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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如地狱勾魂的摇铃,让他瞬间跌进了深渊,“你醒了?”
安文轩重新闭上眼,牙齿狠狠地咬住嘴唇,努力抑制着眼角要溢出的眼泪,当松开嘴唇时,已留下深深的一排牙印。
郑宇起身穿好衣服,扫了眼床上的人:“这事,你可以出去说,不过,对你百害而无一利,至于我呢,反正是你们嘴里的垃圾,不在乎多一条花边新闻。”
安文轩依旧闭着眼,只不过那如扇子般的睫毛剧烈颤动,似乎隐着巨大的仇恨。
看到他这样,其他虚张声势的话,郑宇也说不下去,抿了抿嘴唇,想起来安文轩的衣服已经被自己撕破扔掉,他走到衣柜前,找出自己的新衣服虽然对于安文轩来说,实在是有点大。
“你的衣服都被我扔了,要不你就先穿我的吧。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也行,就天天留在床上不出门陪我吧。”郑宇把衣服搭在安文轩身上,调侃地说。
原本紧闭双眸的安文轩倏地睁开了眼睛,黑眼珠中闪烁着气忿的寒光,他嘴唇发白,身体颤抖,手紧攥着床单,使劲全身的力量想要自己坐起来,但是下身的疼痛让他额头冒出涔涔汗水。
郑宇想上前抱起他上身,结果刚一接触他身体,安文轩就颤抖得厉害,用仇视而排斥的眼神瞪着他,如果不是现在他没有力气,早就一拳甩在他脸上了。
郑宇没理会他对自己渗入骨髓的厌恶,将他扶好,刚想给他把衣服穿上,结果安文轩死死地拽着衣服不松手,郑宇撇撇嘴,松开手,站在床边。
他发了一会呆,然后慢慢地拿起衣服,劲地套进一只手,而另一只怎么都套不进去,郑宇看着有点滑稽,重新走到他跟前,抓着他哆哆嗦嗦的手往袖子里塞,可能是实在没力气了,他这次没有反抗,只是把脸扭到一边。郑宇好像要故意气他,蹲下将脑袋置于和他一个水平线上,继续帮他扣扣子,他们离得特别近,安文轩躲闪不得,只感觉郑宇呼出的热气扑在自己脸上,很烫。
终于穿好了衣服,将郑宇的手甩开,安文轩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但还没走几步,他就又倒在床上,结果下身的伤口撕裂般,痛得安文轩呲牙咧嘴。
郑宇有些心疼地看着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轻柔地抚上他脸旁的鬓角,“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现在根本就不可能自己走回去,让我帮你吧。”
他扭头将脸埋在床单中,身体微微抽搐,没有回应,头发垂下,露出微红的耳朵。
郑宇苦涩地笑了笑,俯下身,用嘴唇蜻蜓点水般的碰了下他的耳朵,然后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下了楼。
郑宇将他轻轻放在沙发上,又跑回二楼,在柜子里找了两个帽子和黑色的口罩,然后打电话,找了之前相熟的司机,开出高价让他马上到汇福山居来。
下楼看到安文轩还是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松了口气,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将口罩给他戴上,又将他额前的头发理了理,才扣上一顶黑色帽檐的棒球帽,动作温柔怜爱。安文轩那双好看的杏眼直勾勾地瞪着郑宇,憎恶、冰冷。郑宇也专注地盯着安文轩,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甘、难舍。
没多久,屋外就传来嘟嘟的喇叭声,郑宇自己也戴上了口罩和帽子,站直了身子,弯下腰想要把安文轩抱起来,结果他用力地挣脱开,自己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去,郑宇没办法,走上前去,把他一只手架在自己肩膀上,最大程度承担起他的体重,尽量让他走路时少用力,到门口然后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进去。
司机很聪明,待两人上车后,只是问了句,去哪,就没有再说话。后座的两个人也是一路沉默无语,只不过,一个脸始终朝着窗外,另一个低着头若有所思。
车在离wxw宿舍楼不远处停了下来,郑宇刚要去扶安文轩,结果他自己开门就往外走,忍着下身的剧烈疼痛,他快步地向着宿舍楼走。郑宇在车上看着渐渐远离的背影,套在安文轩身上的衬衫宽大,风轻轻一吹,衣服里就灌满空气,让他的身影看起来更加单薄。目送着安文轩消失在宿舍楼前,郑宇才把车门关上,说了句,“我们走吧。”
回到屋子里,郑宇颓废地瘫在沙发上,他脑子有点乱,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野兽般地占有那具漂亮的身体,或许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不屑和调侃,或许是因为他那让人艳羡的嗓音,又或许是因为他那双纯净得没有一丁点杂质的眼眸。
一想起昨晚的疯狂,火一般的激情场面,郑宇心跳不已,身体也燥热异常,他钻进浴室,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把头埋进安文轩当时枕过的枕头里,用力地嗅着里面残留的气息,独自沉醉不已。
第十二章被狗咬
从那天下午,套着宽大而不合身的白衬衫,踉踉跄跄地走进卧室,任少白就觉得组合里他最小、最亲密的哥哥不太对劲。
那天上午接到公司电话,得知从前天晚上离开公司,安文轩就处于失联的状态,现在录音方面出现点问题,找不到人,便问他是不是还在宿舍。林澈随机应变回答说是,安文轩最近身体负荷太重,加上晚上回宿舍没注意灌了风,有点感冒,人正在床上休息,还保证第二天就回。挂了电话,三个人都面面相觑,虽然暂时躲过了公司的盘问,但安文轩的下落不明,还是让三个人心焦如焚。
沉闷内敛的安文轩经常会单独行动,看午夜场电影,或是海边遛弯散心,但都会向林澈知会一声,像这样彻夜玩失踪还从来没有过。
想象力最为丰富的yuu甚至断言他是被私生饭绑架,囚禁在某处,玩着养成类游戏,搞得任少白噙着泪,猛劲摇林澈的手臂,让他赶快报警。林澈则狠狠地剜了眼瞎起哄的yuu,安慰任少白再缓缓,让他在宿舍先呆着,自己和yuu回公司打探下情况,要是安文轩明天还不回来就马上告诉公司,再做处理。
正在自己脑洞大开,设想安文轩可能遇到的各种险情时,咔嚓一声,安文轩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件肥大的白衬衫。他脸色像纸片一样白,没什么血色,低垂着头,手扶在门框上,很劲地喘气。
任少白松了口气,张开手臂迎上去,作娇嗔状:“轩轩,你上哪了,害人家担心死了”
手刚碰上安文轩的肩膀,就被狠狠地打了回去:“少碰我!”安文轩哑着嗓子嘶厉一声。
任少白愣怔在原地,虽然由于头发的遮蔽看不到安文轩的脸,但他仍能感觉到他浑身充满警戒性的冷冽杀气,如同藏在草丛里遍体凌伤的猛兽,孱弱却警觉。
空气像凝住了般,安文轩仍旧不做声,径自往浴室方向走,看着他的歪歪倒倒的姿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