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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的做法,难道是说明清净寺已经与樊阳剑派联合了?!
一时之间,在场各人心中皆是心思百转。
而樊阳剑派中人,则都是又惊又喜又疑,还带着十足警惕。
这人他们分明不认识……难道是清净寺的阴谋?
清净寺一向不插手修真界事物,因此在修真界中地位超脱,很是特殊。
难道这都是他们做出的假象?!
偶有那么一两个,把宁不流与他之前的模样联系起来的,也都十分迟疑,只觉得自己怕不是脑子被雷劈了。
那根骨平平,只靠着家族遗泽突破筑基期的废物,怎么可能会是如今这个可能夺得真仙传承,天赋异禀之人呢?
这两人之间差距实在太大,实在是不敢让人将其联系起来。
宁不流却不理他们各异的脸色,他叹道:“我才刚刚好,你边又要赶我走。”
齐墨道:“阿弥陀佛,你与我缘分未尽……日后,还是有相见的时候。”
他微微一笑,看了宁不流一眼,眼中带了些掩饰不住的慈爱之色,便如家中长兄,在看自己顽皮闹腾的幼弟一般:“小僧还有一事不得解,如今也该是时候了。不流……你保重。”
齐墨说完这一句,便足下生莲,踏出无形水波,长袖一卷,便将一众清净寺弟子卷走,只留下一地萋萋草色,以及一个被揭破马甲的宁不流。
宁不流:“……”
第171章疯魔可成佛(二五)
这片世界之中,凡间与修♂真界隔着一层屏障,修仙者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只要修为到了,搬山倒海,都不是难事。
而这种种举措,却都会对凡间的凡人,有些影响。
毕竟气候变化,地势转移,对于凡人来说都是关乎生计的大事。
因此,修士只要不是一言不合就开打,往往都是要提前知会他们一声。要么请这些凡人搬走,助他们寻一处风调雨顺的好地方繁衍生息。
要么便要在这些凡人同意之后,做出一些其他的动作,让他们依旧能留在故地,却也不用受其影响。
因此,这修真界中的修士,与凡间的凡人之间的屏障,自然也就不是那么大了。
天道视万物为刍狗,只觉众生皆苦,皆要一个平等。
修仙者超脱于天道,远离凡间宿命之外,自然也就得做出一些让步。他们一旦修行有失,魂魄便难以投生。若是杀了凡人,更是损伤自身气运,在突破时,雷劫都会比常人狠上一层。
这也是高高在上的修士,会对凡间的凡人,有礼遇之举的缘由所在。
而有这么一层关系,许多修真界的秘事,自然也就传到了凡界之中。被编成了话本,在茶楼之中传唱。
“宁公子遇仙记”,便是其中之一。
此时,距离当日赤云秘境中的事情,也已经过了半年有余。
宁家乃是世家大族,不仅仅有修行之法传于家族子弟间,更是与许多修真大派不同,并未完全超脱于世间,而是镇守一地,庇护一方百姓。
他们的事情自然也就格外真实,格外受凡人欢迎一些。
而宁不流身上奇遇连连,出生时,天资还算不得好,只能勉强说一声平平。此时却得了这般天大的好处,更是让人津津乐道,格外爱这庸才忽然奋起,傲视群雄,碾压一众修行天才的事情。
齐墨单单是待在闹市里,便已经听见了许多个版本的,他们在赤云秘境之中的所闻。
这一堂的说书人,更是把宁不流从出生开始讲起,什么生而不凡,有龙凤降世,盘旋周身,什么三头六臂,容貌神俊,与世间凡人都不同啦……
分明都是极尽夸张之能事,浮夸而不可信。但被他一张巧嘴说出来,却显得分外真诚一些,似乎宁不流这本来一个俊秀调皮的少年人,生来便是一个三头六臂的神人一般。
“客官慢用!”
茶楼中的小二穿着短打,也听得津津有味。
他给齐墨递上茶盏,却对这形容不俗,看一眼便让人有皈依之心的佛门弟子没有半点探究欲望。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之人的不凡之处,只当他是个寻常的来客。
齐墨也不急,他就着宁不流的故事,慢慢悠悠地喝完一盏茶,便留下人间所用的银两,飘忽一般出门去了。
人间红尘不比冷清的修真界,热热闹闹,街道两旁立着两排小贩的棚子。
如今正是傍晚,街道上人流交织,人挤人,肩挨肩,叫人只恨自己生得不够小,没法从其中穿出去,
齐墨却没有这个烦恼。
他身着僧衣,行于人群之中。分明极其不凡,容貌气质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好,身上的衣物也极其不凡,却无一人被他吸引目光。
他所过之处,人流自然而然地分为两股,自他身边穿过。
便像是走在路上,遇到一块石头,便要把它绕过去一般自然而然。
齐墨行走于人群之中,从容不迫,不紧不慢。
他身边的盛世景象,虽然诱人,但是却无法动其一丝心神。
白衣的僧人,便这么飘飘地从人群中走出,进了一所院落。
这是一家读书人家。
这家人中,男丁只有个已及而立之年的童生,他有一贤惠妻子,还有三五妾室,膝下没有一个子女,上却有一位八十老母。
若只是单从某个方面来看,这人倒也是难得的有福气了。他家中妻子贤惠,妾室不争,坐拥众美,可谓享尽齐人之福。
且他妻子身上,还有了六月身孕。平日里家中的操持用度,都是这贤妻并几个妾室纳针做线,换来的银钱。
这书生只管好好钻研学问,享受美人服饰,便算是尽心尽力了。
但若此事只是如此,齐墨也就不会留在这里了。
他推门而入,院中森森凉气浸透体表,让人自骨髓中便起了凉意。
院落不算小,围着一个大圈儿,几名妾室拾出一间房,腾给了忽然来此的和尚齐墨,自己挤在一块儿,日日夜夜相对,笑声一直从早响到晚。
而那贤妻则是自己一个屋,旁边对着的便是书生的书房,书生与她分房而睡,生怕一时之间忍不住,伤了孩子。
院里还载着一颗老槐树,生得格外的茂密,枝叶撑出一片阴凉,将整个院落都覆盖在其中,不留预一丝阳光。
齐墨进来时,几个花儿一般娇俏的少女,正挤在槐树底下,叽叽喳喳,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他恍若未闻,步子都没有停一下,便直奔自己的屋子而去。
而那些少女,也没有一个人分出心神,去看一眼俊美不凡,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拆吃入腹的俏和尚。
两方人毫无交集,却又有一种异样的默契。
诡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