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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快马信件与皇帝日日沟通,最终还是被李世民半路叫来,等身体好些,正从长安城启程,追大军而来。
这些诸事都不用房遗爱去管,倒是他贴身侍候的军卒,不知为何跑肚拉稀,去了病营……
上面给新派了一个小卒过来。
房遗爱和杜荷正在帐里无聊的下棋打发时间,夜间来给“将军”送热水洗脚的时间到了,新任小卒端着木盆进来。
热气腾腾的热水在木盆里晃荡,映衬着一张清秀的脸庞。
房遗爱本不在意,就这么随意一扫,却怔住了。
这人却是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居然是那李凤哥!
房遗爱惊疑:“你怎么到这里了?”
李凤哥抬眸,目光莹润,似有星光闪烁,声音低柔,慢慢回道:“凤哥早已赎身,此番正是随军来建功立业……”
房遗爱与杜荷互看了一眼,都瞧见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杜荷可能不太清楚,房遗爱哪里能忘记,李凤哥和白朝凤相关呢。
李凤哥端着木盆,躬身放下,就要侍候房遗爱浴足。
……
第107章爱国忧民房二
如果面前的李凤哥是个娇俏的小娘子,这么低语娇喃的说要给他洗脚,他早就惬意的享受着艳福了。
可惜,李凤哥虽然长着一张不辨男女的芙蓉面,可是房遗爱对他丝毫没有兴趣和性致。
对,他就是这么洁身自好。
所以,房遗爱只是跳动了下他细长的眉毛,面色一肃,在李凤哥看来威严无比,目光如利箭破开他的心房,就听对方冷冷的发问。
“谁派你来的?”
李凤哥心下一怯。
“或者说,谁安排你进军中的?”
杜荷看着房遗爱严肃起来,他不由也坐直了身子,一只手甚至防备的按在腰侧。
他看出来房遗爱对李凤哥的防备,这是在大军中,由不得他不得不多想。
杜荷甚至感觉到了他喉咙发干,他紧张了。
只要房遗爱一声“暗号”,他就会大喝一声当然啦,他绝不会是自己上,而是叫外面的兵卒进来救人。
房遗爱没空搭理损友杜荷对自己的所谓的那些义气和勇气,他的目光正锁定着李凤哥不放。
在这目光的审视下,李凤哥还是有莫大的力量支撑他完成了一整句的回答。
“驸马爷不必惊慌。”李凤哥说了房遗爱最讨厌的称呼而不知,他继续说着缘由:“奴来是陈将军吩咐的……”
他声音越说越低,但说完脸上的神色坦然,显然丝毫不心虚。
“陈将军?”房遗爱和杜荷都狐疑,那是谁?
李凤哥看房遗爱和杜荷的样子,似乎是不认识陈将军的模样,他急切下,直呼其名道:“是陈慕之……将军。”
说完他有些觉得冒犯,还弥补的添了称谓,然后一脸忐忑的望着房遗爱。
杜荷手上提起的匕首,假装掸了掸腰侧的灰尘。
“是陈太史啊。”他呵呵一笑,不过他打量了一下房遗爱。
杜荷是知道,好友和这位陈太史之间好像有几分交情,不过具体是何种交情,这就不是杜荷能知道的了。
不过么,如今看杜荷摸了摸自己下巴,慢慢坐下,等待下文。
房遗爱又问了李凤哥具体来历,包括他进入教坊司和被赎身前后的事情……只不过,询问过后,房遗爱发现李凤哥本人对此也模糊不清着呢。
他知道的都是一些表浅的东西,李凤哥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卖身进入教坊司,除了日复一日的训练,和接触教坊司和贵人们外,几乎不知道任何事情。
摆了摆手,房遗爱让李凤哥放下的木盘下去,自己胡乱洗了下足,就躺下睡觉了。
当然,杜荷也出了帐篷,拐弯回自己的窝去了。
第二日,在房遗爱的有心守候下,他终于见到了陈慕之。
他不知道陈慕之打着什么算盘,居然在他身边安排了这么一个人,大内零零七吗?!
房遗爱不满地瞪视着陈慕之那张阴柔漂亮的脸蛋,撇撇嘴却发现并不怎么看的顺眼。
陈慕之挑了挑眉毛,倒是没瞒着房遗爱,这陈凤哥果然是和白朝凤相关。
“他的身份有些特别,平日里你看着些。但倒也不必过于关注……”陈慕之沉吟下,摇了摇头,眼神却有些幽暗深邃,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飘入房遗爱的耳朵中。“他的身份……到底……罢了,只是牵制白朝凤一个手段罢了,你且不必忧心。”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房遗爱不满嘟囔。
陈慕之气得笑了,讥讽道:“白朝凤是谁从青楼里带入宫中的?!”
什么宫中?!弄得他像是有什么阴谋似的房遗爱张嘴要说什么
陈慕之似乎知道他想什么,“太医院可是给宫中贵主儿们看护身体的……”
难道这不算宫中?!
房遗爱哑口无言。
陈慕之见他反应过来,神色更是讥嘲,似乎是在嘲笑房遗爱自找麻烦,和蠢。
房遗爱深呼吸下,只当没瞧见其中的深意。
“我去找白朝凤去,这人让他领回去。”
陈慕之不置可否,也不解释这人就是白朝凤让人安排他这里的。
果然等房遗爱打听了一日,来日找了一个空挡找到随军当军医的白朝凤,揪住他不放,质问起这事来。
白朝凤沉默半晌,说了实话:“他是我表弟,我亲舅舅的儿子。暂且放你这里,他的安全我也放心,之后也好有个将来……”
房遗爱白了对方一眼。
他又不傻,没入教坊司的人之前都是有些来历的,算一算抄家和有罪的官吏家,呃房遗爱发现这真是项大工程,年年都有不少年轻漂亮女子和幼童进入教坊司,至于白朝凤怎么在青楼,问及白朝凤也没回答。
当然,白朝凤回答了,可是房遗爱不信。
什么?自愿卖身进去的?!
开甚么玩笑。
房遗爱坚决不信,他眼神上下打量着白朝凤,不觉得这人智商有问题,或是那种自甘下贱的人。
白朝凤嘲讽的一笑,倾身靠近房遗爱一步,说话的气息喷在房遗爱的发梢,热度仿佛从头发上传到他的头皮上、耳根后……
就听白朝凤直呼其名道:“房俊,你有个好爹。你从来不知道身败家亡的滋味……有多么惨!朝夕之间,云泥之别。”
房遗爱一怔。
他漆黑的眸子对视着白朝凤,白朝凤的眼里不在是温和的笑意,里面冰冷无温度,瞳仁虽然也是黑的,可是就像是木偶死人的目光,望着让人心里发毛。
这一刻,房遗爱不知为何想到了陈慕之。
白朝凤和他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些类同,竟似同一种