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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么想,房遗爱也就说出来了。
“你,是英雄?”李承乾睨着他忽然笑道,“也是,遗爱功夫好,我是见过了的。不过这样才应该保护孤啊。”
太子殿下语重心长,此时杜荷和赵德子进来,听了太子话,频频点头赞同。
“就是,房二。殿下的安危全交给你了。”杜荷也想去,可是太子殿下今日叫他来,却是委托东宫的一些事情让他看着,长安城内却是需要个人给太子殿下传信,而杜荷因为是驸马,宫内宫外消息都算是灵通,竟是却缺不得他。
杜荷只能遗憾,让房遗爱好好立功,他在后方替他们坐镇。
房遗爱懒得理会杜荷,但太子的话让他立功兴头一灭。
他极力想打消太子的念头,可直到第二天大军开拔,太子果真还是让房遗爱当了他的“帐篷侍卫”。
晚上,营地中火把四起,军卒却安安静静,各司其职,该巡逻的巡逻,该睡觉的睡觉。
军营中,自有一片肃穆紧张。
但此时,太子所在的中军大帐却灯火通明,因为急速行军,房遗爱虽然骑射很好,但大腿根部也被磨得红肿。
竟然是薛万彻提醒房遗爱,给了他药膏,要他去呈给太子殿下使用。
“薛将军,何不亲自给殿下?”房遗爱不解为何薛万彻把这个好机会给自己。
薛万彻是名将,比房玄龄小上许多岁,但比房遗爱却是大了十多岁,面容看似三四十许,却是战功赫赫,从十几岁征战至今,有二十多个年头了。
薛万彻长得英武挺拔,看似并不比那个高阳看中的和尚辩机长相差,甚至有一股威武的伶俐棱角,军伍出身,气势是普通人无法与之比拟的。
若不然,长得不好,高祖皇帝李渊也不会把丹阳公主下降给薛万彻。
薛万彻却深深看了房遗爱一眼,拍了拍他肩膀,“遗爱,你跟在太子跟前,却是比我需要这个。殿下初次行军,身体应当是有所不适,我军务繁忙,这事还请你多心。”
说罢,他大步就走,不容房遗爱拒绝。
面对薛万彻给自己的“溜须拍马”的机会,房遗爱摸不到头脑,但想了想还是趁着中军大帐的灯火没熄,手里拿着药膏,进去见了太子殿下。
第66章
太子的营帐自是比旁的要宽阔一些,内里并无多余装饰,只是地上铺着羊毛毡子,有几个案几,上面搁置了一些行军所需的事物和文书纸张笔墨砚台。
李承乾端坐在正中的一张漆色的案几前,他面前摆放的是虎符,房遗爱进来的时候,觉得太子的目光若有所思,并晃了一下神儿才抬头看进来的他。
房遗爱行了军中的礼节后,凑过去,呈上手里的药膏。
中军大帐中无人,倒是帐门口有两个守门的军卒,太子殿下行军身边并未带侍候的人,为此皇帝李世民临行前还赞了一句太子,于志宁更是一脸欣慰。
房遗爱不想回忆讨厌的于志宁,这老头可爱的地方比他可恶的地方显得太少,但却是比逼得齐王李造反的长史权万纪要好。
“这是什么?”太子没接房遗爱手上的东西。
房遗爱讪讪一笑,说道:“药膏,殿下涂涂,腿上会好受一些。”
房遗爱说罢自己都动弹了一下大腿,他腿根也很难受啊,这个薛万彻只惦记着太子殿下,也没说给自己一盒。
房遗爱也不是个会贪别人功劳的无耻之徒,又补充道:“是薛将军献给太子的。”
李承乾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唇边勾起的笑意淡了几分,瞅了一眼房遗爱,道:“难得薛将军想着孤。”
太子说话的时候,看着房遗爱,目光似指责房遗爱好像对他这个太子漠不关心,房遗爱冤枉道:“殿下,臣也一直想着殿下呢。今晚小臣宿值,定保殿下安全无虞,睡个好觉。”
房遗爱违心的说道,真以为自己爱当太子的护卫啊,门口那俩军卒干的活,房遗爱真的看不上,但说真的,太子身边的军卒也是有人抢着做的,那两个军卒出身可不止是良家子这么简单,都和长安城中的勋贵家沾亲带故。
可房遗爱身为堂堂宰相房玄龄之子,和他们一样只围在太子的身边,确实有些低就了。
房遗爱接过薛万彻的药膏过来讨好太子,也是想着是否商量着,让太子给他安排别的岗位。
临走时皇帝不知道为何没安排自己个军职,只全权委托薛万彻和太子分管他们这帮来挣竣工的勋贵子弟,当然房遗爱自认为他是能上得了战场、能见得了血的好战士,跟其他来分润军功的纨绔绝不是一路人。
李承乾此时观察着房遗爱的表情,玩味的笑了笑,又瞥了一眼房遗爱手中的药膏,道:“既然是薛将军吩咐,房侍卫还不给孤上药?”
说罢,他大敞双腿,示意房遗爱过来给他上药。
房遗爱闻言愣了一下,“太子……呃殿下?”
“遗爱,你我之间情同手足,也该换个称呼了。不如你叫我的字罢。”李承乾忽然表示亲近说了这一番话。
太子的字……房遗爱还记得,是叫“高明”二字。
他张了嘴,又闭上了。
真喊不出啊,不知为何有一种别扭羞耻感。
李承乾露出一股淡漠的表情,夹杂着淡淡的失落感和悒郁感,叹气道:“也罢,当了这太子也交不到朋友……”
说话的语气萧索无味,房遗爱竟然无以言对。
当了太子殿下,还要这要那儿,美得慌。
这是房遗爱的心里话,他在心中腹诽着,面色上不由露出几分不赞同的意味,嘴角还撇了撇。
“怎么你有话要讲,我说的不对?”太子语带自嘲,反问他道。
房遗爱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自己的高见,发表了一番见解,算是安慰太子殿下的鸡汤感言。
“殿下,人生有失有得殿下既然生来贵为太子,得到了大唐平民想都不敢想的好处和尊贵的身份,其他地方有些缺憾却也公平。人世间,总不能好处让一个人都占了。”最后一句房遗爱小声嘟囔了下。
李承乾听了若有所思,不仅没生气,还点点了头。“遗爱,以前……竟是我错看你了。”
房遗爱总觉得太子说“以前”两个字的时候总有点不同的感觉,但只有李承乾自己知道,他指的是他脑海梦中的自己对房遗爱的印象。
“你刚刚那话,颇有佛家真理。”李承乾似乎从房遗爱的话中体味到了什么,感叹地又夸了房遗爱一句。“你想法却总是有些与众不同。”
房遗爱赧然,他就是胡咧咧,就像有的人就爱多想,总喜欢把别人简单的话,掰碎了揉搓了听,这样活着真的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