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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瑟缩了一下,忙是起身,亟亟退出了房间。
一时间,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绮云是掀帘离开的,她将悬挂的珠帘带起一阵颤动,琳琅相击,清越作响,更衬得这屋内沉寂得令人发慌。
阮幼梨长眉一挑,静默地侧眸看她。
和玉对上她点漆般的眼瞳,心里咯噔一声,莫名感到了一丝惊惶。
“小娘子……”她心虚地垂下了眼眸,底气不足地唤道。
“你究竟是谁的人?”阮幼梨也懒得旁敲侧击,直接发问,让和玉措手不及,噗通一声猛然伏地。
“小娘子恕罪!”和玉不敢直视她,一直低垂脑袋,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奴颜之姿。“婢子、婢子不该受贿,给娘子下药,让娘子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阮幼梨起初还惊讶于她这么快的坦白,可听到后面,她彻底紧锁了眉。
“你再说一遍?”
和玉的肩膀微微颤抖,似是在低声啜泣,而她出口的声音,也确实染上了几分哽咽的轻颤:“婢子的阿娘身患重疾,但奈何家中困苦,着实拿不出那一笔看病开药的钱,所以……所以婢子才听了夫人的话,给娘子下药,让娘子……变得像这样……身躯庞大,不复以往貌美,让夫人成为这府中……最美的女子。”
阮幼梨听得一愣一愣的。
感情萧筠买通和玉陷害于她竟是这么个荒唐的理由?
只为毁去她的容颜,让萧筠成为这侯府头牌?
啊不对,侯府一枝独艳?
还有!她不过只是胖了一点,哪里是身躯庞大了?!
阮幼梨缓了好一阵子,才将心底的那一阵震惊和一团怒火压了下去。
“起来罢。”
“婢子不敢。”和玉还是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仍旧匍匐在地。
刚好,阮幼梨也不想这么早原谅她,任她继续跪着。
时间如流沙般逝去,很快就到了用膳的时间。
阮幼梨也不着急传膳,而是先吩咐她去将自己平日里用的药呈上来。
黑乎乎的药水盛在白瓷碗内,气味苦涩。
阮幼梨伸手端起,凑到唇前,然而她还没能碰到边沿,就又拿开,递到了和玉的跟前。
和玉不解,抬眼看她。
却见阮幼梨勾了勾唇角,笑道:“你我是主仆,就要和我共苦,喝吧。”
闻言,和玉眼睫低垂,再不敢看她。
“婢子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敢奢求小娘子的原谅,更不敢继续奢求小娘子的信任。”说完这番话,她便伸手接过,将那一碗苦涩的药水一饮而尽。
阮幼梨扯了白绢,缓缓地凑近她,动作轻柔地为她擦去唇边沾染的药水,沉默着没有言语。
“但小娘子放心,婢子今日便去夫人那里请罪了,从今往后……再不为夫人办事。”和玉对她的反应态度愈发惊惶,轻颤着声音如是道。
她在说话的空隙间悄悄抬眼,打探阮幼梨的反应,可阮幼梨却像是油水不进,面上一直是波澜不惊。
这让和玉的心里发慌起来。
这怎么……和夫人预料的不太一样?
第5章装死
在那日的花苑相会时,萧筠就察觉到了不对。
因为那时,阮幼梨竟对她说,她不吃药有她的道理。
从那时起,萧筠就有了几分提防之心。
她以为自己的计划败露,于是她便让和玉在傅行勋的面前“无意”提起傅清沅不吃药一事,让傅行勋插手此事,以此试探。
并且她也提前做了准备,演了这样一场戏,试图掩去她的真实目的。
因此才有了和玉的“坦率直言、愧疚忏悔”。
傅清沅此人性情过于温和,说难听点,就是性子软弱,不是那种愿意陷入纠纷的人。
再加上萧筠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她们早早预料的结果是傅清沅忍气吞声,默默地揭过这件事。
可如今,和玉面对着毫无反应的阮幼梨,着实摸不清她的想法和态度。
她不知道……小娘子会不会像夫人所说的那样轻易饶过她。
可她又转眼想想夫人先前所说的话,心底悬起的那块石头又定了定。
“这种对她没有任何意义的小伎俩,她一定不会放在心上。况且……倘若她真的迁怒于你,这不还有我吗?”
阮幼梨为她擦拭干净嘴角的药水后,便直起了身,定定地看她,道:“我暂且信你一回。不过,以后呈上来的药,我是一点也不会用,你自己全喝了。”
顿了顿,她垂眸将弄脏的白绢折起,扔在了一旁,继续说道:“还有……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我身边半步,哪怕是夜里。明白了吗?”
和玉不敢出言反对,乖顺地点点头,应道:“是。”
接下来的几日,阮幼梨果然没有动过那药一下,都是让和玉替她饮下。
因为没了药物的作用,阮幼梨的身子反倒是好得更快了。
而和玉……没有任何的变化。
估摸着前世傅清沅逝世的日子要到了,阮幼梨也没再耽搁,开始了她的“湛”演技。
她泪盈于睫,拉着绮云的袖角,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泪水,不断吸气,佯作哽咽地说道:“绮云啊,我……我没有多少时日了,你赶紧去唤我阿兄前来,我、我有遗言与他说。”
绮云看着“虚弱”得面色红润的阮幼梨,不由为她浮夸的演技颤了颤。
“……诺。”良久,她才终于回过神来,应下了她的吩咐。
绮云的演技可比阮幼梨好多了,她急冲冲的跑到傅行勋的屋内,说得那是一个情真意切、令人震动落泪:“郎君,小娘子她……她快撑不住了。”说着,她擦了一把真实的泪水,带着鼻音哽咽言语:“郎君……郎君快去看看她罢!”
傅行勋一时间竟被她的演技蒙蔽,信以为真,忙是撇下了随从,连朝服都没换,就亟亟赶到了阮幼梨的院内。
可踏进屋看到若无其事吃糕点的阮幼梨,他登时黑了脸。
阮幼梨没个正经的坐姿,大喇喇地趿坐在床榻上,正拿了一块剔透呈淡粉色的樱桃毕罗准备往嘴里塞。
见他突然进来,惊愕得连下颔都忘了,大张了嘴看他。
“傅清沅。”这简简单单的三字,傅行勋几乎是咬牙切齿从口中吐出的。
阮幼梨闻声,忙是糕点一扔,躺回了榻上,装出一副病弱的模样。
“阿兄,你终于……终于来看阿沅了吗?”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看他。
傅行勋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轻轻一抬臂,遣退了屋内侯着的那几名仆从。
“说罢,什么事?”傅行勋可不信她这是无缘无故地装病,引他前来。
阮幼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