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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和面都是雪梅爸帮忙赚的,你有个啥?
苏向东差点被噎着,没想到被闺女怼,现在又被亲娘怼。
在他的记忆里,自打记事开始他爹对他心肝肉的疼,他娘向来只管他吃饱穿暖,别的懒得说。
现在咋了?
梁美英咳嗽一声。
苏向东想起媳妇儿说娘赚几个钱得意起来,抖擞呢。
他清了清嗓子,“娘,你可不能骄傲啊。”
章婆子翻个白眼,“我有啥好骄傲的?儿子连个辫子卖不了还得我大孙女卖,我们赚几块钱而已,不骄傲。”
苏盈嘴里的饺子还没嚼烂,乐得一不小心咽下去,噎得她眼泪都出来。
苏向东看大闺女哭了,心里不是滋味,再不复之前吹牛的得意模样,委屈道:“,你也觉得爹没用呢?”
苏盈看了他一眼,你也知道?
然并卵,你只会哭咧咧,也不会发愤图强的。
你要是敢发愤图强,我也敬你是条汉子。
老苏头看不得人家挤兑儿子,开腔道:“快吃吧啊,这么好吃的饭还堵不上嘴。那生意是谁都能做的?”
向来不和老苏头抬杠的章婆子因为打了他三巴掌以后越来越强硬,这一次直接变成杠,“越来越多人做,怎么就你儿子做不得?”
真是父子一脉相承。
她都不惜的说,大冬天人家老头子编席也赚钱,老苏头就会几十年如一日的跟他爹一样背着个粪篓子去拾粪,美其名曰冬天不下地不能闲着浪粮食。
拾那点有用吗?一大筐子粪给生产队才换四个工分,五天也拾不一筐。
以前老章家牲口成群,老苏头当长工扎觅汉给东家拾粪,现在生产队哪里有你拾粪的地方?
不过是装样子哄自己心里安慰罢了,还真当自己拾粪高手呢?
苏盈默默地给点赞,谁挣钱谁有话语权,怼的好!
年轻时候章婆子孤立无援,加上小脚婆子不能下地挣工分,成分又不好,在家没有发言权。
后来生儿子才好点,但在教育儿子上依然没有发言权。只等儿媳妇进门,她熬成婆婆才真正有些地位。
起码老婆婆死后,老苏头更加沉默寡言不管她,当然也因老苏头不给她仗腰子,所以梁美英敢和她互掐。
自打被老婆子狠狠扇三耳光,老苏头对老婆子的态度有些微妙,透着一点畏惧。
反正现在章婆子怼他,他不像年轻那样呵斥,反而默不作声。
他不说话,别人就不敢对章婆子挑刺,章婆子在家里的地位水涨船高。
这可是她和大孙女赚的饺子!不看脸色的,都别吃!
章婆子怼儿子怼老头子,吃了人参果一样通体舒泰。
她给苏盈夹俩饺子,“多吃点。”又给二儿夹一个,不忘训一句,“饭桌上吃饭就大方地吃,别跟做贼似的,畏畏缩缩干什么?”
梁美英看她那嚣张的样子撇撇嘴,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肚子:赚钱有什么本事,儿子才是最重要的,你赚再多,还不是要给我儿子?
虽然过年,家里也就吃顿饺子,并没有其他多丰盛的饭菜。
不过能有鲜美的白菜饺子吃,苏盈已经很满足。
等有了钱,顿顿吃大米白面大肉也不在话下啊。
晚上守岁,是自家人拜年的时间,苏盈领着二儿给几位长辈拜年。
老苏头和苏向东只是点点头,章老太却摸出几个硬币来,给苏盈五分,二儿二分。
梁美英眼睛针一样扎在二儿的身上,对她来说,大闺女长得漂亮,拿几分磕头钱也没什么不对的。
二儿这个死丫头凭什么拿?
等二儿磕了头去茅房的时候,梁美英立刻去堵她,强行把二分钱抠了去。
二儿瘪着嘴哭不敢哭,因为梁美英的手指掐在耳朵上呢,她要是敢哭出来,那就一顿好打。
小孩子尽管不是很懂,但身体的痛感会替她记住。
感觉二儿瑟瑟发抖的样子,梁美英手指松了松,“以后有钱和好吃的,要给娘,记住吗?”她的声音竟然称得上温柔。
二儿见娘和她说话不像以前不耐烦凶巴巴的,反而和姐姐说话差不多温柔,她忍不住心生向往,点点头。
梁美英摸摸她的头,揉揉耳朵,“娘不打你,去玩吧。”
二儿试探地走了。
正好苏盈从东间出来,二儿高兴地过去拉着她的手,“姐,娘不打我了。”
苏盈:……可怜的孩子。
大过年的她当然不敢打你。
“咱们去找雪梅和壮壮玩儿。”
姐妹俩出门,就碰到跑来找她们的壮壮和雪梅。
壮壮拉着苏盈的手,“小姐姐,我爷爷和爸要放鞭炮,咱们快去看。”
讲究的人家会放鞭炮,噼里啪啦也很热闹。没怎么听过响的人,这也是热闹光景,一定要去看的。
鞭炮噼里啪啦震耳朵,对苏盈来说没什么好看的,她帮壮壮捂着耳朵,阻止他冲过去捡那些哑炮。
被鞭炮打了眼睛和手的小孩子,多得很。
放完鞭炮,大家互相拜年热闹,小孩子们基本也该睡觉了。
傅民友很高兴,不但给自己孩子压岁钱,还给苏盈和二儿。
他给雪梅和壮壮一人一毛钱,同样也给苏盈和二儿一毛。
苏盈自然不肯要,他却非要两人下,柳淑兰因为这段时间的观察,对苏盈越来越喜欢,诚心道:“你叔给你就拿着。”
因为这丫头,家里今年多赚钱呢。
壮壮悄悄把钱给苏盈着,雪梅的一如既往被她娘拿去,二儿的主动交给梁美英,换梁美英一句夸奖,乐得恨不得蹦高高。
第二天大年初一,同村人互相拜年。
苏家因为在傅家村没什么族人,也不需要拜年,只去傅民友家走一走,再去雪梅爷爷家,其他也没什么。
而雪梅则要领着壮壮把本家的转一圈,这让他非常不耐烦。
好在有几个长辈会给几分钱,他勉为其难去一下,毕竟他爸妈也要给别人家孩子钱,如果他不去就亏大了。
苏盈领着二儿在村里转悠,看谁家放过鞭炮,就找找,捡哑炮,捡了以后把□□剥出来放花儿,不少孩子热衷这个事儿。
谁要找到一个就跟捡到宝一样,惹来其他孩子的羡慕。
正玩着,村外来了几个人,带头的是个女的,另外三个男人,一个个面色不善。
苏盈机警地打量他们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那几个人见小女孩儿居然不认生,还敢这样和大人说话,觉得好玩,“我们计生办的。”
另外一人问道:“苏向东家是哪里?”
二儿抢着道:“我知道,在那里。”她小手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