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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无痛。可鬼魅痛否,只有鬼魅才知晓。
齐墨这么想着,眼底一寸一寸暗下。
他所谓众生平等,可众生自出生之刻起,便不平等。
有人金枝玉叶,冰肌玉骨。便有人若烂泥一捧,不知甜苦。这世间最大的公平,不过是众生皆死。
只有一死,方才公平。
他自诩“公平”,可对鬼魅之苦视而不见,对同类之苦却感同身受之,便可谓“难看”了。
此番顿悟,只在一瞬。
人设的颠倒,也只需要这么一瞬间而已。
他心中念头一肃,当真是前所未有的清明,看向书生的目光愈发冰寒。
与齐墨来说,这一番念头可谓是让他脱胎换骨,可对一众凡人来说,此时不过只过了一息。
一息之间,书生实在想不到眼前这容貌可称他生平仅见的仙师,会有这般改变。
他痴痴看着僧人那白玉一般的肌骨,眼里的钦慕之色几乎要流淌出来,他道:“仙师之前所言……”
他一边说话,一边试探性地扯住了齐墨的衣袖。
齐墨冷冷看他,便见这人跪了下来,将脸慢慢贴在他腿上,道:“小人都知错了,任仙师怎么罚我……都好。”
他一边这么说着,面上甚至泛起春色,在齐墨腿上磨蹭起来,抬着脸道:“小人心中仰慕仙师,任由仙师怎么对我,都是甘愿的。”
其低贱姿态,实在让人难以入目。
齐墨心中对他再厌三分,冷冷道:“如何对你,你都甘愿?”
书生道:“自、自然是的。”
他眼中浮现出痴痴之色,这般人物,无论是将其压在身下亵玩,看他红了脸颊,低喘求饶,将之玩弄成一滩春水。
还是臣服于其身下,看他额间点点汗水,面上露出的忍耐之色,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
哪怕叫他舍了仙缘,只与这般人物春风一度,也是好的。
齐墨不去看他,反而是转目看向其余诸人,便只见除了那几名小小女童都已经吓懵之外,其余诸人,面上居然是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他们虽然已经跪在地上,可眼睛却都盯在他身上,其眼中所露出的淫靡、渴求,畏惧、瑟瑟之色,都尽数显露在他眼中。
可谓丑恶。
丑态毕露!
“你看。”
妖修的声音低极了,她看出齐墨的变化,便接着引诱道:“他们可算得上人?”
“算不得。”
齐墨这次毫不犹豫,直接回答。
妖修低低地笑了起来,她摇曳身形,慢慢显露出身形,双手水蛇一样缠绕在了齐墨脖颈上,对他道:“你一声令下,我就杀了他们,你说可好?”
这声音低哑妩媚,叫人一听,便心中荡漾。
对书生来说,这声音可谓是熟悉了,他微微一愣,往齐墨肩头看去,便见到一张妩媚的脸。
“啊!”
他惊叫一声,一时之间手上一软,瘫在地上,双腿蹬着后退几步,瑟瑟道:“婉娘,婉娘?!”
妖修笑了,她伏在齐墨肩头,妩媚地看向书生,只是一眼,就让这人心惊胆战,竟是就吓昏了过去。
“无趣。”妖修这般说着,眼中一片厌倦之色,她对齐墨道:“怎么样,大师?”
“这事儿脏不了你的手,便由我下手,杀尽这些败类。我寿元无多,愿意杀了这些恶心人的脏东西。”
“而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佛修,我杀了他们,你再杀了我,造福众生,白得的名声,不要白不要。”
“……”齐墨沉默半晌,并不言语。妖修倒是很有耐心,她顿了顿,道:“你真不下手?”
“……我并非此意。”
齐墨低叹一声。
他看向那几名女童,手指一点,便叫她们昏睡过去,与此同时,离他最近的书生,忽地发出呜咽之声,接着便自足上开始,化为一地齑粉。
一股无形气浪,以齐墨为中心,蔓延开去。
妖修愣住了,她道:“你、你自己下手?!”
“善也。”
齐墨道:“此间诸人,能有此光景,也有小僧一份因果。”
他神色平静,不悲不喜,只见气浪所过之处,无一人还留得下形迹。
甚至连魂魄都随着肉身消散了,真正的灰飞烟灭,连一点生机都未曾留下。
这和尚狠起来,可真是比她还狠得下心。
妖修一时无言,她放开神识,巡视四周,发觉她幻化出的鬼魅竟无一伤亡,还抱在一起,行那云雨之事。
然而等到她要回神识之时,却猛地脸色大变,一瞬间化为原型,直接扑向齐墨,巨大的蛇类缠住他身形,一口就往他肩上咬了下去!!
齐墨:“!!!!”
等等,他们现在不应该是一伙的吗?!为什么一言不合就翻脸啊!!
第175章疯魔可成佛(二九)
就在妖修忽然变脸之时,房间也忽地爆开,四边溅射开木屑来,烟尘滚滚中,一个俊美青年持剑杀来,怒道:“孽畜!!”
孽畜二字,实在是对一个妖修最大的羞辱了,齐墨还未反应过来,却已经先道:“住手!”
这妖修他还有用的!
那人手上动作一顿,已经刺入蛇身的长剑被丢到一旁,他恼怒道:“又叫我住手,又叫我住手!你对这些鬼东西这么好,怎么就老被她们伤到自己呢!”
他说罢直接上手,妖修对齐墨只是做做样子,不欲取他姓命。对宁不流却是真的凶狠。
她硕大蛇尾一摆,就要把他拍出去,却不料宁不流是个硬板子,一掌便摁住了蛇尾,手法粗暴地把缠住齐墨的蛇身一扯,泄愤似的狠狠摔到地上,奔向齐墨道:“怎么样,伤得严重么!”
一边说,一边从储物袋里取丹药。
齐墨被这一连串事情惊得懵住,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来这要是刚刚被宁不流碰到他杀人的一幕,这剧情想要圆过去可就难了。他被宁不流掰着身体,顿了顿,才道:“你莫急,我无事。”
“莫急莫急,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宁不流没好气地说着,随手一巴掌丢了个什么东西出去,把从地上爬起来的巨蛇困住,接着便一把把齐墨摁到地上,极其粗暴的扯开了他的衣裳,见到了那两个指头大的血洞。
流下来的血已经乌黑了,一片迤逦的血红色形成纹路,往背后蔓延开去……居然有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艳丽。
宁不流呼吸一窒,不知为何,忽然心虚起来,他伏上去吸出毒血,呸了一口,道:“……你,你也不知道小心一些。”
齐墨:“……”这一股迷一样的小媳妇作风是怎么回事?
小媳妇宁不流不知怎的脸红了,他唇瓣印在齐墨肩上,又用力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