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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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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了。温玉怀瞟着苏冷清的背影,忽然扭头对风筵来一句,瞧,还是他最了解你,我可啥都不明白,还是你俩有默契!

风筵赶紧一阵摇头,温玉怀这话说错了,虽然在一起很多年,但他并不了解苏冷清,所以苏冷清才会说要找一个举案齐眉的妻子,意思是能听得懂他说话的女子。

等放下那段情,风筵回头再看,就觉得苏冷清这话说得在理,跟个没法对谈的人在一起,整天大眼瞪小眼作甚?!

风筵这会子在船上,跟群嬉笑哄闹的大老粗住着才觉自在,大老粗们心里藏不住话,勾肩搭背有啥说啥,除了养家糊口的银子,其它家都混杂一起,逮着谁的就用谁的,也不分个彼此。

风筵不爱回忆过往,但每次想起就会摇头,以前真是自讨苦吃,只有走过一遭才明白,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稍晚一点,阿辰回来了,站定看他一眼,讥诮一句不错!

在苏冷清这般折磨下,能够活到现在,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风筵听懂他的讥诮,抬手打了他一拳,刚想问他通缉之事,就听下人说午膳好了,大人请三位去客厅。

等进了客厅,苏冷清已经坐在首位,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但也不见半个笑容。

桌上放着几盘菜,一碟子花生米,一盘干切牛肉,一盘卤豆干,一盘小葱豆腐,一盘炒鸡蛋,倒是有一坛老黄酒,但也没有白米饭,只有一盆煮红薯。

这些菜都有来由,苏冷清爱引经据典,布菜也含了机心,就不知那痴汉懂不懂。

温玉怀心里忍不住嘀咕,四个大男人就这点下酒菜,苏冷清也太抠门了吧?这会子又不好说我出钱,再叫人添几个菜,这不是打苏冷清的脸吗?!

风筵心里暗暗吃惊,忍不住瞟眼苏冷清,命人布下这些菜肴,是要他念及过往吗?

但过往有什么好回忆?他苏冷清稀罕过他们之间的交情吗?!若不是被逼无奈捆绑一块,苏冷清只怕看都不会看他一眼,这会子布菜又是为了哪番?

风筵想,他果然不懂苏冷清,以前不懂、现在不懂、将来怕更不懂了!

阿辰瞟眼俩人脸色,心里也猜到七八分,当下只是拿起那坛酒,每人先都倒了一碗,拿起酒杯看着风筵说,怎么总是为你接风洗尘?!

风筵起吃惊的目光,拿起酒碗碰了一下,凑到嘴边小小喝着。阿辰一口气干光了,抬头看他小口喝着,皱眉道:“你绣花呢?”

风筵苦笑着刚想比划,就听苏冷清冷汀汀道:“没了舌头,喝那么快,你想呛死他?!”

阿辰吃惊道:“真不能?”

风筵苦笑摇头。

阿辰皱眉坐下似在跟谁生闷气,直到风筵把喝光的酒碗递来,脸色才稍微霁和一些,最终才缓缓道:“罢了,我喝我的,你随意吧!”

一顿饭,苏冷清没有喝酒,只是挑了几筷菜,拨了一只红薯;温玉怀见阿辰和风筵对饮,苏冷清冷脸吃饭一贯如此,他们三个打小一起长大,情分自是别人不可比,自己只是硬凑过来,桌上多添一双筷子。

温玉怀想到这食不下咽,等苏冷清起身离开时,便也推说自己吃饱了,出门时连眼眶都红了。

阿辰是气闷不能跟风筵斗酒,在西王府待了那些年,没烈酒又如何让他安枕?!风筵先被苏冷清这桌菜给惊到了,后来又见苏冷清拿眼光瞄他,隐隐约约有种不妙的感觉。

但究竟哪里不妙,风筵又说不出来,只能低下头来,借着不停喝酒,不去理会别的。

待到宴席终了,阿辰抱着酒坛子,带他来到衙门马厩,风筵这才松了口气。

阿辰躺在草垛上喝酒,风筵抱着酒坛子,拿根树枝坐在木桩上,阿辰问他话的时候,他便在地上写画。

风筵忽然发现,私下阿辰话少了,抱着酒坛一味猛灌,乌鞘剑也随身带着,便在地上写道,这几年去哪里了?干了什么坏事?

阿辰沉默半晌才说,你还是不问的好,我这些年干的事,你不会想听的!

风筵定定看着他,半晌才又写道,你还要回去?我跟你一块,倒要看你干啥!

阿辰摇头,不回去了!

风筵就在地上写,喝酒,等你想讲,再说给我听!

阿辰板脸,没这天!

风筵就笑,小气鬼!

阿辰说你这些年也不错,干的坏事够灭九族。

风筵愣住了,很快写道,你去过了?冯叔好吗?

阿辰说好你个屁,冯叔他们早跑了,你弄去两只幺蛾子,谁还敢待在那地方?!

风筵又是一愣,不就泰子先生,怎会变成两只?

阿辰皱眉说,文暮晗也在哪儿,想活埋你的那个。

风筵傻眼了,地上写着,他俩不是……

阿辰拿眼睛瞅他,不是什么?我看他俩好得很,连睡觉都一个炕!

风筵愣了半晌,没想明白这事。

阿辰不耐烦地说,你拿个破树枝,有完没完了?

风筵索性扔了树枝,爬上草垛并肩坐下,你一口我一口喝起来。阿辰手中的不是老黄酒,而是杏花村的烧刀子,风筵没了舌头尝不出味,只觉入喉绵醇香甜,入腹一股暖流涌动,不自觉就喝多了去……

☆、第四八章

等衙役来报风筵和阿辰醉倒马厩时,苏冷清眼神微微闪烁一下,这俩人醉酒在他意料之中,往常他是最厌恶风筵喝醉,通常置之不理任他在马房过夜,但此刻是因另有盘算,便命衙役扶他们各自回房。

在苏冷清跟前当差的都是机灵人,且又从吴江带来、跟了几年的老差人,当即就听明白那意思,问他把风筵送到哪间房!

苏冷清头也不抬说,他是我的小厮,你说他该住哪里?!那衙役也就懂了,把醉了的风筵,拖到苏冷清的外屋。

扔上那张床的时候,衙役心里就暗暗想,难怪外屋总搁张空床,原来是等着这位爷呢!

那会子弹劾江南道,对方也没少泼脏水,总说苏大人难堪的小厮出身,说他是被公子哥骑过的知府。

虽说是对方恶毒污蔑,但这当中不是没一点影子,听说苏大人还没中举那刻,那男人还闹到开宗书院,气得苏大人当众扇他耳光。

后来,苏大人两榜进士衣锦还乡,男人便不敢再作纠缠,没过多久遭了横祸,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

这是外人眼中的故事,听到衙役们的耳朵里,也只是笑一声罢了!没在苏冷清手下当差,就不知道其人其性,若是个任人骑的主儿,又怎敢跟那江南道斗狠?!

依苏大人严苛自律的性子,多半是发乎情、止乎礼,纵使有些暧昧心思,也不会做出失格之举。

衙役们私下曾戏言,若真有那么一回事,怕苏大人也是在上的那个,断不肯在下受了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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