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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麻烦!
她与阿同年,只不过生辰小了几个月,待过了年也及笄了,娘亲早几个月就悄悄问她,有没有中意的郎君,可她心里把京城内见过的年轻郎君全都过了一遍,就没有比得上三哥的!当然孟二郎与单大郎并不算在内,她和他们太熟悉了,自小便把他们当兄长一般,也不曾有其他想法。
于是她便只摇摇头,谢卢氏又问她喜欢什么样的郎君,她想了想:“三哥那样的。”
谢卢氏无奈笑着摇头,她这个鲁直脾气的女儿怎么开窍就那么晚呢?真是兄长太出色,也有不好的地方啊!
玉津园在南薰门外,又名南御苑,为周世宗时所建,历朝都是皇家宴射以及南郊大祀的场所。玉津园引惠民河水入园内,内有千池百岛,在林间水滨有许多亭台楼榭掩映其间,不时可见珍禽游弋,景色十分优美。
文到十数张帖子,都是邀她去玉津园观赛的,她一一回帖,自己会赴玉津园,但她会与镇国公府谢六娘同席。
初三这一日清晨,文成周带着文三姊弟乘马车出城,抵达玉津园。门口有禁军守卫,马车入内又行驶了一段,抵达今日射箭比赛的校场。
下得车来,只见宽阔平整的校场一端,整齐摆放一排绘着五圆环的皮鹄。另一端则搭着棚,供参赛选手休息等待。校场两侧,搭起数层看台,与校场等宽。东侧乃大庆皇室与大臣官员及其亲属观赛坐席,西侧则为各国使团观赛坐席。
文望向东侧看台,很快找到了谢蕴祖孙,接着发现单向彦亦在。
文与文珏文瑜跟着文成周上前,向谢蕴行礼。谢氏兄妹与单向彦也过来向文成周行礼。文成周与谢蕴寒暄几句后便告退离开,作为首相,他要去最高那层陪坐圣上身边。
谢蕴瞧见文,就像瞧见自己孙辈似的欢喜,呵呵笑着朝她招招手:“坐下吧!”
单向彦见他们都坐定了,便让小厮拿出好几个食盒,打开来都是各种鲜果干果、糕点与蜜煎,还有各式饮料。
文见状不禁好笑,想起去年的寒食节,单向彦也是在野餐时摆出一大堆根本吃不完的食物来。
文瑜谢过单向彦后便开始欢快地吃起来。文珏却坐得端庄笔直,只饶有兴致地看着校场对面的各国使团,不时含羞瞥一眼谢怀轩。
单向彦就坐在谢怀轩右侧,与文说笑了几句寒食节时的趣事,见文珏几次看过来却不动手拿吃的,便拿起一只小盒子递过去:“二娘,这是佳味斋的桂花琥珀松仁,特别香,你尝尝。”
“多谢单大哥,不用了。”文珏摇摇头,她才不要在怀轩表哥面前表现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呢!
单向彦回装着松仁的盒子,却瞧见文珏飞快地瞥了眼谢怀轩,不由愣了愣,露出失落之色。
文看在眼里,嘴角微带笑意。这段时日她接送文珏上下学时,经常会“偶遇”单向彦,且他每回都会“多买”了好吃的,有时候则是瞧见了有趣的玩具、好看的领抹、花朵,替自己弟弟妹妹买的时候“顺便”多买了几样,送给文珏文瑜。
几回一来,文多少猜到他的心意,今日瞧见他神情变化,就更能确定了。
忽然校场入口处一阵人声喧嚷。她转头去看,就见是端王一家来了,许多人上前迎接行礼,难怪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端王一家入席坐定后。孟裴过来向谢蕴见礼,谢蕴见他是自己走过来的,不由惊讶道:“二郎,你的脚受伤不轻,怎么好得这么快?”
孟裴撩起袍摆,露出钢履:“这还得多谢‘文大夫’的妙手。”
文不由莞尔,笑着瞪了他一眼。孟裴只是微笑。
谢蕴起初以为真有神医,待看清钢履,不由诧异:“这是什么?”谢氏兄妹与单向彦也好奇不已地打量着。
听孟裴解释完后,谢蕴不由哈哈大笑,转向文:“丫头,真看不出你这么能干!”他又遗憾地对孟裴道,“二郎啊,早知道有文丫头做得这么好用的钢履,当初我就向圣上推荐你参加今日的比赛了啊!”
孟裴笑道:“今日比赛,胜负并不关键,我还乐得轻松些,就坐在看台上观赛呢!”
谢蕴不赞成地摇摇头:“英雄出少年,少年人不乘风华最盛的时候奋勇争先,为国争光,难道要等到像我这般年纪么?!眼也花了,手也不稳了,即使想上场比赛也不行了!!”
孟裴闻言敛笑容,肃容拱手道:“国公教训得是,我记住了。”
谢蕴笑着点点头:“明年还有机会,到时候你一定要上场,叫那契丹人、西夏人瞧瞧我大庆的儿郎是如何出色!”
说笑了一阵后,文便与孟裴一起去向端王与王妃行礼。他们走出几步,经过还无人坐的席位,孟裴放慢脚步。
文以为他走得累了,也跟着放慢脚步,却听他轻声道:“阿,你以前在大风寨里的事,母亲知道了。”
文惊讶地看向他。
孟裴怕她误解,解释道:“并非是我或父亲告诉她的。”他轻叹口气,“昨日临汝来了封信,恐怕是在临汝的姨母从梁知州那儿打听来,又写信告诉她的。”
文见他神情严肃,不觉也担心起来:“你母亲对此怎么说呢?”
孟裴语气坚定:“你放心,父王早知你以前的经历,我们的亲事不会有变化。”
文听他避而不谈王妃的态度,也就心知肚明了:“阿裴,你母亲迟早会知道,早知道总比晚知道要好。”
孟裴望着她微笑,点点头:“阿,你说的没错。”
文亦回了他一个微笑,朝前走了几步后,忽然发现刘婧就坐在端王妃身边,望向自己的目光可不太友好,不禁弯弯嘴角:“阿裴,你的青梅……”
孟裴眉梢跳了跳:“根本就不是什么青梅……她怎么过来了?”
来看好戏的吧?文内心嘀咕了一句,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深,与孟裴并肩行至端王与王妃面前,福身行礼:“王爷万福,娘娘金安。”
孟炀微笑着受礼,伸手虚抬:“不必多礼,起来吧!”
薛氏却笑得很淡。
对于与文家的这门婚事,她确实是有些膈应,倒不是文本身有什么不好,只是之前端王府提亲被文相公断然拒绝,让她心中始终存着点不舒服。虽说半年后由太后赐婚也是给了端王府台阶下,但总让人觉得是端王府倒贴文家的。奈何自家二郎眼中心里只有文,容不下别的小娘子,她这做娘亲的也不能不顾儿子的心情吧?
但万万没想到,昨日她到临汝亲妹妹的来信,才知真正抚养文长大的,是大风寨里的山匪!
薛氏这就去问孟裴此事是否属实,孟裴承认,又说明父王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