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究竟是谁！
“我们认识快六年了吧！”
基恩少见的点了一支雪茄，淡淡的烟草味掩盖住了周遭的血腥气息。
“记得当时刚来列维斯上大学的时候，是你在车站接的我？”
基恩似乎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当中。
“六年以来，我什么都跟你说，什么都跟你商量，我把你当成了我最信任的人！”
基恩的声音猛地高昂起来，猩红的烟火点剧烈地抖动着。
豪斯忽然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人各有志，我理解你！”
基恩淡淡的叹了口气：
“说说吧，我和毒蛇的真实身份还有谁知道？”
豪斯终于开口了，接连而至的压力令得他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没有别人了，就连那个副处长也是刚刚知道的。”
基恩深深地望了豪斯一眼：
“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不会让你做个糊涂鬼！”
豪斯眼神闪烁：
“你想多了，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保证我自己的安全。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如果你跟毒蛇出了状况，组织上第一个怀疑对象肯定是我！”
基恩饱含深意地看了基恩一眼，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你们是什么时候怀疑上我的？”
豪斯心中有千般疑问想要问清楚，思来想去还是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基恩平静地回答道：“列维斯城内一个交通站遭到破坏以后。”
“就凭这个你就怀疑我？一个跟你搭档了六年的同志？”
冷冷的视线从基恩的暗蓝色双眸中射出：
“除了你，我还怀疑过‘毒蛇’！”
豪斯脸上耸然动容，而后慢慢升起一丝苦笑：
“真不愧是顾问，我心服口服！”
基恩看着手中快要燃尽的雪茄，口吻冷漠而直接：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我试探了你很多次你都没有露出马脚，没有办法，只好利用格兰瑟姆绑架案来引你上钩！”
豪斯脸上更惊了：
“难道绑架案……”
基恩残忍地点了点头：
“假的！是我跟黑根家族商讨出来的计划！”
“那克苏鲁教会呢？我袭击的那位圣子呢？那个工党的女特工呢？”
基恩从容地再次点上了一根雪茄：
“这些都是真的！这就是这个计划最高明的地方。因为你是情报处的处长，但凡有一丝的虚假就会引起你的警觉。”
“所以——包括工党的琳·乔伊斯，克苏鲁教会的圣子帕特里奇，以及隐藏在贫民窟中的克苏鲁教会的秘密聚会点，这些都是真实的！”
“只不过——琳·乔伊斯同样也是我们的人，她跟你说的话都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
豪斯背后冷汗涔涔，跟顾问站在对立面的他，此时才终于真正体会到了这个男人的恐怖之处！
“那所谓的邪神守护咒印呢？你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设计这么一个东西出来？还让我陪着你玩了一出偷梁换柱的假把戏？”
说着说着豪斯忽然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我说怎么当时你对那个阿伦德尔医生的行动那么有信心，搞半天原本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偷梁换柱，那个医生想必也是你的人吧！”
基恩默然地点了点头，目光有些莫名的注视着豪斯：
“豪斯，其实真正确定你的真实身份，也才是在三天之前而已！”
“当时乔伊斯指出了那块区域后，我故意编造邪神守护咒印的事情，就是想要给你们时间！同时也是为了真正确定你的身份！”
豪斯想了一会儿开口道：
“明白了，如果我是中调局的人，肯定不会放弃这么一个能悄无声息活捉顾问的好机会！你给我留着些时间就是为了让我回去做准备，是吗？”
基恩点了点头：
“在你说出贝尔斯大货场是克苏鲁教会的秘密聚集点之一那一天晚上，我便派人去那里监视了。果不其然，当天深夜，那里就来了不少生面孔！”
“直到一扇刻着克苏鲁形象的大门缓缓升起，我才终于确定了你的真实身份！”
基恩的语气愈来愈低沉：
“当日知道贝尔斯大货场是克苏鲁教会集会点的只有你，我，卢卡·布拉奇以及琳·乔伊斯四人！叛徒就在这四个人当中！而我们三个人又是整件事情的完全知情者，所以，豪斯，你终究还是大意了！”
豪斯轻轻叹了口气，身子缓缓向下，一屁股坐在了基恩对面：
“是啊，我还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原来一切早就已经曝光在所有人面前了！”
“我知道你今天故意跟我进来是什么想法，无非是想知道我把情报泄露到何种程度了。你做的很好，诱骗这那个愚蠢的副处长把所有的话都给你交底了。现在就算我想威胁你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的了！”
“顾问，你又一次成功了！”
基恩苦笑一声：
“可这一次我却丝毫没有感到一丝成功的喜悦！”
“豪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
豪斯无言地看了基恩一眼，那神情似乎是在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人各有志，我决定背离组织自然是有我自己的想法。”豪斯语气飘忽不定。
基恩冷笑道：
“你以为我真会相信这套说辞吗？告诉我，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不要问了，基恩，我承认你的确很厉害，你猜的不错，我背后的确还有人，包括这次活捉你也是这个人的授意，但你绝对斗不过他的！”
见豪斯依旧拒绝回答，基恩半眯着双眼：
“你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到！”
豪斯脸上闪过几丝不以为然：
“别浪费心思了，‘顾问’，我承认你在很多地方都很神奇，也很厉害，但我打赌，这一次你绝对绝对猜不到这个人是……”
“格雷尼·波伦！当今皇室的三皇子！”
豪斯惊骇欲绝的面孔在黑暗下显得异常恐怖，从基恩口中冒出的这个名字令他浑身彻骨冰凉。他内心的惊骇已经无法用语言诉说了。
豪斯嘴角不知不觉冒出一缕鲜血，那位“主唱”级别的奏者早就已经对他下了死手，他能够坚持到现在也已经殊为不易了。
眼神中带着迷茫的神色，豪斯从嘴中努力挤出了一句他很早之前就一直想问的话：
“基恩·康斯坦丁，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