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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羊太易的眼前的桌上,正铺着许多张草稿,还叠着一堆书,显然在游鸿吟来之前,他正在研究图纸。
游鸿吟扫了几眼,大概是某种复杂长戟的制作图纸,看那种复杂的构造和异于寻常的结构,就明白这种长戟大致上公羊太易自己的设计的。
嗯,杀伤力足够了,但是并不适合作为武器。
武器并不是越复杂就越厉害,恰恰相反,世间流传最广的两样武器便是刀和剑,他们有许多分支,但无一不是简练为主。因为越复杂的武器越难以掌控,也越难学习,无法学习推广,它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就会慢慢被淘汰出去。
“长戟?好似十分美锋利,”游鸿吟随手挑了话题开始交谈:“我能看一下吗?”
公羊太易口中十分谦虚:“不过是游戏之作。”但是露出的神色却一点都不像是在谦虚。
很明显,他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
然而他遇上的人并非常人。
游鸿吟仔细看了一会儿后,便从力学角度、实际使用和造型美观三个方面,把那长戟设计图给‘稍作’点评了一番。
公羊太易的作品被人骂了一通,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的拉住了游鸿吟的手:“原来你真的是同行,之前还以为你说身上有锻造秘术不过又是一场骗局呢。”
游鸿吟见状,便随即问道:“我能帮你突破自己,帮你将锻造术提升到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位置,甚至可以让你造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兵器,那么你愿意帮我一个忙么?”
“这么自信?”公羊太易见游鸿吟说的这么淡定自若,让人有一股不由自主就想要相信的冲动,理智上却觉得游鸿吟夸口承诺的东西,却是如此不可思议,所以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不过他想了想,随即说:“不管如何,你总是一位武器设计大师,说吧,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只要能做到,这个忙我帮了。”
游鸿吟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夸大什么,而是将最后的目的托出:“帮我打破傲刀山庄的骄傲。”
俗称踢场子。
公羊太易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反正我看他们也不是很顺眼。”
公羊太易和傲刀山庄有些过节,不过他平日里钻研自己的锻造术还来不及,虽然心中颇为不爽,但是并没有那个闲工夫去争那口气。
当然,如今借助这个契机能替自己出口气也没什么不好。
可公羊太易有自知之明:“现在的问题是,我与傲刀山庄的锻刀术相比起来,各有优缺,如果想要踢馆的话,怕是会有一些困难。”
游鸿吟飒然一笑:“不用担心这一点,我所说的秘术并非空口白话。在去踢馆之前,我们先来做一次紧急培训吧,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要顺便培养个人。”
傲刀山庄。
侍剑看了一眼面色扭曲的少夫人,低下了脑袋。
前天晚上她还未睡下,便听到了窗户被敲打的声音,幸亏那一日同屋的侍女值班,并不在。
打开窗户却飞进来了一只鸟。
她认不出到底是什么鸟,它的个子比较大,羽色灰褐,样子十分神骏,偏着头看你的时候,一只眼睛炯炯有神。
可能是鹰隼?
侍剑不知道。
那只鸟喉咙里咕咕了两声,声音很小,打断了侍剑的迷惘,她解开了束缚在鸟儿脚上的一叠纸卷儿。
那上面是十分可爱的简单线条画,并不复杂,却将要表达的意思勾勒的十分清楚。
侍剑看了看,忍不住开心的微笑起来。
古公子实在是个有趣的人。
侍剑并不识字,她只是个侍女而已,所以游鸿吟寄过来的才是一叠小画。
小姑娘原本十分普通丝毫不出的脸上,经过笑容的渲染竟有了一丝完全不同寻常的风采。
她早在相处的过程之中就当古公子为值得投靠的人,甚至内心深处还想着自己是否能够做古公子的朋友。
有朋友的感觉真的很好。
不过侍剑早已学会了降低自己的期望,不去奢望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她心甘情愿的帮古公子,却一直都不曾要求古公子真的把自己当做朋友,而如今能到这么可爱的小礼物,心中不愉快起来。
小鸟见她解开了纸卷,扇了扇长长的翅膀,双腿一蹬,迅速离开了桌面,从窗户飞走,在侍剑的注视下,很快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之后,侍剑没有再进行任何动作,只是按照计划静静等待着傲刀山庄即将发生的大事,同时不间断的仔细观察着林宛如和敖野之间的关系。
就在一个月前,敖野从外头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那女子一袭白衣,冷若冰霜,若说美貌,怕是只有少夫人七分,但是那种孤高绝尘的气质,却能令人,特别是敖野这样的男人激起强烈的征服欲。
那女子也不曾说要嫁给敖野做小妾,就这么以交流锻术的名义停留在了傲刀山庄,偏偏她似乎十分得庄主敖烈的看中,庄主甚至说,此女身上有一段令人惊异的锻术传承,如果傲刀山庄能得到,便能够将自己家的锻刀之术再度提升,真正达到再无敌手的地步。
所以冷若梅冷姑娘,便光明正大的与敖野在山庄之中一会儿莲亭饮酒赏灯,一会儿山中登高观景,一会儿泉边焚香烹茶,颇有相交知己的意味。
而令林宛如这位正牌少夫人无法发作的是,那冷若梅与少庄主当真没有一丝首尾,从头到尾一直都是恪守礼法,不曾有过逾矩之举。
可林宛如又不是傻子,比起那种不知道睡了几次就会被遗忘掉的侍女,冷若梅这种才是真正会威胁到自己的人,更不用说这个女人身上还有锻术传承,就算是她是个孤女,也比自己这个林氏之女有分量。
今天听到侍剑又开口说那两人去了问刀台,林宛如这一个月以来内心不断积累的愤怒和惧怕都爆发出来了!
面容扭曲之下,心,也不知不觉走上了极端。
侍剑想起了小画上古公子告诫的小心,明白古公子是担心自己会被旁人迁怒到,所以她很小心的说:“少夫人,你不要生气,您可是明媒正娶的正妻,没有七出之罪,是没有办法休弃的。”
侍剑原本只是想先安抚住林宛如,别波及到自己这个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侍女,但是林宛如如今已经心绪混乱,听到这个话,甚至开始联想,自己若是生不出孩子,他们会不会真的休弃掉自己。甚至,情况更坏一点,为了给那个女人让路,又没有理由休弃自己,会不会下毒手,在傲刀山庄自己这个嫁进来的女子是毫无根基。
这才新婚不过一年。
林宛如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么被动下去,该争取该做的自己都已经做了,对敖野的感情,也早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