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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上亭子,给主子挡一挡寒风。
房遗爱内息运转,身上头从到脚都是暖的,根本不冷。
他们习武之人都是这么寒暑不侵,房遗爱一脸自得,倒是他这贴身小七脸冻得红红的。
也是巧了,洛阳城那边的一个歌舞伎大家因故应邀来到长安,进京多日,就爱上了房遗爱的诗篇才华,一门心思要跟房遗爱见面。
可房遗爱不是忙着在东宫,就是在家宅着,轻易并不怎么出去,外人现在很难再见到原来外面浪荡游玩的房二了。
这大家最后没得办法,居然直接递上了拜帖,经过杜荷引荐,直接被带进了房府来见房遗爱。
房遗爱早就和从前的纨绔们疏远,也就是杜荷因着常在东宫见面,两人见得频繁些,交情最近比以往可是真心许多,虽然嘴上喊着损友,但实际上杜荷在房遗爱的心中地位不低。
他到底是要给杜荷一些面子的。
“青璇大家的这首《琴操》可真是技艺湛,堪称绕梁三日。当浮一大白。”房遗爱端起酒盏,冲着对面名号青璇的大家举了举杯,然后抬手和另一侧的杜荷一碰杯,一饮而尽。
杜荷也一口干了这梨花白,这可是房遗爱从齐地带回来最后一坛子好酒了。
临走前,他还要走了酒方子。
这个倒不妨,房遗爱之前和李老道弄得烈酒喝了御寒倒好,但毕竟只是酒水烈性,但论起醇厚,大唐的酒味道更香美,更适合饮酒取乐。
饮了酒,房遗爱的兴致也来了,正好天上如房遗爱所料那般,开始飘散了细细密密的雪花,落在花园中正绽放的腊梅树上,端的美丽非凡。
刷刷刷,房遗爱拿起画笔,开始作画。
他神情专注,下笔有神,寥寥几笔就点画出几朵梅花,青璇大家不敢打扰,却探头过去,目光惊叹不已。
只杜荷不懂这个,待在这里,他还得觉得碍了朋友的好事了。
他不禁坏笑,冲着小七摆摆手,自顾先离开了房府。
杜荷一边走一边还在艳羡房遗爱的飞来艳福青璇大家可不是普通歌伎,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又不是个卖身的,只是因为家庭变故投身为伎,等闲人也接触不到,名声在洛阳那边鼎鼎。
出门的时候,却碰到了太子,杜荷冲着太子一礼,两人交谈了两句,自然也就没瞒着房遗爱的客人青璇大家慕名来访的事情……
这时的花园里,房遗爱作画,青璇大家赏画,天气虽寒,但其乐融融,和谐无比。
其实青璇也不比房遗爱大上两岁,可她从伎多年,见过多少形形□□的人,才子、纨绔、勋贵、大官……可谓是阅人无数,可有当前此人画技者,她一时还真找不出来。
也许她尚未来得及见的大画家阎立本的画,但眼前的房遗爱的画技已经达到了大唐当下巅峰,另辟一格局,画上灵气四溢,简直难以想象。
……
太子李承乾进了房府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女性柔媚的笑声和夸赞。
李承乾身后跟进来侍候的两名侍卫,顿时觉得身上一寒,忙不迭的四处探看,生怕有刺客行刺,他们的这种反应可是多年的经验,轻忽不得。
可结果自然是令他们觉得自己多心了,房府内仍旧很安全,就看那花园中,有美女作陪的房遗爱也笑的荡漾,时不时还低侧着头,与那旁边之人窃窃私语。
青璇大家见房遗爱画完,眼睛直瞅着画不放,恨不得拿回家里供奉着日日相看,可她开不了口。
虽然被称为一句大家,房遗爱、杜荷等人对待她也算礼貌,可她不是不知道他们之间身份的云泥之别,这等名画就是宫里的皇帝见到了,也会起了藏之心。
青璇满脸失望,侧过头看向房遗爱,眼里禁不止莹莹水润,竟似有十分的倾慕
李承乾冷笑一声,只觉得五内有火焚燃,“房二郎倒是好生自在,与青璇大家在这里作画取乐。”
房遗爱诧异地看向太子。
他刚刚作画太专注了,也就忽略了刚刚踏入花园的脚步声并不是家里人,而是太子殿下李承乾的。
只是太子时不时的就找茬,房遗爱也寻不出原因,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李承乾阴阳怪气的脾气。
“是殿下来了。”房遗爱迎了过去,倒没隐瞒太子的身份。
李承乾过来坐下,自有人递上了软垫,可太子殿下却选择坐了房遗爱的位置。
房遗爱脸委屈的一抽,太子就是明,他的位置可不是暖和的,他本人只好坐在冰凉的新垫子上。
青璇大家行礼,李承乾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后,都不容她继续开口,彻底无视了此人。
这时房府和太子带来的人忙忙乎乎了一阵子,好半晌才安顿下来,青璇大家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只能先行告退。
等那青璇大家走了后,李承乾手里转着空酒杯,房遗爱笑盈盈的要给他斟酒,太子却拒绝了。
李承乾道:“倒是孤打扰了你的好事了。”
“哪有的事,绝没打扰到。”房遗爱忙摇头,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她是杜荷带来的,不过是探讨一下诗文而已。”
说完他就后悔了。
房遗爱暗唾自己没骨气,不知为何要解释给太子听。
“诗文?”李承乾眼睛睇了一下桌面上的画卷,他目光停顿了一下,仔细看了看房遗爱的画作,面色逐渐舒缓赞叹起来。
可想到这幅画说不定是在那青璇大家要求下画的,太子殿下就眯起眼睛,冷冷的哼了一声。
“圣人在东征前,要给晋王安排大婚了。”李承乾突然说了一个消息给房遗爱听。
房遗爱点点头,算算日子差不多了。
也许是因为他的蝴蝶效应,李治大婚的时间晚了一些时候,不过东征时间久,加上朝臣们早就忧心让李治搬出内宫,太子殿下此时也没被废掉,自然晋王成婚的时间挪后,但搬离太极宫的时间却提前了。
房遗爱一点也不诧异。
李承乾目光沉了沉,想到了那萧娘子的事,一连喝了三杯酒,口齿内都是淡淡的梨花香起才知道,这救还是那齐地的梨花白。
他自然而然想起了这“惹事”的酒水,酿成的他和房遗爱之间的“孽情”。
李承乾看着房遗爱的目光不禁变了色,房遗爱小鹿般的警觉起来,咽了咽唾沫,扭头假装在欣赏雪景。
一时,两人沉默不语。
花园里人虽多,这时却静谧起来了。
这天上洒落的雪花越来越厚重,雪花片也越来越大,慢慢的竟然起了朔风,周遭的侍卫和太监们都冷的哆嗦,但今日赵德子没跟来房府,谁也不敢挑头来劝太子殿下。
反而是小七担忧,但他自己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抬头看主子却安然无恙,终于想起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