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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断定房遗爱的心思,若是房遗爱对自己阳奉阴违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他确实最近做事没怎么瞒着房遗爱,对方也推心置腹,只是好像对自己好像一直有所保留。
这点李承乾不是感觉不到的,但房遗爱的这种保留却是和他人不同,太子也说不上来到底为何,好似房遗爱总有被害妄想似的,总认为在他身边岌岌可危。
这种忐忑不安,非常不看好自己的模样,一开始李承乾就从房遗爱警告杜荷的那句话,让其离自己远点……就感觉到了。
只是,相处这些时日里,太子殿下从边边角角感受更深刻了一些。
太子殿下让赵德子严查东宫,内外皆搜,势必要翻地三尺,找出可疑之物,但必须暗中行事,严守宫门出入,势必不能打草惊蛇。
果不其然,赵德子晚上回来,神色带着些惶恐,定了定神儿禀告太子,竟然在校场那边的一处柴房后的深井中,发现了里面藏有盔甲兵器百余件……
李承乾嘴角泛起冷笑,命令道:“原物你暗自换下,里面放些宫女的废旧衣物。”
到时,他倒是要看看,揭发者拎出这“事物”来,对方的脸色。
房遗爱倒是得了太子的夸奖,李承乾执手房遗爱,哽咽道:“卿,真乃吾之子房。”
“呵呵。”房遗爱尴尬,要抽开太子抓着自己的那双爪子,可是太子的力气很大。
这都什么毛病啊!
房遗爱怒,太子殿下轻笑,这才松开了房遗爱的手。
房遗爱离开东宫,当夜太子殿下睡得很晚,夜里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这雨下了一整夜,乌云遮蔽,晨起风凉。
房遗爱早上起来却去了李卫公李靖的府邸,他本来就要去的,却耽误了许多日。
昨夜里,长安城内外雨虽不大,但夜里却有惊雷响起。
房遗爱头痛,早起来之后,却没发觉记忆有何异常。
昨夜里竟然安静如花,并没有什么异魂来侵扰自己,真是怪哉。
房遗爱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但,本来这事就很怪力神儿,他也不好继续追究,房遗爱心道,也许以后他能摆脱这些异界灵魂的纠缠,安安稳稳的如现在也挺好。
他还记得那叫小倩的女鬼和白蛇的妖,遇到强大的,一个不好自己可能就形魂俱灭,肉身被人夺舍,那可真是说理都没地儿说去。
房遗爱耿耿于怀,可也没什么好办法,虽然他现在的能耐皆受益于此,但房遗爱内心不是不恐惧不担忧的,他再变化,原本也不是个经天纬地的英雄。
这点房遗爱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就是一个贪生怕死,骄奢淫逸的,必须要吃得好喝的好,最好活的更好。
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嗯。
房遗爱一路琢磨着,来到了李卫公府。
本来是提前就递进去的帖子,他进去倒没等多久。
李靖的身体虽然将养着,但早晨也是要散步的,偶尔身体感觉不错的时候,李卫公还能去校场比划几招。
房遗爱在客厅里等候,很快李卫公的仆婢来传他去书房。
这书房是李靖待客用的,并不是自己的内书房,但兵法书籍,乃至文学典籍,一一不缺,且都有翻看的痕迹。
房遗爱见了,心道李靖果然是个文武双全的,很多书房遗爱都没看过,一时房遗爱“喜好读书”的他,就沉浸了进去,连李靖进来都不知道。
李靖却不是一个人进屋的,他身边还跟了两个晚辈。
一个是自家孩子李德謇,一个竟然是李敬业。
李敬业是和杜荷不对付的一派,自从那次围猎之后,房遗爱也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根本不相信房遗爱的“武艺超群”,一直认为对方的文武双全有问题,这也是魏王一系的人统一认识,虽然没找到房遗爱的任何把柄。
倒是魏王有纥干承基等敌人内部的禀告,至少相信房遗爱恐有武力,身手高超是真的,但李敬业一直不太相信对方能胜过自己,上回太子那边什么熊虎的,一定是太子身边另有能人猎到的,至于那祥瑞白鹿,李敬业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方无耻抓了他们的猎物,居然还有脸去圣人那边假充自己所猎,实在是不堪与之为伍。
李敬业仇视地盯着房遗爱,房遗爱和李德謇都当没看见,李靖倒是瞥了一眼李敬业。
房遗爱瞥了一眼李德謇,猜测李德謇应该是没对李靖说起那围猎白鹿来历的真相,倒想象不到李德謇这人嘴巴意外的严谨。
还是李靖本人已经知道,但老谋深算,竟然装作不知,李敬业为何与自己有仇隙。
李靖是真不知道李敬业和房遗爱的过节,也只当是房遗爱在东宫任职,与李敬业不和罢了。
陛下年岁已高,太子虽立,但不知为何陛下宠爱魏王异常,这会给其他臣子们一个不好的暗号,底下勋贵的小辈们掺合进夺嫡也不奇怪。
这却不是李靖的为人之道,也不是李靖的家风,卫国公府的子弟,例如李德謇这种,即使在太子手底下干活,但也是谨小慎微,做好本身职位的事,多余的竟然一丝不沾手。
所以,李德謇虽然在东宫太子詹士手底下,但真不是太子李承乾的心腹,更是很少见到熬太子,只是有事时出现,尽职尽责罢了。
房遗爱在东宫都很少见李德謇,一时见了他,才想起两人竟然同在东宫,却也是许久没打过招呼了。
房遗爱过来是缠着李靖来学习的,顺便李靖也有考校房遗爱的心思,毕竟这是圣人交代的事。
房遗爱不知道,但李世民私下却跟李靖说了房遗爱东征有大用,但李世民不知道房遗爱的才华如何,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也,用人更是重中之重,切看房遗爱在圣人面前的言语,并不是只管兵事的粮草后勤,竟然是个想上战场的,李世民和李靖就是用他,也不敢让个庸才去领兵,但也不至于让房遗爱从一个火头小兵做起。
那是给房玄龄添堵,一个不好,房遗爱战死沙场,房玄龄估摸着就要伤心病危了,这不是李世民的本意,房玄龄于大唐于圣人的感情和重要性自不必说。
李靖考校了三个小辈,李德謇说完,他点点头,并没多言语,李德謇也是和李靖几乎一个性子,沉默侍立在一旁。
然后李靖开始考校李敬业,李敬业却是世交之子,但为人傲气,这并不是李靖喜欢的为人为臣之道,但对方自然有家人长辈,李靖考校过后,还是觉得李敬业是有真才实学的,假以时日必然能独领一军,后辈可期。
李靖难得的露出笑容,夸奖了李敬业几句,李敬业假意谦虚,但嘴上裂开的笑容,勾勒上扬的嘴角,显示了他的得意之色。
他还顺势瞥了一眼房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