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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是这样的,那位……”
他眼睛一转,就看见堀秀政目不斜视高高竖起的耳朵,眯起眼睛:“……殿下最近似乎十分喜爱刀剑,已经得到了许多粟田口吉光的作品。”
堀秀政转过头,狠狠瞪他一眼,话说一半的人最可恶了!
所以那个“小天”到底是谁啊!
明智光秀:呵呵,我就不告诉你,你求我啊~
求我我也不告诉你。
不告诉你是为你好啊,想到当初他知道真相时内心的崩溃,他看着堀秀政的眼神都变得慈爱起来。
堀秀政:怎么突然好冷。
粗神经的三郎哪里知道家臣直接的暗潮涌动,他叉着腰冥思苦想一会儿,忽然一拍掌,把后面毫无防备的人吓了一跳:“粟田口吉光的?说起来朝仓家里是不是就有这个?那个老头子好像在我面前炫耀了很多次啊。”
明智光秀轻咳一声:“虽然的确很老……但是也不能这样在门口就说出来吧?”
三郎惊讶地看看最信任的朋友:“看不出来啊,小光你居然是这样的属性!”
明智光秀:属性?这是什么?
但是长久的相处已经然他学会了选择性忽略这些新词语:“您的意思是?”
三郎伸个懒腰,大步向前:“既然小天喜欢这些,那就问问朝仓家的,能不能把刀送给我吧。”
一众家臣:等等您的意思不是这样直接去讨要吧?
三郎的意思还真就是这样直接去讨要。
哦,当然,还送了一箱尾张的特色茶具作为交换物品。
信上写的话很干脆,我听说你有一振粟田口吉光锻的刀呀,很有名的那个,我的夫人最近非常喜欢集刀剑,咱们打个商量,你把刀给我怎么样?我也不白要你的,喏,这些茶具送你了,不客气。
理所当然的,朝仓义景快要被这封信气爆了。
织田信长说的是什么话!
一期一振是名物中的名物,用这种轻蔑的语气提及就算了,居然还要把刀给一个女人!这是对刀剑的侮辱!对武士的侮辱!更是对朝仓家的侮辱!他要把那个狂妄的尾张大傻瓜天诛掉!
不,织田信长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他写这封信来一定有别的用意,朝仓家现在的实力并不逊色于织田家,这样的挑衅根本是毫无意义的,甚至可以说,除了会激怒他之外,不可能有别的后果。
织田信长不会不知道这点,那他为什么还写了这样一封信?
朝仓义景看到信件时的满腔怒火已经平静下来,化作更深沉的怒意。
如果织田信长就是为了激怒他呢?
对了!这样就说的通了!
一定是织田信长想对朝仓家下手,但是苦于没有一个好的理由,于是用这样一封信来激怒他,如果他一气之下出兵尾张,不就刚好给了织田信长反击的理由吗?如果他没有出兵,那织田信长也没有损失,顶多就是浪写一封信的功夫而已。
什么索要刀剑,都是假的!
织田信长,真是好深沉的心思,好毒辣的手段!
三郎:什么?不,我不是,我没有。
朝仓义景自以为看透了织田信长的计谋,不由志得意满地笑起来,果然还是年纪尚幼的小儿,虽然手段频出,但还是比不过他这个经验丰富的智者!
内心戏也是很多了。
那么,看透了这个计谋,就要想想怎么破解才是。
朝仓义景思索了整整一夜,一拍桌子,既然织田信长这么做了,那他就将计就计!
把一期一振送过去,让他以为朝仓家屈服于他的武力,然后趁机起兵,打倒织田信长!
这样的美事谁都会想掺和一脚的吧,尤其是已经不满织田家过度膨胀的权势很久了的足利将军,只要能获得他们的支持,瓜分掉织田信长的势力,那真是太容易了!
所以最后的结论还是,把一期一振送给织田信长。
三郎:并不懂你为啥想这么多,反正最后刀还是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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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在这个国家还处在战火纷飞的岁月里时,刀剑就成为了他们神的象征。
原本作为刀剑代表的天下五剑陆续沉寂,那些久远的典故传说也被埋藏,因人而出名的刀剑就变得多了。
但是一期一振却是不一样的。
粟田口吉光好像在锻造它时就隐隐知晓了这振刀日后辉煌灿烂的命运,他赋予这振刀最优雅锋利的形状,赋予它晴天水光般潋滟冰冷的锐气,赋予它犹如琴弦初响那一刹的雍容华美。
一期一振是不一样的,它的诞生,就像是这个继平安之后最丽华美的时代在烽火中的倒影,瑰丽的,残酷的,鲜血的表皮里埋藏着最绚烂的辉煌,它刀锋下是武者冲阵的勇毅,是执掌政权的女人眼角的一抹红。
所以它被命名为天下一振。
这天下唯一的,仅有的一振刀。
源重光拿到一期一振时窗外在下雨,很细小的雨丝,柔软的,绵密的,落在庭中那棵樱花树上。
他有午睡的习惯,而且午睡时身边不喜欢留人,所以药研就带着刚到不久的弟弟们出去玩耍了,源重光从来不管他们,反正作为付丧神,想要来去也不是别人看得见的。
他在廊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竹席,就着春日微凉的风躺在那里,不久就睡了过去。
他的梦里有平安时代绮丽妖艳的浮世绘,百鬼夜行的时节,提灯小僧踢踢踏踏路过他身边,从他的伞下穿了过去。
他恍惚间看看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手里的伞,像是看见了一轮弯月,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呀,您在这里啊,我找了您好久。”
有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声音里还有低缓的叹息。
他迟疑着缓缓回头,看见一个容貌端丽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对他微笑。
很熟悉,很熟悉……
但是,想不起来。
他又抬头看看自己手里的伞,奇怪,哪里来的伞呢?这个人是谁?不,不对,他又是谁?
他晃晃脑袋,惊讶地发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空如也。
这里是哪里?
他只好继续看着面前不知何时走近的人。
那个青年一身深蓝色的狩衣,衣袖襟口垂着致的金色稻荷流苏,随着他的行动发出极其轻盈空灵的低吟,他微微笑着,明明像是天上的明月,可是他笑起来的样子,却像是超脱了世间的一切,充满了包容而洒脱的气质。
“您不记得我了吗?”
那双深蓝色渐变的眼瞳里含着一轮新月,像是深夜至黎明的天空,高远又缥缈。
他凑近了,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他不说话,他应该说什么吗?可是他不知道。
于是那个青年失落地笑了笑:“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