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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方国辉心头跟针扎一样的痛。三年前的案子,三名警察牺牲,可是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些烈士的骸骨至今还不知道埋在哪片绿水青山之中。
他们到现在,都没回家。
这几年,秦陆焯在做什么,方国辉也有所察觉。但是他一直都默认,并未阻止。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对手再次归来,他们马虎不得。
秦陆焯挂了电话,想起方局最后说的话。他说让他忘记过去的事情,去找个女朋友,做寻常人该做的事情,至于罪犯,就留给他们这些警察去抓。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花束。
他没告诉方局,在他电话打来之前,他正准备跟一姑娘表白。
*
蔚蓝比秦陆焯晚到了几分钟,她盛装而来,不管是穿着还是装扮都是心打扮过的。当她坐下后,对面的男人冲着她看了好几眼。
她眨眨眼睛,“惊艳了?”
秦陆焯低笑,果然还是她。他板着脸,抬抬下巴,“点菜吧。”
蔚蓝抿嘴,反正她不着急。
这家餐厅的环境确实不错,幽静素雅,灯光并不算明亮,处处透着一股幽幽昏黄,情调渲染得十足。
因为是西餐,蔚蓝特地点了红酒。
两人边吃边等着上菜,倒也不算无聊。蔚蓝偶尔说话,秦陆焯低声回答。
直到蔚蓝举起酒杯,正要感谢他今晚的邀请。
突然,周围灯光一瞬间全部熄灭,四处响起低声惊呼。就在有人刚喊了服务员,突然头顶再度亮起。
星光闪耀,店内所有人都抬起头,望着头顶的星河。
周围一片漆黑,屋顶此刻全部变成了星河,那些星辰还在缓缓流动,神奇又曼妙的一刻,没有人在说话,所有人都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幕。
当星河黯淡,灯光再起的时候,又有惋惜的声音响起。
倒是旁边桌的人将服务员喊了过来,问道:“这个灯能不能再亮一次?我女朋友很喜欢。”
服务员轻笑道:“先生,今晚的星河灯是一位男士特地为了表白准备的,如果你要是想再点,需要预约下次。我们这般都有价格。”
客人自然地问了价格,待服务员温和地报了个数字后,那对情侣脸色都微僵。
真他们够贵的。
蔚蓝倒是饶有兴趣地看了一圈,低声说:“没看见有人表白啊,花了这么多钱却又不用,这人真够有意思的。”
秦陆焯朝她望了一眼,低笑:“你喜欢吗?”
蔚蓝点头:“喜欢啊。”虽然不是专门为她点的,可是她也欣赏到了美景,自然喜欢。
秦陆焯再次笑了起来。
嗯,喜欢就好,我的姑娘。
第三十章
这顿饭就这么简单过去。
一直回到家中,两人携手上楼,漆黑的楼道因脚步声响起,光源应声而亮,洒在两人身上。等到了门口,秦陆焯掏了钥匙将门打开。
他直接把钥匙丢在门口的架子上,刚换了拖鞋往里面走,就听到喵喵喵的叫声。
秦小酒听到动静,出来迎他们了。
秦陆焯正要走过去,摸摸这小崽子的脑袋,却被身后的人拉住。
待他缓缓转头,就见蔚蓝直勾勾地望着他,秀眉浓眸,特别是那双乌黑的眸子,里面像是藏着星辰,比今晚餐厅屋顶上亮起的星河还要漂亮。
蔚蓝就那么看着他,半晌,认真地问:“秦陆焯,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她盛装而来,只为等待他的承诺。
她安静地望着他,表情淡然又笃定。他和她之间,从开始到现在,或许都是她在主动,她撩拨他,不动声色的引诱他,可是蔚蓝笃信着,他并非无动于衷。
昨晚,她看见他眼中的欲望。
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
她看见了。
秦陆焯被她问住,一向认定了就决不后悔的男人,被她问住了。
他望向面前的姑娘,她淡然,她勇敢,她大气,她有一颗坚强又包容的强大内心,这些都是她,是他喜欢的她。
半晌,他眉眼冷淡地说:“早点儿休息。”
蔚蓝怔住,突然,她笑了起来,再问了一遍:“你确定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
秦陆焯蹙眉,终于再次开口,肯定地说:“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
蔚蓝这次笑意敛起,认真地打量着他。
头顶灯光照着两人,他微蹙着眉心,唇线微抿,却眼神坚定而决绝。
两人对峙着,像是谁也不让着谁。
可蔚蓝并不知道的是,就在几个小时前,面前这个男人还站在花店里,对着一个陌生人描绘着他心底的那个姑娘,他说着她时,眉眼都是带着笑,连那个素未蒙面的店员,都对这个即将要被表白的姑娘,充满羡意。
“你知道,我想要听到的并不是这个回答。”
蔚蓝直直地盯着他,眼神灼灼,她从不是个情感热烈的人。没那么强烈的爱,也没那么强烈的恨,即便曾经跟别人交往,可是却如例行公事。她以为她这一生也会像例行公事那样度过,直到她那天遇见了他。
喜欢一个人有多容易?
或许就是因为他深夜披着满身倦意,来警局来接她。
又或者是,他站在深夜的街头,弯腰跟那个衣着褴褛的老人低声说话。
这个男人太硬,硬到她以为他真的就是一块石头。
可是这个男人却又那样柔软,柔软到他心底装着太多东西,却一如过往。
蔚蓝望了他一眼,松开手掌,径直越过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陆焯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
他脚边的秦小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管喵喵地叫唤着。他弯腰,将它抱在怀中,低头:“你小子是不是觉得我挺没用的?”
“喵喵喵。”
秦陆焯摸了怀中的小家伙,自嘲地笑了一声。
这一夜,辗转难眠。
凌晨四点,大梦初醒,秦陆焯猛地睁开眼睛,一身冷汗。
周围一片漆黑,他过了许久才适应了眼前的黑暗。没一会,他坐了起来,倚靠在床头。
方才梦中的场景,像是倒带一般在他脑海中回放。
那根本不是梦,而是现实。
他见到了老姚,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孩子刚七岁,正是读小学的年纪,每回来警局说的最多就是,以后我也要跟爸爸还有秦叔叔一样,当警察,抓坏蛋。
他还梦见了刘裕,二十三岁,刚毕业进入刑警队。
如果他没牺牲,现在就跟沈放一个年纪,也到了被父母逼婚的年纪了啊。
还有老任,三十二岁,他牺牲的时候,他女儿仅仅只有一岁,刚会叫爸爸的年纪。行动的前一晚,他还把录在手机里孩子叫爸爸的视频放给他们所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