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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眼前闪现自己真正目睹过的告白场景时,他才不得不承认所谓的没有遗憾只建立在严晏成没有对任何人心动的基础上。他曾经天真地以为爱情里的占有欲都是夸大,却不知道光是想象严晏成将来会在某棵树下接过一封情书然后低头亲吻别人的嘴角,就让他的心头涩得发疼。魏稚想很少会去害怕一件事情,如果撞不倒南墙就会换西墙撞,可严晏成的心墙,别说撞了,他连碰都不敢碰。明明不想做一道追随的影子,但他却也不愿在阳光的直射下剖开自己的心脏。
所以,在魏稚想做了很久心理建设却发现令自己方寸大乱的人擦着头发从浴室中走出时,他第一反应是自己产生幻觉了所以才把室友看成了严晏成。那人看到魏稚想也愣了愣,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他低沉的嗓音从胸腔传出:“你是魏稚想吧,我是严晏成,高中前两年我们同班。原来我的室友是你,以后互相关照吧。”
严晏成记得自己!严晏成竟然记得自己!魏稚想在听到对方喊出自己名字时,心像被撒了一把跳跳糖一样酥酥麻麻。“哦,你好,以后多多关照。”没想到刚刚讲电话那么健谈跳脱的人在面对自己时脸上会看不出任何表情,这让严晏成有点惊讶,不过他也不是什么热情的人,本就想着自己之后课业繁重,会经常不在寝室,能和室友维持一份不远不近的关系就好,于是他说了句“谢谢你的充电宝,我睡了,晚安。”便翻身上床,却不知道此时的魏稚想后悔得都快哭了。
“他不会以为我讨厌他吧?我喜欢他都来不及,还梦到他亲亲抱抱我呢!我…我刚刚…我要忘记刚刚!”这些话魏稚想全部咽进了肚子里,他有些挫败地挠了挠头。而在听到在严晏成说完晚安两个字后,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啪嗒”一下马上关了灯,从窗里透进的些许亮光照得房间有些尴尬。魏稚想捂住脸想要打自己一顿,过了很久,他才重新抬起头来,对着严晏成床的方向说了句:“客气了,晚安。”
严晏成想,室友应该是个好人吧。
本来还在担心应该如何面对严晏成的魏稚想发现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严晏成的专业课程需要他长时间泡在实验室里,而他也为了不浪过去的付出,三天两头往图书馆跑。大部分时候,魏稚想还没起床严晏成便已经离开,晚上到了要熄灯时,严晏成才会回来。魏稚想根本不用害怕暴露些什么,因为一天他们能说上三句话,都已经算多了。
可即便这样,魏稚想还是在这些和严晏成接触的少得可怜的时间里,对他更加着迷。他想起有次熄灯后他照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在床上看书,以为严晏成已经睡了,隔天却在自己桌上看到了一个可以带上床用的护眼灯,灯下压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回礼,注意用眼。”他又想起某个早上因为前夜做了不可告人的梦,身上黏得厉害,睡不安稳索性起来打算洗个澡,却让严晏成以为是他弄出的声响太大。“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下次会注意。”好听的声音唤起了他羞耻的记忆,他面红耳赤地说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被关门的声音盖了过去。
就这样日子过了三年。他们有对方的微信却很少交流,他们知道对方的专业却很少攀谈。父母问起室友时魏稚想总说对方很忙但是人很好,相处起来没有任何不快。终于有一天,父母在饭桌上提起他毕业的打算,他才醒悟过来大四结束后他和严晏成真的要分道扬镳了。他不愿离开父母在的城市,也还想继续读下去,因此打算往研究生发展。可严晏成呢?他是怎么选择的呢?他是不是会前往一个陌生的国度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如果不做些什么,他真的会和严晏成擦肩而过,继而淹入茫茫的人海中再也无法触碰到对方。巨大的无力感裹挟着他让他无法思考。“如果能和严晏成做一次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猛得出现了这个念头,而且就此一发不可拾。
他知道严晏成起得很早是为了有时间去参加游泳社每天的晨练,他也知道游泳社成员有专属的更衣室和储物柜。一个晚上,他在严晏成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绵长后,悄悄起身翻出了他的钥匙,用力地印在了准备好的模具上。
“一次,只要一次就好啦。这点奢望,不算太过分吧?”
第5章校园文真的不能少了图书馆
如果要问严晏成为什么不在储物柜一开始被放进东西时就把那人揪出来,严晏成会回答太麻烦。对方的行为起先让他有些莫名,随即又觉得有点特别,甚至到后来他内心深处开始有了一丝期待,他也就不愿去打破看似维持得很好的局面。可他没有想到那人如此胆大,竟敢铐住自己来进行肉体的纠缠;他也没有想到对方如此胆小,明明喉头的呻吟即将溢出,却害怕自己听见他的声音而苦苦压抑。最重要的是,即便再努力假装,对方的青涩和纯真还是在不经意的举动中流露出来。尽管送的是钢笔,但严晏成早已把在自己心上写字的人当作了真正的礼物。
储物柜自那夜之后再也没出现任何东西。这让严晏成的兴味越发浓厚。礼物怎么能说回就回呢?他理性的大脑开始有条不紊地思考,一点点拨开挡住眼睛的迷雾。
严晏成在每天早上游泳社的集体练习结束后,会再独自多游半小时,因此回到更衣室后往往只有他一人。他想正是因为这样,对方放东西时才无人察觉,甚至还能躲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观察他到东西后的反应。可严晏成不打算过多纠结于这点,他的重点是钥匙。
严晏成有三把钥匙,分别属于储物柜、实验室和宿舍,而他每天都会用到它们,所以,能在这期间拿到钥匙还不让他察觉的人,真的很少。不可能是泳社成员,毕竟他在那夜之后的第二天就用目光扫过了每个人的后腰。那就还剩下自己的师兄弟和室友。
严晏成下意识地否认是魏稚想,因为尽管他和师兄弟除了科研上会有所探讨,私底下很少接触,他也认为这样的关系比起他和魏稚想的来得亲近。他和魏稚想虽说是室友,可也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对方面对自己时总是有些僵硬,很自然的他就认为魏稚想和他相处不自在。可他却还是觉得魏稚想是个不错的人。大二入秋时自己夜里有些咳,第二天回到宿舍就看见自己椅背上挂了一袋金桔。他以为魏稚想背对自己是已经睡了,却没想到这人语速飞快地开了口:“我买多了吃不掉所以分你一点。”哪有那么巧合地买多了,带些别扭的善意让严晏成没有多说,下了这份关心。
不,有一点不对劲。严晏成刚打算把魏稚想排除在外,就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回到宿舍后魏稚想还在洗澡的事情。他们做了三年室友,没有一天魏稚想会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