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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唇边的笑意,愈深了。
阮幼梨又拉着阮夫人絮絮叨叨了很久,有意无意地套有关阮毅光的消息。
可提起丈夫此行,阮夫人却无半点忧心,她摆首笑道:“那么多侍卫护着他,到了地方,也有衙役相随,况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远行了,我犯得着为他忧心么?还不如在府中,安心待他归来。”
见阮夫人如此,阮幼梨的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临行前,阮夫人还是将那一壶梅子酒塞给了她。
天青色的酒壶放在铺满碎冰的提盒中,沉甸甸的。
阮幼梨道了声谢,带绮云乘车回去了。
这段日子,天气大的很,连车中都是闷热异常,好不容易等到马车停下,抵至武毅侯府,还得顶着烈阳行好一阵。
尽管有青绸油伞撑在头顶,挡了些许阳光,可那热气仍旧是腾腾袭来,像是处在烤炉的干燥燥热。
途中,阮幼梨受不住了,先躲到了水榭中,好巧不巧,傅行勋也在。
傅行勋正倚在红漆柱子上,一手拿书,一手隔于膝上,沉静地看书。
听到她来的动静,倏然抬首,对上了她的眼。
逆着光的男子眉梢一挑,漆黑的眼眸中似有光华流转,璀璨夺目。
阮幼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顿时一个激越,拿了提盒就往他奔去,大喇喇地坐在他的身侧。
“阿兄你要不要尝尝,这是我阿娘酿的梅子酒。”她启开提盒,从碎冰之中取出了那天青色的酒壶,望着他盈盈笑道。
傅行勋看着她,并未在一时间作答。
阮幼梨就当他是默认,让绮云拿了两个酒杯,就斟了一盏给他。
因为是回到了武毅侯府,她也不必担忧喝醉后丢人现眼,所以,她直接拿起酒盏,小口小口地浅酌。
但入口的滋味着实是醇香又清爽,阮幼梨嘴馋,竟是一饮而尽了。
傅行勋见她如此牛饮,不惊异。
他伸手夺去她手中杯盏,道:“女儿家的,少喝一点。”
阮幼梨直直地看着他手中杯盏,瓮声瓮气道:“那才多少啊?”
顿了顿,她又看着傅行勋笑:“而且这个酒劲不大的,你要不信,就试试罢!”
听了她的话,傅行勋半信半疑,在她的目光下举杯饮下。
如她所言,醇香,却不浓烈。
于是,傅行勋便将手中的杯盏又还给了她。
阮幼梨满心欢喜地接过,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自然,傅行勋那边也给满上了。
光是喝酒自然无趣,于是阮幼梨支绮云离开:“绮云,你去厨房,让厨子们备几个家常小菜罢。”
绮云得令,踱着小步子倒退离开。
一时间,亭中就只剩了他们二人。
阮幼梨小心翼翼地瞥向身侧人,唇畔轻轻扬起,满是掩不住的笑意。
这个梅子酒初初入口时,察觉不到它的浓烈,可不消片刻,后劲便起,堪比烈酒。
而傅行勋被她灌了好几杯酒,估摸着,是清醒不了多久了。
阮幼梨捧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想见到他醉后失态的模样。
但随着时间缓缓过去,傅行勋却无任何反应。
他也对着她的眼,眸子漆黑又明亮,似星辰,又似深潭。
阮幼梨直直对上他的眼眸,只觉那其中有旋涡,拖她下水,让她越陷越深,无法自拔,直到最后,迷乱了她的所有神思。
她晃了晃脑袋,想甩去那阵眩晕。
可这却起了反作用,她的脑袋是更晕了。
完了,这怕是酒劲上来了。
阮幼梨按住太阳穴,略有几分绝望。
她都还没看到傅行勋的失态呢,自己就要先失态了。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她伸手扒上他的胳膊,以此稳住身子。
“阿兄,”因为醉熏,她的语速较平日里慢了不少,声音软软的,像一片轻羽般,不经意地扫在傅行勋的心间。“你怎么……还没醉啊?”
傅行勋没有说话,只定定地看她。
近在眼前的人,颊边酡红,眸中似蒙上了一层薄雾,眼神迷离。如今,她就这般抬首看他,眼睫如蝶翼轻颤,更是将他的心弦撩动。
傅行勋禁不住一顿,神思似有片刻的抽离。
阮幼梨的脑袋晕乎乎的,不懂他的沉默,又向他靠了靠,凑近了几分。
“你都喝不醉的吗?”她意识模糊地问,身子也不停晃着,直至后来,她也稳不住了,直接栽到了他的怀中。
傅行勋没有避闪,可抓住旁侧栏杆的手却是紧了又紧,骨节微微发白。
他低眸看她,怀中的人也缓缓抬起了脑袋,对上他的眼,傻傻地笑。
娇憨,俏丽,引诱他……犯事。
第71章面对
有清风徐徐起,穿过交错枝叶,而来。
可这点微凉到底散不了夏日炎热。
傅行勋只觉得这风不仅带了燥热,更似一双无形的手,将他的心弦拨乱,引得心跳加速,如同擂鼓。
偏偏怀中的人还不安生,不断扭动着。
衣衫摩挲,体温交缠,不经意的相触如同星星之火,瞬成燎原之势,燃起他心中的蠢蠢欲动。
傅行勋试着想推开她,可阮幼梨根本就不允,察觉到他的用意后,竟是直接伸手,如同藤蔓般缠上了他的脖颈。
骤然间,她呵气如兰,轻柔的气息拂过他的面庞,带起阵阵的酥麻。
傅行勋喉结微动,浑身僵直,身体的深处,有一团火燃起,灼灭了他的所有神思。
“阿兄,”她勾住他的脖颈,抬首望着他,甜甜地笑,明亮的眼眸似月牙弯弯,“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傅行勋抿紧了唇线,没有答话。
他越是这般冷漠,阮幼梨的心里,就越是不得安定。
她唇畔的笑意愈甚,下一刻,便扬起了下颔,凑到他的跟前,在他的薄唇落下一吻,娇软醇香。
他没有躲。
一手禁锢着她的腰肢,一手握紧了旁侧栏杆,眉头紧蹙,点漆的眼眸里似有暗潮涌动,夹杂着万千种情愫。
阮幼梨得逞,笑得更是开怀了,险些将眼眸眯成了一条缝。
她咬了咬下唇,歪过头去,身子愈发无力,全然靠他的环抱稳住,摇头晃脑的模样,分外娇憨。
傅行勋只感觉,似有烈火在他的心上炙烤,令他受万分煎熬。
这感觉太痛苦,转瞬间,先前被压制的所有情愫,都随着这份痛苦喷涌而出,彻底克制住了他的情绪。
傅行勋屏住了呼吸,喉结滚动。
下一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另一只手从她的腰肢挪开,倏然紧扣在她身侧的栏杆上。
就这般,将她锁在了他的两臂之间。
阮幼梨为他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