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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全身一麻,脚底软了一下。
乔东山不知从哪拿出一根链子,链子另一端的卡扣就直接挂在了自己脖子的项圈上,她跟条宠物狗一样被乔东山拉着走了。
“喂!”宋彤有点害怕,身体使不上力气,走路一脚深一脚浅,而且这种屈辱的姿态让她有些受不了。
“别说话了,省着点力气,从这儿到最近的拍卖行得走两天。”他说着从腰上解下一个小水壶扔给她。
看到水宋彤眼睛都亮了,刚想咕咚咕咚喝个痛快,就听乔东山给她泼凉水:“这是你两天的水量,喝完了就等着渴死吧。”
宋彤盯着乔东山腰上的另一个水瓶,比她手里这个不知道大了多少。
她没说话,而是直接拔了盖子,二话不说把里面的水喝了个干净,喝完还抹抹嘴,颇为挑衅地看着乔东山:“我能卖钱,我就不信你能渴死我。”
乔东山嘶了一声,抿着唇磨磨后槽牙,恨恨地点点头:“行,你行。”说完他使劲一扯链子,喝了她一声:“走!”
宋彤被他拽的一个踉跄,翻着白眼,她泄愤般地又反向拽了下链子。
两个人你拽我一下,我你一把,一路走一路斗气。宋彤是不喜欢这种屈辱被迫的状态,而乔东山则是单纯的看出她不爽,想让她更不痛快一下。
乔东山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等到天快黑时,他竟然在这种荒僻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入口隐蔽的地洞。
地洞看上去应该是人为开凿的,入口在一处光秃秃的沙土破一侧,扒拉开外面的土,里面是一个隐藏的钢板暗门,看着很厚重,乔东山在开启暗门的时候,手臂青筋都爆了出来。
地洞里潮湿阴凉,通道狭窄逼仄,乔东山手中拿着光源带路,走了不长一段,便看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应该能称作大厅吧,看上去差不多三十多平米,一旁靠墙角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张床,一张破败的小方桌,还有一些锅碗瓢盆等简单用具。
宋彤惊讶:“你住这儿?”
乔东山把光源插在墙壁上,然后开始摆弄地上的锅具,没搭理她。
宋彤观察了一下四周,又觉得这不像常住人的地方,潮气很重,而且床铺上也有一股子很重的霉味,显然很久没人打理了,应该是个临时居所。
乔东山不知用的什么燃料,虽然不是明火,竟然把锅给烧开了。他只稍微往里倒了一点水,又扔进去几块类似饼干的东西,不一会儿咕嘟嘟开锅了,跟一锅浆糊似的,听声音就没胃口。
“赶紧吃,吃了睡觉,一会儿无论听见什么都别出去。”乔东山扔给她一个碗,碗里是一碗黄乎乎的浆糊。
宋彤皱眉,她真的吃不下这东西。
乔东山根本不惯她毛病,碗往小破桌子上一搁,爱吃不吃,然后他自己直接抱着锅开始呼噜噜吃了起来,跟喂猪似的。
宋彤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巴掌小碗,又看了看乔东山吃猪食的架势,觉得如果自己不吃完这碗的话,肯定是再没有第二碗了。
为了活命,她捏着鼻子吃了一口,没什么味道,口感真的跟浆糊差不多,期间还夹杂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碎颗粒。
这东西能顶饿,宋彤没办法,咬着牙把一碗吃掉以后,又跟乔东山要。她需要体力,再继续这么跟乔东山走下去,自己早晚会被卖掉,她得想办法逃走。
乔东山从锅里抬起头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碗,最后有些不情愿地又匀了一碗给她,还抱怨:“真能吃。”
宋彤:“……”吃货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不过尊严也不能当饭吃,宋彤忍了又忍,还是默默把碗拉回来开始吃了。
好吧,其实吃货在吃的面前是没有尊严的……
吃晚饭,乔东山把锅往宋彤面前一扔:“去洗了。”
宋彤折腾了一天不想动:“明天洗好不好。”行吧,她已经默认了自己没有人权的人设。
“我们明早就走,你是想留给后来人洗?”
乔东山这么一说,宋彤有点理解了,这地方有点类似于长白山老林里给过路猎人留宿的窝棚,窝棚里日常工具都有,有些甚至还有备用水和干粮。猎人之间都有默契,无论谁用过这个窝棚,临走时都会把用过的东西归位,甚至还会把水绪满,再留一些能存放的干粮才走。
宋彤悻悻地拿起锅,绕了一圈她问:“我用什么洗?”
乔东山一指墙角:“先用沙子把锅里擦干净了,再用纸把锅里的沙子擦干净。”
宋彤:“那我们吃饭之前……”
乔东山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也是一样的。”
宋彤:“……”连人肠子都捏过的宋彤表示这点事情在现在的她看来,简直就是毛毛雨。
然后她就青着脸去用沙子洗锅了。
干完活原本以为自己能好好睡上一觉,谁知道乔东山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趟,然后床上那条发霉的被子就被他扔到了地上,理直气壮地说:“你睡地上。”
宋彤抓着被子嘤嘤嘤,心中合计着争取一下异能者人权的可行性。
天黑以后,外面响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呜呜”的像是什么动物的哭嚎,而且那声音离入口非常非常近,还有爪子抓铁板的声音。
她好奇探头往入口去看,乔东山警告她:“那是沙狼,常在这一带晚上出没,这畜生鼻子灵的很,肯定是闻到味儿了。老实呆着别出去,否则我可不管你的死活。”
他说完就翻身自顾自的睡了。
被子真的很潮,盖着冷,铺着阴,不铺吧还硌得慌,翻来覆去半天,她以为自己注定孤枕难眠了,谁知道这么冷着隔着的竟然睡了过去。
半夜她是被一阵压迫感惊醒的,一睁眼就看到乔东山正趴在自己正上方,两只手支在她头侧看她。
“你……”她刚要说话,却被乔东山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嘴:“嘘!”
宋彤偏头躲了躲,眼睛直直跟乔东山对视着。
这人目光有些奇怪,没有了早上的那股阴鸷锐利,多了些宋彤看不懂的东西,有点像好奇和探究,还有点说不出的柔和,让她莫名感觉到熟悉。
忽然乔东山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俯下身,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宋彤根本躲闪不开,只能把头侧倒一边去。
乔东山将头俯到宋彤耳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朵上,她感觉自己的耳朵似乎被舔了一下,那舌头跟带刺一样,吓的她一个激灵。
宋彤闭上眼睛,心中已经做好了要被侵犯的准备,但乔东山附耳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重锤一般,猛然砸开了她的眼睛。
他声音低哑仿佛穿越千万年的晨钟暮鼓,厚重沉缓却夹杂了野兽抓捕到心仪猎物的戏弄调笑。
他说:“宋彤,我终于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