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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可能。
半晌,李泰玩味地一笑,抬头对高阳道:“十七妹,你该不会是对驸马心疼了罢。”
“你开甚么顽笑。”高阳哼了一声,似乎是十分厌恶房遗爱,只是她心里的滋味自己知道。
不过,敢拒绝她高阳眉间厉色一闪,眼眸里是恼怒和羞恨。
两人在凉亭间有说了些许事情,谈起朝廷近日来越发靠近出发日期的东征大事。
魏王神色不顺,东宫最近给他找了很多麻烦,他总认为这些麻烦是李承乾的手段。
只是这些事情大大小小叠加起来,现下回顾一算,太子的手段和势力令人心惊。
然后,还有高阳这等头脑不清的盟友痴缠,李泰逐渐不耐,但他想到了宫内的韦贵妃,暂且按压下心中的那股戾气,还是好声好语的和高阳聊了两句,又有魏王妃妾过来讨好王爷和高阳公主,一时花园里人多起来。
加上这日还是他小儿的生辰,只因是庶子,并不曾要办宴会,但提起话头,临时李泰还是为了庶子举行了一个小宴。
可大正午时分,酒菜刚上来,天空乌云遍布,稀里哗啦的大雨滴下来。
雷声轰鸣。
冬日里晴天下雨,却不是下雪,倒是不常见。
今日气温回暖,长安附近范围内并未结冰却是真的,否则李泰也没什么心情大冷天的给庶子过生辰,还不是这之前太阳高悬,无一丝冷风,花园里用绸布围上,加了百十个炭盆烤着,坐在案桌后的主子们并不怎么寒冷,才会在花园里准备用宴。
可一场冬日的雷阵冷雨,彻底打湿了众人。
就连魏王李泰都被突如起来的狂风骤雨淋了个全身湿,回去沐浴换衣之后,还打了个喷嚏,急忙喝了一碗姜汤。
房遗爱这时却仍旧懒在寝卧的床榻上,前天昨天和太子的事情,让他内心纠结,他后来虽然下定决心不再理会太子,彻底脱离东宫的势力范围,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一夜辗转反侧,没有睡好。
只是将将在天明的时候才有了睡意,一直睡到正午,遇到了这场雷风暴雨。
小七在外间候着,来回进出都不敢弄出声响。
只是他让人备着清粥小菜,昨日里太子临走前还交代了说自家二郎被下药伤到了身子,得休息并补补,只是二郎和太子都不让他汇报给主母卢氏等人知道,小七只能自己小心侍候着。
白朝凤那边小七本来还要去问问有什么滋补的药膳,却发现他本人神色也不甚好,居然眼下有一片青色,肤色苍白,神色略微萎靡,强打着神和他说话。
以小七的经验,这有点像纵欲过度的样子,但白朝凤本人本人并无相好,小七也只是随意胡想。
要论萎靡的状态,当然还是自家二郎打不起神,神色这两天一直沮丧。
今日里看来更不好,居然这个时刻还没起床。
小七担心他发热,踮着脚又进屋了。
此时屋外狂风大作,正是一个响雷霹雳,吓的小七一哆嗦。
屋内的视线有些暗淡,快要看不清人脸了,可是房遗爱的表情十分痛苦夸张,满脸纠结,和泪水。
“二郎!”小七惊呼,顾不上安静了。
他几步奔到房遗爱床榻前,伸手摸了二郎额头一下,发觉体温正常,并不是发烧的模样,可人就是不醒,而且看神色正是噩梦魇了的模样。
小七急忙唤了唤房遗爱,可房遗爱就是没醒,急的小七就要下手掐一下主子,却不妨房遗爱突然睁开眼,一下子坐起,倒是吓跌了小七。
“二郎,你无事吧?”
房遗爱很缓慢的缓过神儿,扭头看向身旁的小厮,半晌舒了一口气,点点头。
只是他脸上的泪痕太明显了,显然是在梦中伤心极了。
小七打水给二郎亲自擦了脸,又有丫鬟过来服侍,这都是卢氏最近派来的,很是窈窕貌美,可是自家二郎却视而不见,瞅了小七一眼。
小七驱赶了她们离开。
“往后不可让她们进屋……”
“可是夫人那儿”
“阿娘那里我去说。”
房遗爱揉了揉眉心,这两丫鬟就是卢氏给安排的通房,被高阳公主打伤后,却是被卢氏硬是安排在房遗爱身边近身侍候。
房遗爱此时脑中记忆有些混乱,他这回有三个男人的记忆。
一个是书画一绝的皇帝徽宗陛下,算是个亡国昏君;一个是个痴情人,痴恋表妹,却有缘无分;最后一个却是战国时有名的龙阳君,和魏王有着铁板钉钉的男男关系。
外面的狂风渐止,雷声消无,雨滴更是突然没了。
小七道了一声“奇怪”,撩开手去,只是担心主子。
然后,他又想起昨日里房遗爱吩咐的事情,禀告了先前查到的消息,并说了高阳公主今天去了魏王府上。
“小的怀疑是魏王和公主那边都下手了……”小七是房遗爱的心腹,自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将来房遗爱出府有新家,他可是未来的大管家。
何况,房遗爱在长安城中的仇人,不就是公主那头,和得罪了魏王殿下么。
对于这点小七心里门清。
自家二郎现在在东宫任职,和太子走得近,自然和魏王一系不对付。
小七还当主子听到魏王和公主的消息会咬牙切齿,或是神色恼怒,或是有法子去找茬呢,却不妨看到房遗爱一怔。
“魏王?”房遗爱神色奇怪。
小七点头。
“我喜欢魏王这个王号。”房遗爱也点点头,突然夸赞了一句。
“啊?!”小七真惊了,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房遗爱歪歪头,下了床榻,让小七拢发梳好头,笑了下:“这就出门,我们去魏王府邸罢。”
小七不知道二郎打的什么算盘,可是他总觉得不太对,自家二郎神态居然带着笑意,尤其是提起魏王来。
这么一想,小七打了一个恶寒哆嗦。
他十分担忧地望着房遗爱,“二郎……”
“不必担忧,我只是想再看看有‘魏王’称号的郎君罢了。”房遗爱语气惆怅,挑了他那件宽松的魏晋风范的衣袍,神色还尽带不满意,勉强佩了玉饰,又挑了一柄宝剑挂在腰间。
真是君子如玉,如切如磋。
房遗爱走出府邸,打马往魏王府那里去。
路遇了杜荷和李德謇,杜荷唤了他一声。
房遗爱回头,温文尔雅的冲着杜荷一笑。他眉目间还带些婉转之色,唇角微微勾起,更泛出三分魅色。
杜荷看的呆滞。
第95章
房遗爱要去魏王府邸,就连路上杜荷的这声叫唤都没能使得他停下脚步,就这么一路直通的到了魏王府邸门前。
王府的门子认出是高阳公主的驸马,但高阳公主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