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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都是妈妈不好……”
杨烨歌拼命摇头,哭出声来,脾侧的剧痛也不管不顾,身体剧烈地颤抖,庄帆看见引流管里挣出血来,吓得死死抱住儿子的身体,拍着背哄他,并按下呼叫器。
大哭一场,刚好一点的血肿又严重了。杨烨歌被医生训了一顿,脾脏附近疼得气都喘不上来,却心花怒放,一直困扰他的心结之一终于解开了,能跟母亲和好,他真的很高兴。
庄帆这次是跟着丈夫回国谈生意来的,下飞机后就开始心神不宁,在酒店套房里走来走去,念念有词……终于,在丈夫的安慰和鼓励下,她平静下来,决定去探望阔别八年的儿子,打烨歌的手机,却是经纪人接的,告诉他烨歌受伤了,在长沙住院。庄帆心焦不已,连夜从千川飞过来,还在医院遇见了杨翎和尹敏,差点又不淡定了。
杨翎悄悄地打开病房门看了一眼,庄帆正在给烨歌看平板电脑里的照片,两人有说有笑的,根本没注意到他,便退出去打开水了。
入院五天后,出血明显减少,杨烨歌也觉得腹部疼痛减轻了,医生看了b超和ct报告,戴着听诊器在他肚子上按了一圈,说不用做手术了。
但还是不能出院,成华采纳了医生的建议,勒令杨烨歌卧床静养半个月,哪也不许去。
☆、第二十二章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子琰吗?”徐子问。
杨烨歌眼神放空了一会儿,看着窗外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别影响他散心。”
徐子有些为难:“他以后知道了,可能会怪我……”
“那就瞒到底吧,”杨烨歌有些累,稍微换了个姿势躺着:“子琰他……能不能原谅我还不一定,再说了,要是告诉他,肯定影响他和徐叔叔的关系,倒时徐叔叔又该觉得我不懂事了。”
“我爸老顽固一个,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哦,不过这件事真是个误会,他听说你受伤也吓了一跳,托我解释一下,他的本意不是想伤害你。”徐子推了一下床头柜的果盘:“呶,这枇杷还是他让我带给你的。”
杨烨歌笑:“我知道。”
徐子微微一笑,拿起一个枇杷放在杨烨歌的额头上。
杨烨歌拿起来,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开始扣皮。
徐子定定地看着插在他身上的引流管,半晌,忽然苦笑:“烨歌,你为什么不怕疼?”
杨烨歌淡然地笑了笑,咬住枇杷吸吮皮下的汁液:“习惯了呗。”
徐子心疼地摸摸他的头。他听说烨歌脾破裂住院,整个人都懵了,成华和林丰瞒得太好,直到医生确定不用动手术了才打电话通知他。他赶紧买了下一班机票飞过来,一路都在担心,万一这孩子有个好歹,他该怎么跟子琰交代?
恋人被殴打致伤,罪魁祸首竟是自己的父亲,若被子琰知道,他该如何自处?又该怎样面对烨歌?
而且好不容易才回暖的父子关系,又要面临破裂。他身为大哥也很难办啊。
同样的,他也心疼烨歌。
徐子的观念跟老头完全不一样,他认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本就应该互相尊重,更遑论企图控制别人的人生?烨歌是子琰认定的伴侣,那就是他的弟妹,感情上是看成一家人的。
他想象不出脾脏破裂会有多疼,烨歌风轻云淡的样子,一定是装出来的。
怎么会不疼呢?就算习惯了,该疼的也还是逃不过啊。
“我小的时候,遇到一些小伤小病,都不用管,睡一觉就全好了。”
徐子觉得好笑,替他理了理在枕头上蹭乱的头“你是猫吗?”
杨烨歌又吸了一口枇杷,忽然问他:“徐子琰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呀……”徐子琰看不过去,拿过枇杷帮他剥皮:“他在我的私人海岛上,岛刚买了两年,信号塔还没架好,手机信号时有时无的,短信有时候不到,有时候延迟几天到十几天才能到,想联系还得靠写信,邮差是隔天坐船上一次岛……”他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你说你挨打的那晚,把信放进我邮箱里了?我第二天去看了,没有啊。”
杨烨歌愣了一下:“可能……被保镖拿走了吧。”
徐子又拿出纸笔:“不然你现在转述给我,我记下来发给他,顺便叫他回来?”
杨烨歌摇摇头:“不用了。他什么时候想回,就会回了。”
受伤住院这些天,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这世上没有谁是必须要有另一半才能活下去的,人生路终究要自己走,就算想到彼岸去,也得自己渡自己。
这就是人之所以要忍受孤独的意义。
“烨歌,”半睡半醒的时候,杨烨歌忽然听见徐子轻声说:“你不要怨恨子琰,他之所以会出走,是因为……他的身体有问题。”
杨烨歌兀地睁开了眼睛。
徐子两手交叉放在膝头,望着杨烨歌的后脑勺,语气幽幽地说:“这本来是我们兄弟之间的秘密,可如果我不说出来,你们这次肯定会产生嫌隙。烨歌,你闹出新闻那天晚上,和之后的几天,子琰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受了太大的打击,自杀未遂,从那之后心理就出了点问题……怎么说呢,人脑是个很复杂的机构,我也弄不明白……总之,从七年前开始,子琰只要神上压力过大,或者情绪过度激动,身体就会闹出一系列问题,有时候是偏头疼,有时候是心绞痛,有时候又像哮喘……但怎么也查不出原因,医生说是心因性的,无药可医,每次发病,只能请心理医生疏导,然后让他与世隔绝地呆一阵子,等那段情绪过去就恢复了。我安排他去海岛,就是想让他远离这些烦心事,快点恢复过来。我真没想到……会出这么多事。”
杨烨歌的肩膀在毯子下面缩了一下:“我知道了……”
徐子琰叹了口气,继续说:“前几年他这病陆续犯过三四次,最近三年都没犯过了,特别是他认识你之后,每天都很开心,我还以为他好了,没想到这次这么严重……烨歌,子琰他很在乎你,我看得出来,他是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的。”
杨烨歌肩膀开始发抖,泪水盈满眼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子抬起手放在他头上:“你们两个都要好好的,我这个做大哥的没什么野心,只希望家人都能平安、快乐。烨歌,我替子琰请求你,等等他,好吗?”
半晌,杨烨歌才带着哭腔应了一声:“好。”
徐子琰从机场打车回到兰桂园,看了一眼手机,依旧没有信息。
他觉得自己像被世界遗忘了。这种感觉也不错,好像能从一切烦人的心绪里逃开。
然而他终究是个被线牵着的风筝,飞得再远,另一头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