子遥没个好气地瞪了司命一眼。
“说起来,你这些时日不是回冥界了么?怎的还能让天煞插一脚自封鬼王?”
“前几日,我……”司命咬了咬牙,对上筑子遥半带审视的目光,显得有些慌张,他摆手笑道:“朔逃这一世命运坎坷,我不过念在昔日交好的份上去看看他罢了,谁知那天煞正巧钻了这个空子。”
“哦?”当真只是如此么?筑子遥看破而不说破,但愿司命并非他所想的那般。
不知何时,竟躺在草坪上睡着了。
直到次日艳阳高照,筑子遥在刺目的光芒下幽幽睁开双眼。
待适应了这光芒,筑子遥四下张望,却寻不见司命,忆他昨日对重明鸟的事情那般惦记,心头暗道一声不好,取出天书直往边境飞去。
山洞中,南宫御施下的阵法在司命面前可谓塞牙缝般的雕虫小技,抬手间将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