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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待你。”
“看重我?”叶寻顶着一身的伤痕嗤笑,他被关在地牢里整整一天一夜,嗓子已经憋得沙哑,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叶某人可当不起皇子殿下厚爱……怕是……殿下自己也知晓……自己缺名正言顺……四个字……才特别过来关照叶某吧……只可惜……叶某虽不才……终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他把名正言顺四个字咬得极重,三皇子像是被凌空而来的一巴掌响亮地扇了一耳光,明明他是掌控的一方,却有种反被叶寻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不由得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
狱卒时刻关注着这位大人物的动作,闻言一把扯出来盐水桶里浸泡透的牛皮鞭子,浓厚的盐水淋漓地在地上拖出一串的水迹,劈头盖脸地朝叶寻招呼过去。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敢与皇子不敬!”
皮鞭飞快地摩擦肉体的声音回荡在窄小昏暗的牢房里。
三皇子招安不成,被落了面子,干脆复坐回椅子上,看叶寻受刑的画面。
他挥手停了狱卒的动作,口中啧啧称道:“叶小大夫这么个模样,本殿下看了也着实不忍。就是不知……你藏在家里千疼万宠的那位晓得此事会不会痛心啊。”
叶寻粗重地喘气,一脸的湿痕,半是汗水,半是他自己的血迹。半合的眼皮下,眸子骤然缩。
三皇子一直盯着他看,自然不会漏掉他这一点细微的变化。
他走近叶寻,试图继续刺激他:“不怪你把人放在家里藏着,唐老板那小身段,实在是……”
叶寻猛地抬起眼皮,眼神像是要将他活撕了。
叶寻的胸膛剧烈起伏,半晌才稍微缓过来。
他沙哑着嗓子问道:“我只有一事好奇,我笃定我的配方没有错,药是我看着煎成的,亲手侍候太子殿下服用的,为何会出现预估外的情况?”
三皇子胜券在握,自然也不会吝惜一个答案,笑道:“此事告诉你也不妨,你防内防外,到底还不是没防住。你只注意太子服用的药,却没注意太子身上毒的来源,只要服|毒不断,用再多解药又有何意义?”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叶寻满是脏污的脸上,一闪而过的一抹笑痕,他凑近叶寻,自顾道:“太子薨了,陛下也不会再信任兰妃和二皇子,除了我这里……”
“三弟慎言,大哥还没死呢。”廊外一清澈男生打断了三皇子的不敬之言。
三皇子闻言一怔,不知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见鬼一般僵硬地扭头去看。
太子坐在特制的轮椅上,久病初愈,面色还是不大好看,眉宇间却隐隐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他身后一左一右,俱是宗庙的王公,一场戏从头看到尾,面上相当。
“大……大皇兄……”三皇子险些失声。
太子倒是宠辱不惊,也不怕逼急了狗跳墙,没理他,自己操纵者轮椅,来到叶寻身边,亲自替他松绑。
“叶卿深明大义,配合孤将三皇子的事情揭露出来,孤万分敬佩。”
“不敢当……”叶寻从木架上下来之时,身体不受控地痉挛了下,手脚无力,险些瘫软在地上。
“希望殿下信守承诺,满足草民要的东西。”
“那是自然,叶卿大可放心。”
叶寻点头,心头压着的大石头翻滚而下,全身骤然一松,此刻全靠意念支撑着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三皇子一手撑着墙壁,口中喃喃。
太子镇定得很,挑眉看向他:“原话还给你,让你死的明白。”
“你安插在我殿中的人从一开始就被叶卿揪了出来。叶卿的药很有效,这几日不过是我们在你面前演了场戏罢了,就是为了把你这条大鱼的罪行钓出来。”
“此间事还望叔伯们帮忙做个见证。”太子朝着宗庙的王公微一躬身,二人忙道不敢不敢,复述事实是应该的。
太子着身边侍从去扶叶寻,叶寻挥手,道不必,自己腰板挺得笔直,晃晃悠悠出了牢房的门。太子也不勉强。
他回过头看向三皇子的方向,眼神中是说不出的同情伴着点厌恶的些许情绪。
“三皇弟……”他轻声道:“你屯在沛县的私兵已经被御林军尽数吞掉了。哦,对了,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查到了吗,还要多亏你不怕死的去调戏叶寻的夫人,才被人沿着玉环的线索,一路彻查到底。”
支撑着三皇子的最后一点希望就这么被打破了,他终于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大宏历四十三年,九月二十日,三皇子贬为庶人,生母廖贵妃虢全部封号,终生幽闭冷宫。牵连人员限大理寺一月之内彻查清楚。
丞相顾氏一脉被连根拔起,廖家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百年大户一夕之间门庭改柴扉。
叶寻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十分闹心。他请示太子多留自己在宫中一阵子,太子自然应允。可日近与唐落约定好的日子,尤其是胸前的烙伤,纵使好了,落下疤痕也是肯定的了。
想到临行前承诺过唐落的事情,叶寻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晚,我错了我道歉
谢谢支持~
晚安好梦~
第52章回家(完结)
龙涎香在四头金兽的致香炉里缭绕,沉郁的味道氤氲了整个寝殿。
叶寻拔出太子小臂上刺破皮肤的银针,对着窗外阳光,银针表面光滑,被日光一照折射出光亮。他仔细地看了半晌,方道:“恭喜殿下,毒素已清除干净。”
太子笑笑,撸下自己衮色的袖子,说道:“劳烦叶卿。”
两人对面而坐,空气中散发着几分尴尬的味道。叶寻不是多话的人,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心不在焉地发呆。
有时候太子与他说话,仿佛能从他眼中,看到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心里是装着一个人的。太子无奈笑笑:“以后千万不要在敌人面前发呆。”
叶寻一怔,表情里带点不解,问道:“殿下何出此言?”
“无事。”太子微微摇头。“叶卿的事情父皇已经吩咐下去了。如无意外,兰妃应该已经到了叶家。”
兰妃出马,再抬出皇帝,不怕叶老爷不分家,这一点叶寻倒是不担心,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叶寻苦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胸膛。宫里的金疮药效果极好,不过两三天的功夫,伤口已经结痂。只是触手仍一片刺痛。
太子却误会了他的意思,问道:“这次真是辛苦叶卿了,委屈你受刑。伤口如何了?需要的话太医院的药尽管用上。”
“多谢殿下,伤口已经无碍。”叶寻想了想,唐落的事情皇上早就知晓了,也不需要隐瞒太子,便道:“只是送内子出宫之前,答应他会平安回家。现在弄成这样,着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