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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想了想让侍卫放他们进了东宫。
李世民则有事,摸了太子额头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起身回了太极宫。
他却没看见,床榻上的李承乾睫毛微颤,半滴眼泪浸湿了眼角。
……
房遗爱和杜荷进了东宫,刚巧错过了陛下的銮驾,但杜荷挺庆幸。
他一向打怵见圣人。
房遗爱嘲笑杜荷没出息,拉着他进了丽正殿的院子。
院子里原来那棵高高壮壮的柏树已经没了,只剩下一个大坑,新土或新树还没填上,让进来的人看着心里蛮不顺眼的。
杜荷甚至惊奇的要围着树坑转一圈,还是房遗爱嫌弃他没出息,硬拉着他干正事探望太子殿下。
屋内,太子“熟睡”,等圣人和太医离开,怕打扰了浅眠的太子殿下,赵德子清场,只剩下他一人守着,称心被他点名单独在耳房里烧水,并看着太医和药童熬药。
赵德子一向是谨慎的,这也是他在东宫屹立到今的缘故。
见了房遗爱和杜荷来了,说实话赵德子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至少他们知道太子是非常相信喜爱两人的。
“殿下如何了?”杜荷问道。
房遗爱虽然没说话,但也凑近到床前,去端详太子面容。
嗯,看着面色还不错呀。
房遗爱轻咦了一声,他发现了点端倪。
赵德子还以为怎么了,忙看向房遗爱。
他是知道房遗爱是有“医术”在身的,难道是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了吗?
“无事,只是殿下应该醒了。”房遗爱一语双关。
习武之人从呼吸上就能判断一个人是装睡还是真睡……显然面前的这位殿下,他早就醒了,却一直抑制着呼吸节奏
可,心跳是骗不了人的!
房遗爱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床榻边上,然后他抬起手,“戳”了一下某人的一个穴道
太子殿下蓦地睁开眼,差点儿“呻|吟”出声,因为着实房遗爱的一指头令他全身发痛,好似开启了他全身的痛点。
实则,房遗爱只是点了太子殿下身上的痛穴而已。
“殿下,你醒来了。”说罢,房遗爱瞅向一脸担忧之色的赵德子。
他的脸上净是“一副你瞧我说的对吧”的表情,在睁开眼睛的李承乾看来,十分的可恶。
“房、遗、爱”太子殿下怒吼,中气十足。
房遗爱呵呵一笑,“看来殿下身体没问题。”
杜荷惊喜,还不识趣的恭喜殿下醒来。
李承乾阴沉着一张脸,瞅着这两人,然后直接坐起,挥挥手让这俩人嫌狗憎的哥俩赶紧闭嘴。
赵德子忙出去唤人给太子端茶递水。
茶是不能喝的,但太子殿下该进小食了。
午膳殿下都错过了,赵德子心疼殿下,进来给殿下倒水的正是称心。
称心手端着托盘,上面是呈放着蜜糖温水的瓷碗,碗里的蜜水是用上等的槐花蜜调制的,称心递过来之前,还小心地滴了一滴水在手背上,温度喝着应当刚刚好。
“……称心。”太子殿下正要接过瓷碗饮水,抬眸看到那双端着茶碗托盘的手。
手倒没什么,甚至骨架有些偏大,只是一只手的小拇指侧有一个黑痣惹了他的注目,让太子觉得微微有些眼熟。
李承乾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片段,他拿起瓷碗的手一顿。
然后,李承乾抬头正视了这个小宦官的脸
太子殿下一怔。
“称心。”他喃喃,再次念了一遍称心的名字。
甚至,他心不正常的一紧缩。
李承乾静静盯着称心良久。
……
第61章
太子殿下的凝视让周围的人一怔,包括称心。
称心有一件事情一直不好跟他的师父房遗爱讲,就是太子殿下经常在师父来的时候,喜欢叫他跟前侍候,但平常的时候,反而会常常把自己打发的远远的。
这么多次,称心也琢磨出点门道儿来了。
只是他越想,越是心中不安。
称心不知道太子此时注视自己因为什么,但他感觉不好,也只能装作不知,只低着头举着木质托盘。
李承乾此时并不去动托盘上面的瓷碗,他神情呆怔片刻,眼神却没从称心的头颅上挪移开,称心头越沉越低,此刻从太子的方位来看,只能瞧见称心下巴的美人尖。
房遗爱和杜荷狐疑,当然两人狐疑的方向不一样。
称心长得好,但身材却有些“高大”、“结实”了,杜荷不认为这样的称心是个蓝颜祸水,只是太子的表情确实有问题啊。
房遗爱则心情微妙的很,他又不是傻子,太子刚开始和称心靠的很近,但经过上几次太子和自己的“相处”,房遗爱要是看不出来太子有利用称心的心思才怪。
今儿又是怎么的了?!
房遗爱视线不离开李承乾的脸,但他越看太子殿下的表情,心情越是沉了下去。
之前的传说好像并不是无的放矢,太子的情况是有些不对。
房遗爱还是分得出太子殿下,他拜见时往常的正常景况的,房遗爱斜眼打量了一下赵德子这个最熟悉太子的人,只见赵德子的神情也很是愁苦,此时太子注目称心,嘴里这样亲昵有着丰沛感情的喃喃,更是让赵德子也一头雾水。
他甚至唤了称心,让他下去。
但这时太子反而反手一把拉住了称心的手腕,拽的很紧
称心惊呼,瓷碗茶盘从他手上跌落,噼里啪啦的碎裂一地,事后屋内此时反而静悄悄。
“殿下,可是称心有何不妥?”赵德子惊问,他急忙冲上来。
毕竟太子殿下才从昏迷中苏醒,醒来的情状也不太对,这让赵德子心里突突的。
若不是圣人封锁消息,此时殿下的情况若是让人知道,必然……不好。
赵德子还不知道宫外已经有了传言,东宫暂时有李世民的命令和封锁,其他人并不能随意过来探望,就连此时的房遗爱和杜荷也是得了皇帝的口谕侍卫才放人进来。
李承乾听了赵德子的声音,眉头一皱,再看地上滚落碎裂的瓷碗,和流淌的水痕,他神情再次恍然。
这才扭头细细从左到右打量了一遍屋内的情状,然后视线掠过房遗爱的时候,他凝神又瞥了回去。
李承乾怔了怔,瞅着房遗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蹦跳,再瞅看称心,却觉得之前脑海中的景象与此人大为不同,也与此时此景不一样。
……良久,李承乾摆摆手,道:“无事。先拾下去罢,”他这话却是对刚刚洒了蜜水的称心说的,称心此时跪着,听了话就开始拾东西,然后急忙离开。
蹙了蹙眉头,太子殿下甚至揉了揉太阳穴,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